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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三太太馬上就到,您先坐!”四十多歲穿着灰色直墜長袍的管事含笑說道,他的態度十分客氣。

宋雨花淡淡的點了下頭,並沒有直接入席,而是走到旁邊,抬頭看掛在牆上的字畫,一幅猛虎下山圖,圖中的猛虎抬手闊步眸光犀利,如此霸氣的圖,可不像女子的品味。

宋雨花心覺好笑,也不知這個溫子木葫蘆里賣的什麼葯,請她過來的,應該不是三太太,而是溫子木吧!

宋雨花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尊唐彩寶馬,這玩意兒宋雨花空間里有,聽說價值不低,應該是的,光看旁邊直墜長袍男子突然變的緊張的神情,不難猜出。

抗戰八年,鬼子搶華夏的財物、糧草,以此作為他們的軍備來攻打華夏,宋雨花無數次出入鬼子內部,劫他們的糧倉、軍火庫,包括財物。

劫回不少華夏數千年流傳下來的寶貝,這些東西要是沒被她劫回來,多半會被鬼子賣去西方,換取更多的戰備。

那時候,由於宋雨花空間里自產糧食,還有搖錢樹源源不斷的出產財物,所以轉移物資時,這些需要倒手才能換到現錢的東西,幾乎都被她擱置了。

如今想來,空間里堆積如山的各類古董,可是不小的財富呢!

輕柔的腳步聲靠近,隨之而來的,還有女子清脆的聲音,宋雨花放下唐彩寶馬,迴轉頭來,看到一個年約二十五六,面如桃花、形如柳枝的嬌俏女子。

女子穿着紫紅色的繡花鑲邊旗袍,燙着過耳捲髮,耳朵和脖頸上都掛着珍珠飾品,配上她艷紅的唇和滿臉的笑,一看就是尤物。

“聽說老爺帶回來一個漂亮的妹妹,過來一看,果然不同凡響。”三姨太笑着上前,直接來拉宋雨花的手,一雙眼緊緊的盯在宋雨花的臉上。

如此熱情、如此眼神,宋雨花很不舒服。

宋雨花不動聲色的退開一步,淡笑說道:“想來您就是溫太太吧?很高興見到你。”宋雨花一句溫太太,把三姨太叫的一愣。

旁邊本預退出去的管家,也呆了呆,他說過要來的是三太太啊?!

“呵呵呵~~”三姨太回過神來,拿着絲帕捂着紅唇,一陣銀鈴般咯咯的笑,老爺不止她一個女人,上頭除了正室,還有二太太,雖說她最得寵,卻總是被人壓一頭,沒想到新來的妹妹如此靈巧。

因為一個稱呼,三姨太對宋雨花多了幾分親近與喜歡。

當下引着宋雨花入席,道:“聽說妹妹剛到青河縣,來,快坐下,這頓算是姐姐給妹妹你接風洗塵。”

宋雨花從善如流的入席,等着接招。

果然如她所料,待客廳內的垂簾內,多了一個人,從穩紮的吐息上判斷,正是溫子木。

“妹妹,聽說你是從雲華縣向陽鎮來的?”三姨太想着剛才老爺交代的探底任務,一臉好奇的問道:“那邊有個興隆客棧,不知妹妹知道不?”

“是的,我是向陽鎮人。”宋雨花微微點頭,並沒有回答三姨太的第二個問題。

“妹妹是叫林澤宇嗎?聽說那興隆客棧的女老闆也叫林澤宇,妹妹不會正是興隆客棧的女老闆吧?”三姨太笑着打量宋雨花,言語間明顯不信。

甚至不等宋雨花回答,就兀自連連搖頭,直說:“不像,妹妹太年輕了,不像!”

宋雨花但笑不語,三姨太的獨角戲唱的有點尷尬,偏偏宋雨花雖然不怎麼接話,態度卻是很好的。

“來來,吃菜,吃菜,喜貴,那道琉璃珍寶丸子怎麼還沒上?”三姨太巧笑嫣然,回眸間神色嚴厲,要是坐在她對面的人換成別人,恐怕會被她的語氣震懾,再不敢不好好回話了吧?!

偏偏,這個人是宋雨花!

宋雨花聽着躲在內室里的溫子木情緒有些不穩,才正色說道:“溫太太不用客氣,我正是興隆客棧的林澤宇!”

三姨太夾菜的筷子一頓,神色微訝的看向宋雨花,心思百轉間還待再問,宋雨花已經自己先說了起來。

“溫太太聽說過興隆客棧的事,想來也知道興隆客棧每日的糧食需求量比較大,我此次來青河縣,就是想買一些糧食回去。”宋雨花話到此,露出個無奈的表情,很是無辜的說:“誰知道運氣不好,剛到青河縣,就被人當成什麼人民軍給抓起來了。”

“買糧?”垂簾後,溫子木皺起眉頭,這倒是個理由,可是在亂世中買糧,這林澤宇是怎麼想的?就不怕買到糧食運不回去,到時候錢糧兩空?

“買糧?”三姨太怔怔的問道:“妹妹竟然真的是興隆客棧的女老闆。”如此年輕,如此財大氣粗。

“是的,就是買糧。”宋雨花點頭,又道:“溫太太,聽聞溫長官廉政愛民,不知能不能幫我求個情?”

話畢很無奈的說道:“家裡等着米面下鍋,我也不能出來太久。”

三姨太,包括垂簾後的溫子木,都沒想到,宋雨花三兩句話就說到了正題上,見她始終泰然自若,忍不住對她的話信了幾分。

只是太容易摸清底細,顯不出她的能耐來,白白錯失了一個在老爺跟前露臉的機會。想到此,三姨太眼珠子一轉,又道:“妹妹,姐姐有個問題,不知妹妹可否替姐姐解惑?”

宋雨花聞言看過去,神色淡淡,並沒說話。

“妹妹在向陽鎮開興隆客棧,救濟百姓,如此大的耗費與魄力,你家中長輩,就沒有人反對?”三姨太也是豁出去了,不惜自報私心,都想要套點實在話。

“不反對!”宋雨花輕輕巧巧的三個字,神色間沒有絲毫變化。

溫太太啞口,心中只道,一家子都腦殼進水了。

從酒席上下來,宋雨花又被送回了之前關她的院子。

三姨太明知道她和宋雨花說話時,溫子木就在內室,依然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將問話時她心中所想,及對宋雨花回答的真實性做了透徹的分析與總結。

兩人都不知道,就在他們猜測宋雨花身份及目的真假的時候,宋雨花已經藉著暗下來的夜色,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