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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姐姐說的是,咱們也確實沒好好的說說話了,這才過了年,事情一樁接着一樁,入了夏才覺得輕鬆幾分。”不管心裡如何想,札雪面上還是非常恭敬地道。

而這話,卻讓蘇傾城神情恍惚了一下。

是呀,她來這裡都三個多月了。

算起來,從大涼那血腥一夜開始,也已經兩年多的時間了。

正亞。

她突然有些惶恐,不知道餘生,能否回去。

聽着札雪這話意有所指,火璇璣嘴角含笑,在沈枝枝淡然的表情,猛地朝札雪發難。

“可不是,眼瞅着這一年又過去半載,時間一晃快得很。”火璇璣道,“你跟我是比不得這些鮮嫩的小姑娘了,入府也有六載時間了。”

真是個悲傷地話題,蘇傾城回過神來,瞧着札雪忍不住要翻臉了。

人家今日才鄭重的打扮了,你說人家老菜幫子似的,這不是往人心口上捅刀嗎?

而且,還把她們幾個新得不能再新的人拉出來刷仇恨,這火璇璣這溫和的外表下,這一手玩的卻也順溜。

顏值,如今蘇傾城可不是真正沒有接觸過這女人爭風吃醋一面的人。

她經歷過得唇槍舌劍,並不比現在的幾位少。

她垂眸,安靜的和其他幾位新人,還有那些不受寵的夫人們當背景板。

她相信,這位火璇璣哪怕扯上她,也不會在這裡發難。

且不說她不會輕易放過她,就是她本就生的容貌不輸札雪和水魅,對火璇璣的用處,說不定還大着呢。

最要緊的是,剛剛火璇璣那話,還是有些不妥。這沈夫人的年齡,應該比札雪還大一些,她這話既是在說札雪,不就也同樣在說年紀比札雪還大的沈枝枝。

“火姐姐說的是,一眨眼過了么多年,如今我也是比沈姐姐還有火姐姐小不了多少的人了。自然是不比小姑娘,不過,人誰不是從年輕走過來的,又有誰不會老?”

札雪果然不是簡單的,特意提及自己的年齡比沈枝枝還有火璇璣小,就等於借用火璇璣的刀,捅了火璇璣自己和沈枝枝!

大家都老了,但是我再老也比你們倆年輕!

火璇璣臉上的笑容頓了頓,眼神冷冷的看了札雪一眼,札雪卻是唇角帶着笑對視回去。

蘇傾城都能感覺到二人視線里噼里啪啦的火花四濺。

“好了,都別說了。”沈枝枝淡淡道。

就這一句話,頓時火璇璣和札雪都老實了。

蘇傾城目光反而落到了對面水魅的身上,頓時瞳孔一縮。

因為剛才水魅的眼神……

怎麼形容呢?

總覺得,那個眼神有些詭異。

接下來一切,如蘇傾城想的一樣,很是平淡。

當然,最後札雪提到的,一起逛園子的提議,還是沒有實現。

***

“你怎麼看?”蘇傾城一出紅閣,就問阿庸。

阿庸道:“我覺得很奇怪,貌似所有人都很怕沈夫人。”

蘇傾城冷笑一聲,哪裡是怕,那根本就是驚恐了。

明生呀明生,你給我找的這個對手,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傾城妹妹!”

就在這時,蘇傾城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蘇傾城回過頭,就看到正緩緩走來的火璇璣。

“火夫人。”

火璇璣並沒有糾正她的叫法,握住她的手道:“傾城妹妹,我剛剛提的事兒,不知道你考慮得怎樣?”

聽到這話,蘇傾城疑惑道:“火夫人提過什麼事兒?”

火璇璣鬆開她的手,面上表情徹底冷了下來。和初次見面,完全不同。

“傾城妹妹,我並不喜歡裝糊塗的人。”

蘇傾城也沒有再裝,演戲是一件很累的事兒。

“所以,火夫人是想要傾城做什麼?”

“我——”

“火夫人!”蘇傾城打斷她要說出口的話,道,“我想,你哪怕是夫人,也沒那個立場讓我做事兒!”

火璇璣冷哼:“你就不想解你身上的毒?”

蘇傾城聽到這話,笑了笑:“火夫人是指曼陀羅花毒嗎?真是多謝火夫人給傾城安排的院子,曼陀羅花做的食物,真的很不錯!”

火夫人被這話嚇了一跳,“你吃了曼陀羅花?”

怎麼可能?

火璇璣不敢相信,實際上,如今大多數人,都沒意識到曼陀羅花有毒。

或者說,在一定程度上,大家都以為曼陀羅花還不足以讓人中毒。

畢竟,像那一園子的曼陀羅花,真的很少見。

她也是曾經無意之中了解到,長期處於曼陀羅花場景中,在一定時間後,就會得上不治之症。

也是這樣,她才想用這一點,威脅蘇傾城為她辦事兒。

蘇傾城目光在火璇璣身後一頓,隨即低眉順眼道:“火夫人的話,傾城一定謹記。”

“你——”火璇璣還沒反應過來,身後就傳來了一個含笑之聲,“咦?火夫人讓你做什麼事兒?火夫人能告訴奴婢嗎?”

火璇璣面色大變,因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沈枝枝的貼身婢女阿奴。

阿奴面容嬌俏,尤其是此時臉上帶着笑容,讓人覺得非常可親。

“這——”蘇傾城頓時猶猶豫豫地看着火璇璣,一副不要問我,問她的表情。

氣得火璇璣差點兒內傷。

不過,不得不說,火璇璣的確有些本事兒,很快就淡定了。

“一點兒小事而已,阿奴姑娘這是要去哪兒?”

阿奴笑了笑,也沒有再糾結剛才的問題,接了火璇璣的話:“是這樣的,沈夫人想要邀請蘇姑娘好好談談。”

說著,目光就看向蘇傾城:“不知道蘇姑娘有空嗎?”

蘇傾城臉上露出愕然:“沈夫人要見我。”

看到蘇傾城臉上的表情,阿奴似乎鬆了一口氣,她點頭:“是的,我家夫人和彝西族有舊,看到蘇姑娘,非常親切,不知道蘇姑娘有時間嗎?”

蘇傾城這臉上的驚愕,雖然七分是假,但也有三分真了。

畢竟她剛才表現得並無什麼特殊,除非……

沈枝枝想要見的,不是她,而是彝西族此次來人。

彝西族將她的身份,瞞得很緊,按照道理,沈枝枝應該不知道她是外陸之人。

“沈夫人這麼說,是傾城的榮幸。”蘇傾城笑着說,然後對火璇璣笑道,“如此,還請火夫人勿怪,傾城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