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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清清,天湛藍。

三山一水的昆明城中還是在陽光照射下一片祥和。但陽光下就會有黑影,在那些人和建築連成的黑影中,倒底暗藏着什麼,是祥和下的春城人們,一無所知的。

陰冷的沙臘巷裡,木家小院那株廚房門口的大樹下,木青冥睜眼一瞥趙良搖頭動作,又緩緩闔眼起來。

“妓院已經去認屍了吧?”木青冥問了一句後,把座下搖椅緩緩一搖。

“去了,就是他們的人,但逃出來的女人不見了。”趙良答完這番話,長嘆一聲。

這或許是他遇到木青冥後,知道和見識了所有怪事里最奇怪的一件事之一。但是趙良想不明白的是,現場並沒有第六個人的痕迹。

也就是說,他們並沒有發現老鴇子說的那個女人的痕迹。

一般來說,女人身上的痕迹不少。尤其是妓院里逃出來的,匆匆忙忙下一定會雁過留聲,人過留痕。

不說脂粉等物品,至少得有頭髮一類的東西。更何況據趙良已經恐嚇威嚇那老鴇子說要找到這個女人就得告訴他女人為什麼跑?

得到的結果是這個女的是才買來的,不過十三四歲,沐浴之後交給手下的人去‘訓練’jìnǚ們的一些事。

此事雖然難以啟齒,但為了讓木青冥知道緣由,更好的幫助自己,趙良還是手指撓了撓臉頰,把這些說了出來“她就是‘訓練’的時候,跑了的。”。

“趙良,你想怎麼樣?找到這個女人,或者說這個女孩後,再把她送回去,讓她再次羊入虎口?”木青冥閉眼問到;彷彿是這個世界已經不再是滿是陽光,倒是充滿了黑暗,讓他不願意多看一眼。

“趙良,你要敢這麼做,我就把你手扭下來送到那老鴇子的方桌上!”趙良無言以對時,一旁的墨寒怒氣衝天,一把把手邊石桌邊緣的一塊,硬生生的掰了下來!

“我也不知道怎麼做。於情於理,我就算找到這個女孩也不會把她送回去。”趙良似乎有些忌憚,緩緩退後一步,這樣距離墨寒能稍遠一些,讓他覺得更是安全一點。

“關鍵是明明是五個人追一個人出名,但卻沒有第六個人的痕迹,這不正常啊。”退開了一點後趙良,再次焦慮了起來。

哪裡都一樣,那個年代能開妓院的濁胎,都是有錢有勢有背景的,多少和當地官員是有勾搭的。

就如同許多年後一樣。

墨寒火妖脾氣大,性子直,縱然知道這些是濁胎的世界規則,都還是忍不住發火。她做不到像木青冥那樣,對此視若無睹。

但是這一次,木青冥也不是視若無睹,他是在思索一個問題,也是讓趙良困惑的問題。

倒底是那女孩有問題,嚇死了追趕她的五個打手?還是她被嚇死五個打手的妖物,擄走了?

想不通這個問題的話,現場沒有她的痕迹一事,難以解釋清楚。

思前想後,木青冥覺得此事就在院中想不明白,得去現場看看才行。

他終於睜開了眼,看了一眼還有慍色在臉的妻子,然後看向了身前一直站立着的趙良,緩緩說到“無論如何,只要這個女孩還活着,她不能再回那妓院去了。”。

“她的贖身錢我來出,你給她找地方住下。否則這事情,我不幫你。”木青冥當機立斷,把此事說了出來。

濁胎的事他管不了那麼多,但救下一個逃離魔窟的女孩,他做得到。只是有點無奈,濁胎事,還得按濁胎的規矩來辦。

破費是少不了的。

“行。”趙良沒有多想,就應了下來。

他也知道妓院的規矩,這贖身錢只要給夠了,老鴇子沒有理由不放人的。

而木青冥開了口就是答應幫他了,趙良心裡陰霾,總算是淡去了一些。

“這第二,我是去不了了,我老婆和妙雨去。”說著此話,木青冥意念傳音了樓上的妙雨。

嘴裡繼續對趙良說到“但是,你得雇車拉着她們去現場。”。

木青冥說完此話,嘴角上揚。

都到這時候了,他還不忘了占趙良的便宜。

趙良不懷疑木青冥不去,就破不了案,他知道這個看似和其他一顆印的式樣小院,沒有任何區別的,但卻藏龍卧虎。

“好的,但車夫肯定不敢來小巷裡,勞煩嫂子步行到巷子口,我馬上就叫車。”趙良終於笑了起來,開心了一些了。

妙雨正好走下樓來,嚷嚷了一句“什麼時候我們也管起窯子的破事來了,這要是讓祖師爺知道了,非得氣得背過氣去不可。”。

“祖師爺早駕鶴西去了,背不過這口氣了。”木青冥呵呵一笑,給妙雨打了一個眼神,暗中意念傳音道“我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你就去一趟吧,順便帶帶我妻子,讓她多點實戰經驗。”。

