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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薇是戲精,唐宓更不是白給的。

見她“誠心”悔過,唐宓絕美的小臉上露出驚喜、釋然,以及不合乎她年紀的欣慰。

“阿薇這是說的什麼話?都是自家骨肉,理當互相包容,且我又是你大嫂,更該好好愛護你。”

唐宓一番話說得那叫一個發自肺腑,就差熱淚盈眶了。

蕭氏和李敬薇卻看得好不心塞,唐氏這一副“我是長嫂,我不跟不懂事的熊小姑一般見識”的模樣是什麼意思?

李壽沒有任何錶情,心裡的小人已經笑得直打跌。

“多、多謝大嫂。”李敬薇到底演技沒有修鍊到家,故作可憐的小臉上閃過一陣陣的陰鬱。

蕭氏怕女兒破功,趕忙道:“阿薇,你阿嫂大度,原諒了你這次,下次可切莫衝動行事了。”

李敬薇頂着一張便秘的臉,僵硬的點了點頭,“兒知道了。”

道歉完畢,唐宓又給李敬薇補了一份見面禮,與李敬菲她們一樣,都是個精緻的小荷包,荷包里放着白玉雕琢的生肖動物。

“對了,阿唐,我不是個注重那些繁文縟節的人,你不必每日來桂院請安,只需初一十五過來即可。”

蕭氏領着李敬薇離開桂院前,笑盈盈的說了一句。

唐宓心裡咯噔一下,蕭氏,果然不是個好相與的啊。

她說這話,分明就是在責怪唐宓沒有按規矩去給婆母晨昏定省。

繼婆母也是婆母。

蕭氏被禁足了,可並沒有被限制不許見客。

唐宓身為兒媳婦,過門快半個月了,居然一次都沒有給婆母請過安。

這事說破大天,都是唐宓失禮。

李壽蹙眉,正欲幫唐宓解圍。

不想唐宓笑道,“還是娘子體恤我,不過,身為晚輩,給長輩請安是理所當然的。這些日子因為我管家,去榕院的時候比較早,那時院門還沒有開,我怕打擾父親、娘子休息,便沒有讓人叫門,待處理完家務後,已經是中午時分,又要去百忍堂服侍阿婆,所以就——”

唐宓無奈的攤了攤手,那委屈的模樣,讓蕭氏一陣氣悶。

揭人不揭短啊,唐氏這話聽着像是在解釋,實則確實紅果果的炫耀:我管家,我忙啊,實在沒工夫給你這個便宜婆婆請安。

而你這個婆婆,名為唐家第二主母,卻連個管家權都摸不到,嘖嘖~~

饒是蕭氏忍氣功夫到家,也被唐宓氣得雙手微微顫抖。

良久,她方硬擠出一絲笑,“哦,阿唐來過了?我竟不知道呢,院門的那些婆子真是該死,竟讓阿唐站在外面。”

噢,你說來過就來過了啊,誰能證明。

“許是我去的太早了,看守院門的婆子都還沒起呢。府內巡夜的婆子說,素日榕院都是卯正兩刻才開門。”

唐宓說得風淡雲輕,想要證人,不巧,她還真有。

回到李家這些天,去議事堂處理家務前,她會先去榕院門口晃一圈。

蕭氏從未管過家,李其琛又沒有官身,不必上朝理政,所以榕院開門的時間有些晚。

唐宓早早就讓阿韓打探清楚,所以故意早早去榕院附近溜達,如願的碰到巡夜婆子,她才返回議事堂。

所幸桂院距離榕院並不遠,唐宓步行的話,來回用不了兩刻鐘。

而那幾個巡夜婆子都是資深八卦愛好者,不用半日的功夫,李家上下便都知道唐宓每日一早便去榕院請安,奈何榕院不開門,唐宓只得無功而返。

所以,唐宓沒有真正的給蕭氏請過安,府里卻沒有半個人指摘她。

反倒覺得她可憐,管家已經夠累了,每日還要早起給婆母請安,結果婆母還不領情,整天給她吃閉門羹。

蕭氏聽了這話,頓時臉色都變了。

唐氏,她、她竟然這般陷害自己?!

因着不管家,且處境尷尬,蕭氏並不十分受李家僕婦的敬畏,所以也就沒人主動給她報信。

而那些天,她被禁足,院內的丫鬟婆子也都小心翼翼,輕易不敢四處打探消息,對這件事,居然絲毫不知情。

蕭氏可以想象,在那些僕婦口中,她這個婆婆有多刻薄,明明只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繼婆婆,居然還好意思擺婆婆的譜兒,磋磨人家正經的當家主母。

這、這……若是傳出去,她的名聲可就真不能要了。

蕭氏用力攥緊拳頭,手指節捏得咯咯作響。

極力忍下滿腔的怒火,蕭氏恨聲道:“那些婆子也太放肆了,居然敢慢待十八娘!”

這事必須有人背鍋,而那些看門的婆子無異於最佳選擇。

“阿唐你放心,我定會好生處置那些婆子。”蕭氏忍着恨意,慈愛的看向唐宓,輕聲道:“你這孩子,受了這般委屈也不告訴我。”

你丫悄悄的來,還不讓叫門,我特娘的怎麼知道你來給我請安了?

唐宓彷彿沒有看到蕭氏幾近扭曲的面龐,十分受教的點頭,“娘子說的是,是我想左了。以後我會遵從娘子的吩咐,不會再讓娘子操心了。”

對了,剛才蕭氏說什麼來着?只讓她初一十五去榕院?

唐宓表示,這個可以有!

反正不是正經婆婆,做做樣子也就行了。

若是有人非議,唐宓也有現成的理由,長輩這麼要求的,難道她還能忤逆不成?

蕭氏又被噎了一下,腔子里好似塞了個硬塊,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嗯,你明白就好。”蕭氏不想跟唐宓說話了,若是再說下去,她非被氣得吐血!

領上女兒,蕭氏快步走出了桂院,那模樣,彷彿背後有惡狗追攆。

唐宓和李壽親自將人送到了院外,站在院門口目送蕭氏離去,那“恭敬”的模樣,落在路過的丫鬟婆子眼中,又是一陣熱議。

“阿娘,唐氏居然敢算計您?”

李敬薇到底沒有太蠢,走出桂院,她也明白過來了。繼而憤憤的低吼道。

“喊什麼?唯恐別人不知道?”

蕭氏心情不好,說話的口氣也好不到哪裡。

她真是沒想到,那唐氏看着與世無爭、溫柔嫻靜,內里確實這般刁鑽、惡毒。

過去她只當唐氏是躲在李壽羽翼下的嬌嬌白蓮花,現在看來,唐氏哪裡是什麼小白花,分明就是帶刺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