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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你回來了!”

唐宓的耳朵靈,李壽一進來,她便聽到了。

抬起頭,露出她如花笑靨。

李壽點點頭,大步走到近前,探身一看,見書案上已經擺放了好幾張墨跡未乾的紙。

“這是——”李壽眼珠兒略略一轉,便將這些紙上的內容看在眼中。

唐宓寫完最後幾個字,將筆放到筆山上,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腕子,笑道:“過幾日書院便開學了,我兼任幾個班的書畫先生,便想先根據各個班級學生的情況,擬定出不同的教學計劃來。”

唐宓不敢說自己學富五車吧,但她看過的書絕對破了萬卷。

這樣的學識,當先生是足夠的。

只是,她生平第一次做老師,多少有些沒底。

李壽拉住她的手,用帕子給她擦去指尖的墨跡,笑道:“我家貓兒自幼便有神童之名,隨後師從李先生,學富五車、滿腹經綸,這樣的人才,入朝為官都足夠,就更不用說教幾個學生了。”

唐宓被李壽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小聲道:“我、我哪有這麼好!”

李壽卻用額頭抵住她的頭,輕輕摩挲着,嘴裡嘆道:“貓兒,你就是這麼好。放心吧,你定能做個好先生、好山長。”

李壽說話的時候,他身上特有的香味襲來,將唐宓緊緊的包裹着。

唐宓閉上眼睛,絲絲淡淡的龍涎香在鼻端縈繞,天知道,她最喜歡這味道了。

像只小貓崽一樣在李壽的臉頰蹭了蹭,唐宓喃喃道:“嗯,我一定會努力的。”

老天給了她好的天賦,父母給了她好的教育,郎君給了她最大的支持,她定不會辜負!

“貓兒,努力歸努力,可千萬不要太過勞累。”

東廬書院確實重要,李壽還是更在意唐宓的身體健康,他可不想看到貓兒疲勞至極的模樣。

“嗯~~”唐宓軟軟的應了一聲,那聲音彷彿一支輕柔的羽毛,輕輕拂過李壽的心。

愛人在懷,又這般甜糯可人兒,李壽若是還能忍,他就不是男人了。

他的手開始往下遊走,最後環住唐宓那盈盈一握的腰肢,輕輕一提,竟將唐宓抱到自己腿上,他則垂足坐在了榻上。

唐宓被他一揉搓,小臉粉撲撲的,氣息也開始紊亂。

但一想到這裡是書房,唐宓還是深吸一口氣,伸手按住李壽的大手,“郎、郎君,戶部的事可還順利。”

李壽將頭埋在唐宓的頸窩,鼻息間滿是馨香。

不是熏香,亦不是脂粉香氣,而是一種淡淡的花香。

李壽抽了抽鼻子,細細辨認,唔,似是蓮花的香味兒呢。

李壽猛地想起,貓兒剛出生時,王家滿院的蓮花瞬間綻開,濃郁的花香飄滿整個宅院。

那時王家下人們便暗自議論:嘖,小娘子不會是蓮花仙子托生的吧。

過去,李壽只當是無知僕婦的閑話。

直到與唐宓洞房,李壽才深刻體會到這番話的真正含義。

“還好,自從柳尚書回家‘靜養’,部里的官員們便變得勤奮起來,”

李壽一邊享受着淡淡的花香,一邊輕聲說道:“再有幾日,戶部積攢的陳年舊案便會徹底了結清楚。待陳密那邊有了明確的結果,我便開始推行鹽政改革。”

唐宓極力保持着理智,繼續追問,“陳密那邊有什麼新進展?”

她家阿玖又要立功了呢。

唐宓很為有阿玖這麼一個好姊妹而高興。

世人都說阿玖是佔了王家的光,佔了她唐宓的便宜。

可唐宓卻想說,這些年來,阿玖幫她甚多,尤其是最近一年多來,不管是有意間還是無意間,阿玖都幫了她不少大忙。

一旦阿玖說的這些事成了真,那麼所得到的價值,可不是用銀錢所能衡量的。

嶺南以及瓊州多產糧,改煮鹽為曬鹽,哪一件不是關乎國計民生的大事?

跟這些相比,王家給柳佩玖的小恩小惠又算得了什麼?

柳佩玖要出閣了,唐宓原就準備給她添一份豐厚的嫁妝。

現在看來,她準備的那些東西太簡薄了,她要再厚厚的準備一份。

另外,聖人那邊也需要給阿玖賞賜!

唐宓心裡盤算着,剛剛因為李壽親熱而生出的旖旎頓時消散不少。

“陳密實驗了兩次,成功收穫了海鹽,他親自嘗了嘗,比外頭賣的青鹽成色還要好。”

提到正事,李壽也收斂了不少,但依然抱着唐宓,嘴巴湊在她耳邊,低低的說道,“而且,成本也如阿玖所言,確實降低了不少。”

海水取之不盡,陽光和海風更是不花一文錢,唯一需要耗費的就是人工。

但在階級森嚴的大梁,人工什麼的,真心不值多少錢。

李壽心中已經有了完整的計劃,只等天氣再轉暖些,他便命人大肆在海邊“開墾”鹽田。

待鹽田產出海鹽後,他便會直接將官鹽的價格降下來。

這邊是低價又成色好的官鹽,那邊是高價又一般的私鹽,呵呵,李壽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百姓們該會如何選擇。

唐宓聞言,也不禁高興起來,“那就好。對了,阿玖還提出,可以讓普通商賈加入進來。”

世家和地方豪強把控着鹽場,那些商賈們更多的是二道販子,只能靠着那些貴人們手指縫裡流出來的些許利潤。

可若是按照阿玖的建議,由官府發放鹽引,想要賣鹽,無論世家還是普通商賈,都必須向官府購買鹽引。

世家肯定是不會理睬這些,但那些商賈為了高額利潤,定會積极參与競爭。

商人逐利,為了銀錢,他們會瘋狂的搶佔市場,爭奪世家的市場份額。

世家和豪強們的鹽本就貴,又被擠佔了市場,時間久了,不用官府強令,他們也會漸漸退出。

李壽聽了唐宓的轉述,連連點頭,“鹽引自古有之,此法可行。”

官府畢竟不是商賈,買賣什麼的,還是要靠商人。

“這個阿玖,看着憨吃憨玩、沒心沒肺,腦袋瓜兒竟也有這般好用的時候。”

李壽想到那個擋在唐宓身前,敢衝著他呲牙的小娘子,不禁輕笑出聲。

“阿玖哪裡憨了?”

作為柳佩玖的好姐妹,唐宓卻不幹了,猛地抬起頭,氣呼呼的瞪着李壽,“還有,阿玖本來就很聰明,以前她、她只是低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