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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元貞邀請的幾位師兄在出了正月後,紛紛抵達了京城。

李克己也廣撒英雄帖,給自家女學生招攬名師。

李克己乃成名多年的海內名士,這些年來,他遊歷四方,交友不是一般的廣泛。

且人以群分,能跟李克己成為好友的,基本上不是名師就是大儒。

這些人里,有馳名遠方的,也有隱居山野的,但無一不是飽學之士。

李克己一道道帖子發出去,沒多久,便收到了不少迴音。

不是每個人都像李克己這般幸運,有個豪富的家族支撐他可以“不務正業”。

更多的人,還是要養家糊口——唐宓這個狗大戶,為了招攬更多的名師加盟,硬是開出了令所有人都無法拒絕的高薪。

當然,也有不缺吃喝的。

但這些人,卻有着讀書人的通病:愛書成痴啊。

唐氏藏書於那些人而言,簡直就是色鬼眼中的美女、饕餮心目中的美食!

不管是為了錢,還是為了書,十幾位名師齊齊來到唐宓的東廬書院。

李先生這般給力,蕭大家也不遑多讓。

她聽聞唐宓還要建女學,頓時高興的撫掌:“好事,大大的好事啊。女子們也當像兒郎們那般讀書上進。貓兒,你放心,我雖不像你家先生那般相交滿四海,卻也認得幾個人。唔,如果你這裡還缺女先生——”

唐宓星星眼的雙手抱住蕭德音的胳膊,急急的說道:“缺,太缺了。先生,您若是有合適的人選,只管推薦。嘿嘿,女學先生的一應待遇與東廬書院相同。”

要錢的給錢,想看書的給書!

唐宓白嫩嫩的腦門上就差寫着“人傻錢多速來”幾個大字了。

蕭德音滿意的笑了,豪氣的拍了拍唐宓圓潤的小肩膀,“那就沒問題了。”

蕭德音還想跟小美人兒再熱乎熱乎,結果下一秒就被一臉戒備的李姓狼崽子把人給拖走了。

蕭德音雖然給李壽提供了重要的線索,可他對這個女人的戒備卻絲毫沒有放鬆。

李壽不止一次的跟唐宓洗腦:少跟蕭德音接觸,這女人,古怪得很哩!

唐宓每每看到李壽滿臉醋意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

二九兄,居然也有這般幼稚的一面。

她對蕭先生,更多的是那種對偶像的崇拜。

可二九兄,都胡亂腦補些什麼?!

小夫妻玩玩鬧鬧中,東廬書院以飛快的速度建成。

校舍改建完畢,書案教具準備齊整,先生也都悉數到位。

連唐元貞親自參與設計的校服也都新鮮出爐。

唐宓的面前擺放着幾套校服,其中有極具胡風的緊身衣,亦有頗具古風的深衣,還有類似短打扮的長衣長褲。

不管什麼風格,校服的顏色都是市面上不多見的深藍色,唐元貞曾經跟唐宓說過,這是大海的顏色。

左胸襟出用金色綉線綉着唐宓親筆題寫的小篆體“東廬”二字。

統一的衣服,統一的腰帶,統一的帽子,統一的靴子……東廬書院的校服就透着一個詞兒——統一。

唐宓見過母親設計的手稿,但見到成品後,還是忍不住驚嘆:“真好!”

她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東廬書院的所有學生,全都穿着統一的服飾,坐在明亮的教室里誦讀的畫面。

那場景,一定很棒!

“萬事俱備,只欠招生!”

唐宓拍了拍校服,一股豪氣在胸中流轉。

……

次日,京城的大街小巷便傳遍了一個消息——

海內名士李克己將在新開的東廬書院教書,與此同時,名滿天下的蕭德音蕭大家也將加盟東廬書院。

啥,你說東廬書院是個什麼來歷?

知道前朝唐太府吧?

什麼?沒聽說過。

那你總該聽說過《三字經》《千字文》這些書吧。

好,那我告訴你,這些書都是唐太府所寫。

而東廬二字,便是唐太府的名號。

東廬書院則是唐太府的外孫女、京城第一神童唐宓所開辦的。

唐宓是誰,咱們就不用多說了吧。

至今坊間的茶樓、酒肆里還有她智斗胡使的段子哩!

市井的熱議滿天飛,世家豪門也聞風而動。

有些人是衝著李克己,有些人則是看中了唐氏藏書。

還有人則是看在唐太府的面子上。

不管為了什麼,結果就是,東廬書院的招生異常火爆。

對此,唐宓並沒有太過驚喜,而是按照自己的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來求學的人,除李氏族人外,都要繳納高額的學費。

開玩笑,唐宓又不是真的冤大頭。她拿出大把的銀錢聘請先生,各色教具又都是頂級的,如果不收取足夠的學費,如何能支撐書院的正常運行。

什麼?

嫌書院的學費太貴?

又開玩笑,李克己是什麼人,海內名士,想投到他門下的人不知凡幾。

可這位太任性,除了李壽和王氏兄妹,竟是連第五個學生都沒有。

單單是一個李克己,就值得收取高額學費。

還有唐氏藏書,那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絕品。

如今被存放到了東廬書院,只要入了學,成為東廬書院的學生,便能免費借閱。

只這一塊兒,就抵得上千金萬金。

東廬書院的學費明碼標價,不少前來諮詢的豪門士族們暗暗的心底里算了一筆賬。

最後得出結論:值!

於是,東廬書院開始招生第一天,便收錄了十名學生,學費全款交付!

第二天,又是十幾人。

接下來的日子裡,東廬書院以及李家的桂院,來訪的賓客絡繹不絕。

唐宓忙得腳不沾地,就連李壽也暫時跟聖人請了假,全力幫唐宓招生。

事情進展的無比順利。

期間,唐宓還抽空和李壽去王鼎那邊參加了王懷瑜的昏禮。

待到二月底,東廬書院的招生徹底結束。

只是讓唐宓感到意外的是,李氏族人前來報名的屈指可數,遠遠沒有除夕那夜眾人的熱情。

唐宓拿着花名冊,不禁有些奇怪,“怎麼只有這麼幾個人?”

不正常,這也太不正常了。

難道他們還想繼續去李家家學?

就在唐宓疑惑不解的時候,李壽沉着臉走了進來。

“老祖宗病了,召二叔祖回來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