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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到大地上,帶走了最後一絲光明。吃飽喝足的妙雨妙筆已經起身,去把院中和門口的燈籠點上。

墨寒也見自己懷裡的屍嬰,打着哈欠一臉隨意,也對宮老爺子他們說了句“失陪”後,抱着屍嬰寒泉去了卧房,哄小孩睡覺去了。

正屋大堂上,只剩下了木青冥和宮家人,就連妙天妙樂和啊弘,也各自回屋做晚課去了。

“爹,原來你還有這麼勇敢的‘輝煌’過去嗎?”雙手托腮的宮小芸抿嘴一笑,注視着眼前醉眼朦朧的父親,眼中流露出了幾分崇拜。

“那是當然,你父親我年輕時是真的勇敢。那時候要是你娘沒懷着你,我都去鬧滿韃子的革命了。”被女兒一誇,宮老爺子不僅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更是得意,對女兒和木青冥大聲炫耀道“那時候我可是做了不少準備的,比如怎麼用洋槍,比如怎麼用刀斧,這些我都一兩個月就都學會了。後來是你娘懷孕了,我也就只能放棄了這個計劃。”。

說話間,宮老爺子至始至終都沒有絲毫的悔意,反而臉上和眼中,都充滿了自豪和驕傲。

這個已經年過半百的老爺,在敘述這些的時候,雙眼都是目光灼灼的。只是事到如今,已經很難想象,當初這個老爺子是怎麼作出那個決定的。

“那這個村子現在還在嗎?”宮老爺子還沉浸在過完的美好回憶里時,木青冥又開口問到,打破了他的思緒。

“在,名字不是以前的了,現在叫什麼韓家村,就在草海邊上。”宮老爺子根本沒有懷疑木青冥為什麼這麼問,全當他只是好奇後,舉杯把杯中最後一點酒水昂頭一口喝下,繼而說到“不過前幾年滇池發大水,城中都水漫到腰,那滇池邊的小村子也被淹沒了大半,死了不少的人,如今那村子規模已經沒有之前的大了,不過寥寥十幾戶人家而已。從此以後,我更是堅信神鼓不過是個神話而已。”。

此言一出,木青冥百分百的能肯定,他說的就是韓大毛他家所在的那個小漁村了。

與韓大毛一家的私下接觸中,木青冥不但知道他們的小漁村就叫這個名字,還知道韓大毛一家,就是多年前的那幾次大水洪災中的倖存者之一。

昆明的水災不少,究其原因就是城中內外有湖有河還有江。而且一到雨季,就雨量極大。河道只要疏通不利,城中除了圓通山五華山等高敵外,都會遍地洪水。

尤其是大觀河到大小西門一帶,還有盤龍江兩岸,更是洪災一來就平地化海。

水災大的時候,城中都能划船。有錢人家不但是家都安置在高地山坡上,還在家裡備下了木筏等物。

倒也成了那時候,昆明城中一到獨特的風景。

而當洪災降臨時,首當其衝受災之地,就是臨湖和臨河的屋舍村落。

就連木青冥才到城中住下時,也在沙臘巷中暗中埋下了數顆避水珠,環在巷子四周各處,能使得洪水改道,以免洪水來襲時把家給淹沒了。

木青冥在得到了肯定答案後,也就心滿意足了。於是不再多問,只是說了句“看來真的是神話故事也只能聽聽而已。”後,給宮老爺子斟酒,繼續小酌閑聊起了其他的事情來

這頓酒一直喝到了快到子時才結束,木青冥把走路都搖搖晃晃的宮老爺,送到了巷口。直到目送着宮家人,攙扶着老爺子遠去,消失在黑夜中後才轉身往來路而去。

“你沒喝多吧?”跟着他出來送客的妻子墨寒,關切的問到。

“沒事,我早用真炁把酒氣逼出體內了。”面色如常的木青冥口齒清晰的說到。同時腳步平穩,走路也是輕輕鬆鬆就能走出一條直線。

“那就好,宮老爺子可是大酒量,下次可別和他拼酒了啊。而且家裡的存酒只剩下一瓶了,明天我們得去買點。”墨寒嘮嘮叨叨的說著此話時,她和木青冥就已經回到了木家小院門前。

進到院中關上了門後,墨寒就趕忙切入正題“是不是立即去韓大毛家那邊看看?否則我怕夜長夢多。”。

其他的幾個鎖龍人,也圍了過來。

“夜長夢多倒是不至於。”站在院中的木青冥緩緩搖頭,環視着四周的鎖龍人們,緩緩道“但是確實應該去看看。我和墨寒過去,你們看守家就行。要是寒泉醒了,盡量把他哄睡著了。”。