現在的木青冥,還不知道他即將面對的是什麼,只知道這也是一個鍛煉墨寒的機會。

不到一刻鐘,趙良就把車叫了來拉着墨寒和妙雨去了現場。

讓木青冥都不由得感嘆,這國府官員要都像他這樣辦事麻利,這片土地上的一切都會變得更美好。

昆明城,城牆內的地盤不算太大,很快墨寒妙雨就坐着人力車,跟着一路小跑的趙良去了現場。

這條南北走向的小巷子不過幾十丈深,只有北方一個口子可以出入。巷子里零零散散的開着幾家人的院門,其他人家的圍牆組成了巷子東西兩側的阻礙,把巷子左右封死,嚴嚴實實的。

正如趙良所述,巷子南面被一座院子的後牆堵住了去路,這裡就是一處死胡同。

幾個死去的人,就在巷子深處,堵住了去路的那座院牆前三尺之處的地上,靜靜的躺在了冰冷的石磚地面上。

而這附近的院牆都很高,足有兩丈左右的高度。磚縫很細很淺,筆直得就算是有經驗的飛賊,上這樣的牆也要點能耐的。

且一到現場看過環境的妙雨,就在一具屍體身邊蹲下去。細看之下,這具屍體臉色發青,眼睛突出,雙手僵硬,面容十分扭曲。

再看其他的屍氣,也是有着這些特徵。

還有幾具屍體的嘴角,殘留着幹了的白色唾液,像是白沫幹了後的東西。

趙良沒有說謊,沒有隱瞞,他們這些人確實是在一瞬間,就被什麼東西嚇死的。

窯子里的打手都見過世面,他們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能嚇到他們,並且把他們瞬間嚇死的不可能是人。也不可能是什麼野獸。

而且,昆明城的城牆和城中的人們製造出的響動,確實也能威懾一些野獸的同時,讓它們不會進城。

城外偶爾還能聽到野獸傷人,傷害牲畜的事。城中,倒是很少聽到這樣事。而且這些人的身上,都沒有明顯的外傷。

野獸要是出現,嚇死人不可能不吃肉。

這一點,墨寒和妙雨是都意思到了的。

而且,真的沒有肉眼可見到的第六個人的痕迹。

至少,趙良他們是看不到的。

但是墨寒和妙雨在附近看了一圈後,都能看到屍體的魂魄,並沒有在此地徘徊。

聽附近的警察議論,這巷子里開着門的幾戶人家,昨晚上都聽到了死者的吵鬧,窮凶極惡的,嚇得他們都不敢開門。

但不一會就安靜了下來,住在這裡的人也不敢開門。

清晨,他們不得不出門做事,卻發現了巷尾的屍體就報了案。不一會後,趙良手下又接到了老鴇子的報案。

屍體新鮮,卻無三魂七魄,妙雨認為他們是被吃魂魄的妖物,嚇死後吃了魂魄,都是一瞬間的事。

她把這個線索,用意念傳音暗暗告訴墨寒之時,墨寒留意到了堵住去路,橫在巷尾的院牆。

墨寒的妖眼本就獨特,再加上鎖龍人的瞳術,可以清楚的看到這一面的牆壁上磚縫中,看到一絲絲死氣,還殘留在細小的磚縫裡。

是死氣不是屍氣,這並不是妖魔留下來的,但暫時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墨寒拉了拉妙雨的衣袖,給她遞了個眼神,讓她也看向自己目光所及之處。

妙雨定睛一看,也看到了那些死氣。

它們就像是不易發現的細小蟲子,緊緊地貼着牆壁的磚縫。

這就是線索,只是趙良他們看不到而已。

“趙長官,這兩個娘兒們幹嘛呢?”趙良身邊的小警察站到趙良身邊,好奇的注視着墨寒和妙雨,悄聲問到“那牆壁有什麼好看的?”。

“閉嘴,對她們要尊敬。”趙良罵了一句,也凝神細看那牆壁,除了牆磚和磚縫,什麼都看不出來。

“這就是線索。”與此同時,妙雨微微一笑,用意念傳音對墨寒說到“這些死氣並不來自於那五具屍體身上,它來自於一種已經有些年頭的東西,死人用過的東西身上。比如陪葬品,比如我們曾經見過的冥婚蓋頭。”。

直到現在,妙雨雖然能看出來這些死氣來自於什麼東西,但是她還是不能確定它是什麼?

“它可能已經成妖成魔,還有心智,然後跟隨着在那個被追趕的小女孩身邊。”妙雨頓了頓聲,又用意念傳音對墨寒說到“如果是如趙良和老鴇子所說,這幾個打手就追到了這裡的話。”。

墨寒稍稍思索了一下,也對妙雨意念傳音道“我們先確定是不是如此吧?”。

墨寒他們要怎麼確定小女孩被追到這裡?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