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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金店之中,那無處不在的血腥味實在過於濃郁,那些店裡的屍體,全部都是在死亡之後不久,就幾乎流盡了體內的鮮血。這讓此現場中的血腥味,是城中警察們之前經辦過的所有案子里的現場,都無法相提並論的。惡臭的血腥使得在裡面收證的警察們,都不得不拿出擦屁股的草紙,使勁裹成了一團後塞住鼻孔。

否則再多聞一會兒這血腥味,他們非得把肚子里的隔夜宵夜,統統都吐出來不可。

而木青冥察覺到了煞氣侵體後,一邊默默運炁流遍全身經脈,化解着體內尚且不多的煞氣的同時,自我封閉了身上所有的毛孔和九竅,完全杜絕了其他煞氣入體。

部分修為不俗的修道者,都能控制自己體內之氣,還能在短時間內賦予這些氣簡單的意識,使得這些被暫時賦予意識之氣,在一定的時間內,可以在特定的條件下實施施術者賦予的命令。

正如之前,木青冥對看守蓮花池的劉老爹體內注入自己的真炁,以便跟蹤這樣。只不過這一次,長生道留在金店裡的煞氣,可不是為了追蹤鎖龍人。

而是為了侵體後蟄伏在他們體內,悄然間不斷的以鎖龍人體內之氣為食,繁殖壯大後使得鎖龍人們身患頑疾,從而削弱鎖龍人的實力。

不得不說,劉洋也是個人才。不僅僅把計策考慮得周全,而且對氣的控制已經爐火純青。

木青冥可以清楚看到,那些煞氣對店中的警察視而不見,唯獨在他和墨寒進入金店之後,察覺到了他們丹田裡蟄伏着的真炁,便立刻朝着他們而來。顯然,長生道針對的只是鎖龍人。

屋外陽光越來越暖,光明和暖流就在店鋪門外,卻無法改變這店裡有如冰窟一般的陰冷。

木青冥暗暗運炁的同時,也用意念傳音告知了墨寒:“媳婦,快按我這樣運炁抵抗煞氣。這裡的煞氣被植入了簡單的意念,潛入我們鎖龍人的體內蟄伏起來,慢慢的折磨我們。”。

墨寒的感知力不俗,已在木青冥傳音之前就發現了這點,只是暫時不知該怎麼做。木青冥的傳音來的真是及時,當下墨寒已默不作聲的微微頜首後,轉頭把身旁的丈夫木青冥,舉目來了個上下一陣打量。

緊接着墨寒她就對木青冥體內真炁運轉和驅使,已然一目了然。隨之她依葫蘆畫瓢,暗中也如木青冥那般運轉體內真炁,化解着侵體煞氣的同時,杜絕了身外其他煞氣的侵體。

真炁如決堤的兇猛洪流,在他們夫婦兩的體內經脈里迅速流轉,衝垮了每一縷已然侵體的煞氣。

劉洋為了讓煞氣不易被察覺的情況下侵入他們的體內,留在店裡的煞氣並沒有注入太多的邪氣邪能,所以這些煞氣若是不積少成多,危害都並不大,威力自然也是很弱。

不過幾息時間,木青冥和墨寒就輕而易舉的驅散了侵入體內的所有煞氣。緊接着木青冥還在運轉真炁,瞬間沖開了身上所有的毛孔後,體內真炁源源不斷地如泉噴涌而出。

一瞬之間,剩下的體外煞氣,紛紛被噴涌的真炁擋住,停在了他身邊一尺開外不能在近身半分。

同時木青冥也暗中讓千絲萬縷的真炁,從體內噴薄而出後,在他的暗中操控下,在趙良那還滔滔不絕的陳訴着在現場發現情況的話音之中,於金店裡化為了一指來粗,長不過半尺的無形氣劍,如靈蛇游離般旋轉飛舞了起來,走遍店中每一處角落,不斷的衝擊着店中所剩下的其他的煞氣,將其逐一化為虛無。

他的真炁遠比劉洋留在此地的煞氣要氣勢兇猛,威力也不是那些煞氣可比的。一擊之下,必然能讓所過之處的煞氣煙消雲散。

只是他的真炁離開體內,每每衝撞一下煞氣,威力都會微微削弱。而木青冥只能不斷讓它們匯聚又分散,來保證攻勢不減,依舊勢如破竹。

而又要聽着趙良的述說,只不過不一會的功夫,木青冥的額上就滲出了幾滴晶瑩剔透的熱汗。

正好把一切都說完了的趙良,正好看到木青冥額頭上,正在緩緩滑落的那幾滴熱汗,不由得心生費解:這陰寒的店裡不打哆嗦就算了,怎麼木青冥還熱的流汗了?