烏雲遮月,小院中只剩下了屋檐前的燈籠散發出的微光,在破開黑暗。夜風變得強勁凌厲,吹得臉頰有些生疼。

其他的鎖龍人們,都在沉默中的點頭後,木青冥轉頭對身邊的妻子說到“匿跡咒,然後縮地成寸術。”。

術字才出口的木青冥,已經手捏法訣隱去了身形,憑空消失在了木家小院之中,不見了蹤影。身邊的墨寒,也跟着他捏出了同樣的法訣後,隨之消失在了飛揚的夜風中。

轉瞬過後,夫婦兩人都齊齊閃現到了滇池邊。不過位置出現了偏差,仆一落地他們就站到了長滿蘆葦的淺灘中,下擺和鞋襪泡在水中,立刻就已濕透。

木青冥和墨寒齊齊皺了皺眉,有些無奈。但還是隨之不顧這些,環視四周,在黑夜中找到了小漁村的位置,拔腿朝着那邊涉水而去。

夜晚的滇池雖然也是波濤翻滾,但可比白天時安靜得多。夜風下只有搖曳的蘆葦,和翻滾的波濤,不斷的發出聲響。

木青冥他們的忽然出現,讓蘆葦盪里的蛙鳴聲,也戛然而止。

並未解除匿跡咒的他們,朝着岸上摸黑而去。

寧靜的小漁村,也陷入了沉睡,安安靜靜的,沒有絲毫的聲響和嘈雜。木青冥和墨寒緩步行走在村中,找尋着祠堂的所在。

這小漁村幾經劫難,只剩下了十幾戶人,找尋一個祠堂倒也不難。兩人很快就在十幾個土坯牆圍成的小院之間,找到了一座磚牆的四方小院。

顯眼的斑駁紅磚牆,和有着古香古色紅柱院門,對圍着小院默然轉了一圈的木青冥夫婦,漸漸的訴說著這座小院和村落昔日的歷史。

木青冥和墨寒站定在院牆外的老槐樹下,踮足縱身一躍,頓時離地一丈多。輕飄飄的落在了槐樹的樹枝上,透過枝葉向著紅磚牆裡眺望。

黑夜深沉,院中空無一人,只有夜風拂過院中後,搖動了長在院里的荒草。而在院子深處,有一座建在石台台階上的小平房。說是平房,四方卻有飛檐翹角,上覆琉璃瓦頂。比起村中多數人家的正屋,還要豪華精緻。

且木青冥和墨寒,都從那緊閉着門窗的小屋中,嗅到了淡淡的檀香香味。那是用來敬神祭祖的香,燃燒後留下的氣味。

此地必然是小漁村的村民聖地——他們祭祖的地方。

木青冥和墨寒對視一眼,齊齊使出了縮地成寸術,閃身進入了祠堂之中。

轉眼過後,門窗緊閉這的祠堂上憑空颳起了兩道清風,木青冥和墨寒的身影從中顯現而出。

在黑暗中開眼的兩人,舉目環視四周。只見屋中空間並不大,正中深處的石案上,中央本座供奉着當地人信仰的滇池水神——靈伏讎夷滇河聖帝。高高在上,俯視着木青冥他們的靈伏讎夷滇河聖帝石雕肅穆。身上臉上的彩繪色彩,為這個神像平添了幾分威嚴。以至於它身邊的柳王龍王女婿和龍公主,網千大神和巡海將軍,以及左右牆壁上繪畫出的文武財神、蝦兵蟹將等諸神,看上去也不過是陪襯而已。

而在靈伏讎夷滇河聖帝身前的供桌上,整整齊齊的擺放着進百塊小漁村的祖先前輩靈位,分成三例聳立在靈伏讎夷滇河聖帝石雕前,無不是紅木金字。

冰冷的靈位好像長了眼睛一樣,在黑夜的寧靜中,默默地注視着木青冥和墨寒。

還有道道靈體的能量,從這些牌位中散發出來。只是可能是年久的關係,這些靈體的能量已經淡了不少,沒有了過去的濃郁。

“木頭,看來不是什麼神鼓保護着這個村子,似乎是牌位中有某種術。”注視着靈位的墨寒,沉思許久後,用意念傳音對木青冥暗中說道“我感知到了靈體的力量。如果神鼓在此,這些力量應該是保護神鼓的。我們要帶走神鼓,應該會費一番勁的。”。

說罷,墨寒在木青冥的點頭中,在此環視着四方。很快,她就發現靈伏讎夷滇河聖帝高舉過了頭頂的手,是虛握成拳的。但手中卻是空無一物。

一時間,墨寒好奇心起,不知道這尊靈伏讎夷滇河聖帝的石像,原本的手中握着的是什麼?

而與此同時,木青冥也踏前一步,目光在三排靈牌中間來回穿梭。很快,他就看到了最後一例牌位的正中處,最大的那塊牌位後露出了一根雕刻着龍鳳環繞的赤紅木柄。

木青冥看到的是不是百幻圖製成的撥浪鼓?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