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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任家對村民們的變相幫扶——比如出借種子、秧苗給村裡的鄉親,比如在農閑時僱傭他們幫任家做工,任子賢全都託付給了季家老爹和周興旺辦理,以任家眾人為首的一眾衢山島修士則重新將注意力放到了修鍊和備戰上。

任瀚玥不僅讓人加強了對涼峙村沿岸的巡視和守備,而且還每隔幾天就出海一次去冒險。

當然,她這樣做並不只是為了防備可能會再一次來到衢山島的姚家人。

就在那次海地地震之後,任瀚玥在涼峙村附近的礁石上撿到了一隻受傷的妖禽。

那妖禽自稱是五鳳之一鸑鷟yuè,zhuó的後裔,遇見任瀚玥的時候它已經只剩下一口氣。

因為那妖禽乾巴巴、丑兮兮的看着就不好吃,所以任瀚玥也就沒動殺它烤肉吃的心思。

她托着下巴隨意地餵了那妖禽一點兒靈泉水,結果那妖禽恢復意識之後做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去啄任瀚玥濕漉漉的手指。

任瀚玥一時不察被那傢伙啄了個正着,鮮紅的血液自任瀚玥指尖流進了那妖禽尖尖的鳥嘴裡,然後任瀚玥識海里就響起了一個陌生的稚嫩嗓音。

“你……你是誰?”那妖禽的聲音非常虛弱,“這裡是哪裡?”

任瀚玥卻尖叫一聲跳了起來,“你這隻臭鳥!!!誰讓你隨隨便便跟我契約的?!而且還是平等契約!!!”

那妖禽小眼一翻,烏溜溜的黑眼珠兒里是滿滿的不屑和輕蔑,“不跟你契約,難道等你吃了我嗎?”

“誰要吃你!你這個只有骨頭沒有肉的壞鳥!”

任瀚玥心裡那個痛啊,她這輩子,不對,是兩輩子,她兩輩子加起來的第一個契約對象竟然是只野鴨子!!!她好虧!

那妖禽與任瀚玥心意相通,聽到她這樣稱呼自己,它憤怒地撲騰了兩下滿是泥沙的翅膀,“你說誰是野鴨子?!本姑娘明明是鸑鷟!鸑鷟!!!”

任瀚玥一臉懵,“鸑鷟?什麼東西?”

那妖禽氣得不斷拍打兩隻翅膀,“五鳳之一的鸑鷟你都不知道?!你這個孤陋寡聞的人類!”

任瀚玥氣得一把掐住它脖子,“就你還五鳳之一?!真是笑死人了!五鳳之一的鸑鷟不是通體紫色嗎?你呢?你這隻雜毛的野鴨子!就你也好意思說我孤陋寡聞!”

她一邊說,一邊還用眼神來回掃視那妖禽白色、灰色、黑色、黃色、青色、赤色六色相間的一身雜毛。

那妖禽本來就受了傷,此時被任瀚玥又掐又晃,它立刻控制不住的頭暈眼花起來,但它嘴上卻堅決不肯認輸服軟,“我就是鸑鷟!我的尾羽是紫色的!”

任瀚玥被它氣笑了,她嗤笑一聲,“說什麼‘我的尾羽是紫色’,你是‘只有尾羽是紫色的’吧?就這也好意思說自己是鸑鷟,你的臉呢?”

那妖禽一雙小黑眼睛裡驀地冒出兩包淚,“你......你......你這個壞人!”

呃......

任瀚玥被它哭得措手不及,她有些尷尬的慢慢鬆開手,“那什麼......你別哭啊。你剛才不還挺凶的嘛。”

那妖禽被她這麼一說反倒哭得更委屈了,“人家本來就是鸑鷟......本來就是鸑鷟......哇——”

任瀚玥識海里不斷回蕩着那妖禽的哭聲,她額上青筋直跳,忍無可忍的發出一聲大吼,“你給我閉嘴!”

那妖禽被她吼得愣在原地,乾打雷不下雨的鳥眼裡滿滿的都是錯愕。

真是奇了怪了,這個笨蛋人類不是心腸很軟嗎?

才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她怎麼就翻臉不認人,呃,翻臉不認妖了呢?

那妖禽還在兀自納悶兒,任瀚玥卻已經揪過它開始解除契約。

那妖禽顧不上再去想自己到底失策在哪裡,它一邊用力撲騰翅膀一邊對任瀚玥哇哇大喊,“你放開我!你這個壞人!”

任瀚玥冷哼一聲,“壞人?那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有多壞!”

那妖禽一呆,不過很快它就回過神來。

“嗚嗚嗚......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了我。我......我還沒有變成真正的鸑鷟呢。”它一雙黑豆似的小眼睛裡噼里啪啦不斷掉着眼淚,“我......我跟你認錯,我跟你賠禮,你......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任瀚玥的手一頓,片刻後她冷哼一聲丟開了那隻哭得可憐兮兮的妖禽,“行了,別裝可憐了!再敢哭一聲,我立刻結果了你!”

那妖禽立刻收了眼淚。

“不過契約還是要解。”任瀚玥伸手戳了戳那妖禽的腦門兒,“解完了你立刻就給我哪來的回哪去。”

那妖禽一聽頓時急了,“我不走,我還有傷呢,你現在趕我走跟殺了我有什麼區別?”

任瀚玥氣笑了,“照你這麼說我還得給你治傷了?”

那妖禽被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嚇得打了個哆嗦,它鳥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沒,我沒那個意思。我......我就是想留在這裡養一養傷。”

說到這裡它小心翼翼的覷了任瀚玥一眼。

任瀚玥回了它一個大大的白眼,“這裡可是廢棄的靈島,留在這裡養傷,你確定你能養得好?”

那妖禽心道:“這不是有你呢嘛。”

任瀚玥早就猜到了這隻臭鳥打得什麼主意,不過她可沒有讓對方如願的打算。

那妖禽期期艾艾瞅了任瀚玥好一會兒,任瀚玥卻始終不肯給它搭梯子,那妖禽無奈,只好自己厚着臉皮說要任瀚玥助它一臂之力。

任瀚玥又恢復了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攤着手問那妖禽,“好處呢?”

那妖禽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任瀚玥說的是什麼,它運了好半天氣,最終卻還是一臉憋屈的開出了條件,“我......我聽你使喚一年。”

任瀚玥嗤笑一聲,“別說一年,就是十年我也不幹。”

那妖禽氣壞了,“你......你瞧不上我?!”

任瀚玥瞥它一眼,“你有什麼讓我瞧得上的地方嗎?”

“你......”那妖禽右邊翅膀指着任瀚玥,一個“你”字還未說完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它本來就受了傷,任瀚玥又專撿它的痛處踩,讓它自從醒過來就一直消停不下來,說老實話,它能折騰到現在才暈,在任瀚玥看來就已經是個奇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