“你是不是生病了?”想着想着,趙良緊盯着木青冥額上的幾滴緩緩滑落的汗珠,忍不住問到:“這裡這麼涼快,你怎麼還流汗了呢?”。

話才說完的趙良就是猛然一呆,他忽然發現四周的氣溫,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不再一如既往的陰涼,反而暖和了不少。

屋外的陽光照射了進來,正好照射在了木青冥的背上。趙良恍然大悟,自以為是那屋中忽然變暖了,所以木青冥才會額上滲出熱汗的。

實則不然,無非是木青冥的真炁再快速的消滅着四周的煞氣。店中氣溫有所上升的原因,正在於此。不過木青冥額上頂着的幾滴豆大汗珠,完全是他一時間同時控制着數千縷真炁,才倍感吃力所制。

好在店中存留的煞氣也不多,在趙良說完話後,就已經被真炁消滅殆盡。只是木青冥的真炁,也是所剩無幾。他有點像是個大病初癒的人,臉上掛着淡淡的疲憊之色,緩緩搖了搖頭後,走向了唐掌柜的屍體。

正如趙良方才喋喋不休時所說的一樣,整個胸口皮肉不復存在的唐掌柜,傷口上的切口非常平滑而又整齊。

兇手似乎只用了一刀,就切除了這個比拳頭稍大一些的傷口,在唐掌柜的屍身胸口上,留下了一個不小的空洞。

城中能有這麼乾淨利落手法的人,確實也只有劉洋這個跟着洋人學醫過的人了。就算是鎖龍人,沒有學會用刀在人體上切割解刨的同時,也不可能做到讓傷口如此平滑。

而多數殺豬宰羊的屠夫,以及劁豬上狗的獸醫雖然也能做到,但絕不會把傷口切的如此之圓,就像是拿着繪圖圓規畫出開的傷口一樣。

體內真炁正在漸漸地恢復,木青冥打起了精神來,再次細看這着唐掌柜已然冰冷的屍體,木青冥緩緩伸手出去,往唐掌柜的臉上一蓋。

“你做什麼?”不知道他要怎樣的趙良,生怕木青冥破壞了屍體和現場,大叫一聲正要上前阻止,卻被墨寒一個閃身,閃現到了他身前將其攔住。

墨寒相信她的丈夫,絕不會做什麼對死者不敬之事,當下瞪了一眼急匆匆的趙良,沉聲質問到:“你想不想抓住兇手?”。

那趙良聞言一怔,臉上焦急頓減之時連連點頭。

墨寒緩緩放下了抬起來,攔住了趙良去路的手,又道:“那就靜靜地看着。”。

而木青冥那隻因為在戚家貨棧上工許久,已然不再細膩而變得有些粗糙的手掌,已在此時,蓋在了死者的圓睜雙目上,輕輕地向下一抹,將那死不瞑目的唐掌柜閉上了雙眼。

在手觸摸到唐掌柜已然冰冷的屍身的那一刻,木青冥確定了此人身上,依舊還殘留着瞑金的陰氣。

木青冥畢竟在感知力上,不如墨寒,更不能和妙天相提並論。不近在咫尺,不觸碰到對方,他都不能清晰的感知到其他東西的氣息。

進入店中後,他一直只是能依稀感知到,在重重煞氣之中,似乎有一絲絲瞑金特有的陰氣暗藏其中,蟄伏在店裡的某個地方。

這中陰氣很是獨特,其中混雜着濃郁的鬼氣,也就是幽冥之力,來自於九幽之下,茫茫黃泉和無邊地府之中的神鬼力量。

如今他的手與屍體接觸的那一瞬間,木青冥立馬感知到了,瞑金的氣息正是來自於這具冰冷的屍體上。

幫唐掌柜闔上眼的手,緩緩下滑,終於停在了屍身胸口的傷口上。木青冥微微闔眼,沉吟了起來。

四周收證的警察紛紛停下了手裡的活兒,好奇的圍了過來,注視着木青冥的手指在那屍體的傷口上,不懼血污地順着邊緣之地慢慢輕撫,卻不知他要做些什麼?

殊不知木青冥是知道,這天下沒有漫無目的的行兇,更何況無利不起早的長生道,是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割走了唐掌柜的胸口皮肉的。

而且切口的平滑和整齊,不但說明很有可能就是劉洋親自動手的,還能看出來帶走的皮肉,對於長生道來說非常重要。不能在半點損壞,必須完整無缺的帶走。

果不其然,當木青冥的手指在這個傷口四周,環繞了一圈一直,盡然發現屍身之上,要數這傷口一帶還存留的瞑金之氣最多。

他立馬想到了,唐掌柜也是長生道的一個人體試驗品。正如很多年前,他隨着家中長輩們清剿長生道時,在這個邪教據點裡見到那些用人肉泡製的長生邪葯一樣。

而長生道必然是從唐掌柜的胸口,帶走了瞑金的試驗產物。具體是什麼,木青冥也不得而知。

他猛然睜眼,手指在離開屍體時霍然起身,轉身朝着那趙良,以犀利的目光直瞪着對方,看得那趙良都忽然莫名其妙的心驚膽寒時,木青冥忽然沉聲說到:“我要和唐掌柜的家人見見面,你應該能夠辦到。”。

趙良又是一愣,眼中困惑頓起,不知這木青冥要見苦主幹嘛?

木青冥為何要見唐掌柜家人?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