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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氏拜會過唐元貞後的第二天,唐元貞便派人去李家大宅丈量房屋。

“……桂院是個二進的小院,正院中有棵桂花樹,聽李家的老僕說那棵桂花樹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了,那個小院也因這棵樹而得名。”

作為唐元貞的心腹,這次去李家,便有阿何帶隊前往。

回來後,她片刻不敢耽擱,事無巨細的將桂院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王家上下,除了跟隨太子在外當差的王令儀,幾個主子全都在寸心堂,聽着阿何回稟。

王令平看阿何說得口乾舌燥,還十分體貼的給她遞了一碗茶。

“多謝小郎君,”阿何感激的道了謝,幾口將茶喝光。

她抹了把嘴上的水,繼續說道:“正房三間,左右兩間耳房,東西三間廂房,房舍雖小了些,倒還精緻。”

“就是房舍有些舊,不過蕭娘子說了,他們李家準備重新修整桂院,等咱們家三娘過門後,便可以住新房子。”

“桂院距離主院榕院並不遠,後面便是李家的一處花園子,景緻還行,就是舊了些。”

“……”

阿何拉拉雜雜說了許多,其中用的最多的一個詞兒便是“舊”。

沒辦法,李家的家族歷史太久遠了,而李家大宅更是傳承了幾百年。

幾次王朝更迭,李家都未曾受到衝擊,祖宅也就完完整整的保存下來。

這樣也就直接導致了一個結果:李家大宅從裡到外都透着“舊”。

當然,你也可以說李家這是歷史悠久、底蘊豐厚!

阿何是唐元貞的心腹,當然不肯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哪怕在李家,她話里話外也透着一股子嫌棄。

“兩進的院子確實小了些,”

趙氏說得比較中肯,“不過,李家不比別家,剛進門的新婦能有個二進的院子已經很不錯了。”

唐元貞也禁不住點頭,暗道:幸好李家分家了,否則她家貓兒嫁過去住得將會更加窄仄。

“是啊,院子小就小吧,只要好生歸整,應該也能住。”

唐元貞接口道,“木料什麼的,我早就攢着了,匠人也已經找好了,估摸一個多月就能完工。”

量好了尺寸,接下來就是定製各種傢具、器具和擺設,以及整理嫁妝。

話說自打唐宓出生後,唐元貞兩口子就開始給她攢嫁妝。

從珍寶首飾到好的布料,再到好的木材,只要相中了,兩口子就趕緊買下來。

田產、鋪子什麼的,契紙攢了一匣子。

這還不包括蘭陵唐氏的產業。

如果都加起來,慢說一百二十八台,就是兩百五十六抬也打不住啊。

單單是藏書閣那一堆堆的古籍、珍本,就夠裝上幾十口大箱子的。

弄到最後,唐宓看到那長長的嫁妝單子都有些咋舌,“阿娘,這、這也太多了。”

阿娘不會把國公府都掏空了吧?

唐元貞不甚在意的說道:“這還叫多?還要好些東西我沒忘嫁妝單子上添呢。”

比如壓箱的金子,她足足給女兒準備了一萬兩,全都埋在了陪嫁的一處小莊子上。

再比如藏書閣的唐氏藏書,落到嫁妝單子上只有寥寥幾筆,而事實上,則是上萬卷的書,她已經提前運到了陪嫁的五進大宅里。

還有……

唐宓聽着聽着都有些麻木了,好半晌才訥訥的說,“阿娘,銀錢也就罷了,那些書,還是留給阿兄和侄子們吧。”

銀錢沒了還能再賺,可那些書卻是萬金不換的珍寶啊。

再者,家裡的所有書全都印在了她的腦子裡,她手抄一份帶去李家也就罷了。

即使這樣,她相信李家也會驚喜若狂!

“給他們做什麼?這是唐家的藏書!”

王懷瑾坐在一旁樂呵呵的看着,聽到女兒說這話,趕忙說道。

唐元貞笑着說:“已經給他們留了手抄本,這就足夠了。原本還是讓你帶走。正如你阿爹所言,這是唐家的藏書。”

她佔據了這具身體,就要承擔這個身份的責任。

再者,她越是把唐家捧得高高的,她和她兒女的生活也將更加有保障。

畢竟這個時代,世家再衰敗,還是有非常大的威懾力和影響力!

“阿娘放心,我、我定不會絕了唐家的傳承!”

唐宓誤會了,以為阿娘是放心不下唐氏,便鄭重的表示她會做好唐氏繼承人,將蘭陵唐氏長長久久的傳承下去。

“……”唐元貞見女兒誤會了她的意思,她也沒有多加解釋。

轉而繼續跟丈夫商量着謄寫嫁妝。

“阿爹,阿娘,我、我去鋪子里轉轉。”唐宓實在聽不下去了,總覺得父母太偏愛自己,心裡隱隱有種對不住兄嫂、侄子的感覺。

唐元貞沒說話,拿着毛筆的手胡亂搖了搖,表示自己知道了。

王懷瑾則笑眯眯的目送女兒出去。

待唐宓走出上房後,就聽到背後的父親悄悄跟母親說,“貓兒喜歡動物,我在西北弄了幾十匹馬,不如再陪嫁貓兒幾匹馬?”

唐宓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裡卻一片柔軟,被父母寵溺的感覺,真好!

唐氏布藝二樓,李壽正拿着一份圖紙仔細的研究着。

見唐宓進來,李壽忙沖她招招手,“貓兒,你來的正好,看看這份圖紙可還滿意。”

唐宓湊到李壽近前,仔細看了看,發現這是一份改造凈房、浴室的設計圖紙。

再一仔細看,這圖紙很是熟悉,“這、這不是我攬月閣的房樣子嗎?”

“是啊,我特意問伯父要來的。”李壽點頭,然後道:“桂院要重新修整,我怕他們設計出來的房屋你不習慣,所以就……你來看看哪裡還需要改進!”

唐宓按下心底的小感動,手指在圖紙上划來划去,將自己的要求都說了一遍。

李壽一一記了下來。

說完新房的事,唐宓又想起了今天來找李壽的原因,“對了,關於明年的旱災,我想到了一個主意,不知可不可行。”

李壽忙道:“什麼主意?”

唐宓斟酌着說道,“這些年來,咱們大梁來了不少海外的胡商,他們帶來了不少香料、珠寶,其中某些香料,咱們大梁都沒有。”

李壽似乎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海外有咱們大梁都沒有的香料,那麼是不是還有咱們大梁也沒有的抗旱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