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籌備中的靈均書院有李壽,東廬書院被唐元貞接管,家裡的庶務也都交給了阿姜,唐宓直接進入到全職養胎模式。

每日里吃吃睡睡,實在閑的難受就看看書,畫兩筆畫,日子過得很是悠閑。

起初,唐宓還有些不適應,自她嫁人後,就一直忙忙碌碌。

乍一閑下來,她渾身都覺得不舒服。

擔心東廬書院的年終考試,記掛家學的獎學金評定,還時不時的想着如何幫靈均書院找合適的女夫子。

唔,蕭德音是一個,這是早就說好了的。

而且這兩年,蕭德音沒有繼續遠遊,一直待在京城裡。

唐宓要開靈均書院的消息一傳開,蕭德音便找上門來,表示:她可以兼任靈均書院的先生。

這樣的要求,唐宓歡迎來來不及,又豈會拒絕,當下便親自寫了聘書,誠邀蕭德音來靈均書院教書。

但偌大一個書院,不能只有一個先生。

唐宓又想到了當年母親給她請的那四位女先生,柳、許、魏、梁四位先生,都是有真才實學的。

唐宓出嫁後,四位先生也一直住在王家。

王家沒有適齡的小娘子,但王家的親朋故交有啊,唐元貞乾脆在自家建了個閨學,與王家相熟的人家紛紛將自家的小娘子送了來。

大家都知道,這四位女先生可是教出了唐宓這麼一個神童學生啊。

雖然,唐宓另有名師教導,但她的女工、廚藝以及書畫啟蒙,卻都是這四位先生的功勞。

從小唐宓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她的成功,也被不少人用來激勵自家的孩子。

而她的先生,也成為很多人追捧的對象。

所以,這幾年王家的閨學在京中也頗有些名氣。

不過,閨學到底不如正經的書院,四位先生也可以教授更多的學生啊。

唐宓便特意將唐元貞請了來,小心翼翼的說了自己的想法。

唐元貞一聽閨女想挖自己的牆角,卻並不生氣,笑着說:“當時也是家裡沒有小娘子,四位先生又都不是吃閑飯的人,所以我才想着弄個女學,好歹讓四位先生有些事兒做。”

當初唐元貞為女兒請來這四位先生的時候,便許諾要給她們養老。

她那時想得很好,日後就算女兒出嫁了,王家還有新一輩的小娘子,總不會讓四位先生沒事做。

可事情就是這麼邪門兒,趙七娘和長安兒子生了好幾個,就是沒能生個女兒。

唐元貞抱孫女的希望落空了,四位先生也沒了學生。

偏偏柳先生等人都是自強自立自尊的人,最不願做的就是吃閑飯。

唐元貞知道她們的性情,趕在她們提出離開前,找了幾個親友家的小娘子過來,臨時弄了個閨學。

一來,可以聯絡親友的感情;

二來,也是讓四位先生能安心待在王家。

現在有了更好的書院,唐元貞也就不想再弄什麼閨學。

就算以後有了孫女,也可以直接送到靈均書院。

別人不相信,唐元貞對自家女兒的能力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瞧瞧東廬書院,只幾年的功夫,便在京城打響了名號。

相信用不了多久,靈均書院亦能成為京城乃至大梁最好的女書院!

柳先生等四位先生也很願意來靈均書院教書。

她們都是很聰慧的女子,王家閨學是怎麼來的,她們比任何人都清楚。

原本她們想離開,可又不忍心拂了唐元貞的一片好心。

再者,她們也確實沒有更好的去處,便忍着羞愧,繼續在王家住了下去。

現在唐宓要開女書院,她們又能憑自己的真本事吃飯,心裡都很是高興,當下便接了唐宓的聘書。

隨後,唐宓又表示書院的女先生還是少了些,若四位先生有合適的人選,還可以推薦一些。

許是“人以群分”吧,四位先生還真有相熟的人選,基本上都是跟她們一樣,家世清白卻經歷坎坷,或是精於廚藝,或是精於女工,或是精於書畫,她們可能不如蕭德音成為大家,但教授學生確實足夠的。

沒費多大的力氣,唐宓便通過四位先生又請到了七位女先生。

“加上蕭大家,以及柳先生等,就一共有了十二位,應該夠用了。”

唐宓在花名冊上比划著,滿意的說道。

“嗯,確實夠用。”

李壽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相較於書院,他還是更關心唐宓的肚子。

猶豫再三,李壽還是說了出來,“貓兒,我總覺得你的肚子太大了,這才三個月呢,怎麼看着比二十娘的肚子還大?”

李壽不是女人,也沒伺候過孕婦。

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遠的不說,李家就有個現成的例子。

上一次韋氏懷孕的時候,李壽沒怎麼注意。

可自從唐宓有了身孕,李壽就悄悄的觀察了一下韋氏。

不觀察還好,這一對比,真讓李壽發現的問題——他家貓兒的肚子似乎有些大啊。

為了保險起見,李壽還偷偷去讓人找了幾個穩妥的穩婆。

那些穩婆也都說了,一般婦人,懷孕四五個月都不會顯懷。

可貓兒,明顯不符合穩婆所說的“一般情況”啊。

唐宓吃果子的手一頓,低頭去看自己的肚子,唔,確實有點兒大。

其實這幾天她也有些嘀咕,覺得自己的肚子大的有些離譜。

可自己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反應,吃睡都正常,肚子也沒有什麼不舒服,她就沒有在意。

這會兒讓李壽這麼一說,她也不禁擔心起來。

“這樣吧,我、我讓人去請太醫。”

李壽見唐宓小臉都被嚇白了,趕忙安撫:“貓兒,你別擔心,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嗯,我、我不怕!”唐宓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唯恐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孩子。

不多時,太醫便被請了來。

看到唐宓那有些鼓的肚皮,太醫也有些詫異。

心裡泛着嘀咕,太醫像往常一樣,擺好脈枕。

唐宓把手腕放到脈枕上,死死盯着太醫。

太醫探出兩指,幾息後,他的眉頭微微蹙起,彷彿不相信自己診到的脈象,重新調整了一下呼吸,繼續診脈。

如此再三,脈象都是一樣的,太醫的臉上寫滿了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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