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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個個都是人精,除了專心駕馭飛舟的韓宏偉,其他人全都發現了陸景頤的不對勁。

周厚端首先做出了反應,他右手一翻,一壺靈茶並兩碟靈果、兩碟點心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枯坐無聊,我們還是邊吃茶邊聊天吧。”他含笑招呼陸景頤,“陸道友,這些點心和靈果,你喜歡吃哪一種?”

陸景頤勉強回他一笑,“多謝周道友。我不挑食的。”

周厚端伸手一指碟子里那幾塊梅花形狀的水晶糕,“既如此,陸道友不妨先嘗嘗這個,這是我們聖洲特有的小點水晶梅花糕。說起這水晶梅花糕......”

陸景頤一開始還有些心不在焉,後來卻漸漸被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吸引了注意力。

喝着靈茶,吃着靈果和特色點心,聽着大家天南海北的閑扯,他那點因為乍然高飛而生出的噁心感很快就不知不覺消散了。

等到丁昊辰起身去替換韓宏偉時,陸景頤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竟然已經完全適應了這種飛在半空的感覺。

一行十人飛了二十七天又大半天后,韓宏偉在周厚端的授意下,將飛舟降落到了一座佔地面積只有三十來畝的荒島上。

任瀚玥好奇地從飛舟上往下看,結果卻發現這座荒島竟然寸草不生。

她視線所及之處,竟然除了怪石嶙峋的山坡就是堆滿碎石的山谷。

韓宏偉收起飛舟,小心地將周厚端護在身後。

丁昊辰和上官菲也紛紛走到周厚端身邊,一左一右將他護在中間。

任瀚玥立刻意識到該是自己盡職盡責的時候了,她抬腳邁步,背對着周厚端站到了他身後。

四名築基後期修士各守一方,將中間的周厚端護了個滴水不漏。

陸景頤等人忙分散開站到外圍,周厚端則在眾人的簇擁下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赤紅色圓盤。

因為已經將感知範圍放開到最大,所以即使背對着周厚端,任瀚玥也能“看”到他手上的那個赤紅色圓盤。

隨着周厚端的不斷走動,他手上那個赤紅色圓盤裡面的黑色指針也一直在不停動來動去。

周厚端嘴裡念着冗長繁複的咒語,腳下的步伐似乎也經過了特殊排布,任瀚玥一邊用心警戒,一邊滿是好奇地看着他施為。

等到赤紅色圓盤裡面的黑色指針終於停下不動,周厚端突然以靈氣形成的無形風刃劃破了自己的左手食指。

在眾人緊張又期待的注視下,他將流出的幾滴鮮血滴到了那個赤紅色圓盤上的三角形孔洞里。

下一瞬,那個赤紅色圓盤上就亮起了耀眼的白光。

圍在周厚端周圍的任瀚玥等人悉數被白光包裹了進去,一陣天旋地轉後,他們一起來到了一個漂浮在海面上的大型島嶼前方。

“是阜南島!”發出驚呼的是上官菲,她以手掩口,眼中有驚喜的神色緩緩流淌。

韓宏偉祭出飛舟,一行十人相繼躍入。

周厚端才剛鬆了半口氣,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便在眾人耳邊響起,“呦——這不是周家的小雜種嘛——這麼快就騙到幫手了?看來是爺低估了你的能耐啊——”

包括任瀚玥在內的六個人神色莫名,周厚端臉色鐵青,韓宏偉和丁昊辰一臉憤怒,仍是一副嬌滴滴模樣的上官菲眼波流轉,一縷淡綠色的青煙從她指尖無聲無息的飄出,直奔那個陰陽怪氣聲音的主人。

“嘖嘖嘖,真不愧是鼎鼎大名的毒娘子,一出手竟然就是百日香。”另外一個讓人一聽就賤/氣十足的男聲突然響起,上官菲放出的那縷毒煙無疾而終。

任瀚玥等人抬眼看去,結果卻見之前那個陰陽怪氣、衣着華貴的青年男子身邊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個滿身脂粉氣的瘦削男子。

那個瘦削男子修為只有築基中期,整個人瘦的幾乎脫了形,他那張臉上,除了一雙眼睛尚有幾分神采,其他地方全都難看的讓人望而生怖。

“真丑。”任瀚玥在心裡如是想。

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與她心裡的這個念頭同時響起的還有那個滿身脂粉氣的瘦削男子的聲音。

他也說了一句“真丑”,而且說“真丑”的時候,他的眼神還直直落到了任瀚玥身上。

什麼情況?

任瀚玥有點兒懵。

“就說你呢!發什麼愣啊?!長那麼丑還出來嚇人,你有沒有教養啊!”那個滿身脂粉氣的瘦削男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任瀚玥,瘦的只剩下一層皮的青白色的臉龐上滿滿的都是因為任瀚玥的出現生出的嫌棄和憤怒。

因為長期在外面跑,所以任瀚玥打小兒就是一身淺麥色肌膚。

當然她也可以跟其他女修一樣通過靈力的不斷滋潤改變自己的膚色,之所以沒有那麼做,是因為她覺得淺麥色的肌膚其實是健康的象徵。

比起瑩白如玉、恍若仙子,她更喜歡帶了些許生活氣息的自己。

可就算是這樣,過去的四十多年裡,她也從來沒有被人嫌棄過容貌。

雖然她身材高挑、骨架較大、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感,但與此同時,她也生了一副極為精緻的樣貌、一張標準的鵝蛋臉和一副前凸後翹、比例勻稱的完美身材。

且不說她那副內勾外翹、開合而有神光逼人的丹鳳眼,就說她飽滿的額頭、圓潤的下頜、飛揚的柳眉、挺翹的鼻樑、粉嫩的櫻唇、潔白瑩潤的貝齒,任誰看了這副五官,也不應該覺得她丑啊!

因着這樣的自信,任瀚玥第一時間就認定了這個滿身脂粉氣的登徒子必是在找茬兒。

面對這種人,任瀚玥當然不會示弱。

當然她也沒有發脾氣,在她的觀念里,跟這種瘋/狗一樣的傢伙一般見識那是非常掉價兒的。

她唇角一勾,一個燦爛如夏花般的笑容便綻放開來。

就在眾人開始懷疑她是不是氣糊塗了的時候,她帶着幾分笑意的清亮的聲音卻緩緩在眾人耳畔響起,“我說癆病鬼,下次你再說這種話之前,一定要記得先找面鏡子照照自己。再不然你就戴個面具,別讓對方看到你的臉,免得人家笑你‘烏鴉落在豬身上,看的見別人黑,看不見自己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