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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飯前,姚玉知特地帶着三個孩子到新買的院落拜見了村長和村老們。

村長和村老都是看着她長大的,自然不會為難她,幾個老爺子安慰了她幾句,讓她有難處儘管跟長輩們說,然後又誇獎了一番三個孩子就放她回去了。

之後,姚玉知就一直在自家招待王家、季家的女人和孩子。

王文氏、季伍氏、季大嫂、季二嫂、季淑英、王雯等人跟姚玉知坐了一桌,季家的五個孩子——季大哥家7歲的季天文、5歲的季天武、3歲半的季天舒,季二哥家4歲半的季天全、3歲的季天齊則跟任瀚珺、任瀚棠、任瀚玥這三個小傢伙坐了一桌。

鄧秦氏不放心一桌子的小娃娃,遂也跟着他們一起坐了。

不過,讓她擔心的打翻碗盤或是發生爭執的情況始終都沒有出現,幾個小蘿卜頭一會兒吃吃喝喝,一會兒你一言我一語的彼此交談,很快就好得跟一個人似的了。

季大哥家的季天文雖然只有7歲,但在村子裡卻有一群“小弟”,基本上10歲以下的小蘿卜頭都服他管。

跟結束守孝的任家三姐弟熟悉之後,這孩子就一直熱心地帶着他們一起玩兒。

也因此,任家的三個孩子很快就跟村裡的孩子打成了一片。

任瀚玥拿來哄自家哥哥姐姐的遊戲很快流傳了出去,除了之前提到過的丟沙包、跳房子、踢毽子、跳繩、老鷹捉小雞、藏貓貓、彈棋子、抓麻雀烤來吃,任瀚玥還把編花籃、拔河、三個字、傳綵球這些人多才好玩兒的遊戲也教給了小夥伴們。

編花籃跟拔河都只考驗體力,不考驗智力,但三個字和傳綵球就不同了。

傳綵球也叫擊鼓傳花,因為沒有鼓和花球、綵球,季天文還偷偷拿了他爺爺以前用過的銅鑼、他小姑戴舊了的絹花作為替代。

每次玩這個遊戲,除了作為敲鑼人選的那個人要背對着眾人之外,其他小娃兒全都會圍成一個圓圈席地而坐。

銅鑼敲響,小娃兒們就開始傳花,鑼聲停下時,花在誰手裡,誰就或是唱歌,或是講故事、講笑話,或是背四句以上詩詞文章,或是做五到十個俯卧撐、深蹲、高抬腿跑。

十歲以下的孩子基本都還沒怎麼讀過書,所以大家很少選擇背誦詩詞文章,倒是民俗小調和這個年代廣為流傳的神話傳說、話本故事,任瀚玥着實聽了不少。

等到這個遊戲大家玩兒膩了,任瀚玥又教他們玩兒“三個字”。

“三個字”按照規則分為抓捕者和逃跑者,抓捕者在抓捕的過程中只要用身體碰觸到對方,逃跑者就要退出遊戲,但是逃跑者可以在任何時候喊出三個字組成的詞語,進入防護狀態。

處於防護狀態的逃跑者不能移動和說話,但是抓捕者也不能抓人。

逃跑者想要解除防護狀態,就必須由同樣作為逃跑者的其他小夥伴接觸他的身體。

如果抓捕者抓捕到所有的逃跑者,或者所有的逃跑者都進入防護狀態,抓捕者就算是獲得了勝利。

這個遊戲不僅考驗反應的敏捷程度與身體的靈活程度,而且也考驗小娃兒們掌握詞語的多少,十分有趣。

當然,除了任瀚玥提供的這些來自後世的遊戲,季天文等本土小娃娃也提供了諸如放風箏、抽陀螺、打彈弓、摘野果、掏鳥蛋、下河摸魚等本土遊戲。

小娃兒皮囊里裝着成人靈魂的任瀚玥不知是不是心智受了這具身體的影響,她沒有任何顧慮的跟着季天文等人上山下河、滿村子瘋跑,玩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當然,在早起晨練、聽姚玉知讀書、和小夥伴們玩耍的同時,她也沒忘了偷偷摸摸學習那本《上古文字圖解》。

在小娃兒們無憂無慮玩耍、大人們忙忙碌碌為家計操勞的過程中,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永光二年十月底。

十月的最後一天,姚玉知他們在季家所有成年勞力和王家四個長工的幫襯下,將地里所有的稻穀都脫粒收進了糧倉。

為了感謝這兩家人,姚玉知做主分了兩成稻穀給季家和王家。

王家人和季家人都不肯收他們送去的糧食,最後還是姚玉知以再也不用他們兩家幫襯相“威脅”,兩家人這才不情不願的收了糧食。

姚玉知滿意而歸,然而讓她既感動又無奈的是,這兩家竟然轉天就送了半扇豬肉和一簍魚蝦過來。

豬肉是王家田莊上殺好了送過來的,魚蝦則是季家老爹和季大哥、季二哥當天新打的。

姚玉知推拒不得,只好滿心感激的收下了這兩家送來的東西。

任瀚玥察覺到姚玉知心裡過意不去,她偷偷提醒鄧秦氏,鄧秦氏立刻把自家的瓜果蔬菜裝了滿滿四個竹簍子,然後又讓鄧喜斌分別給季家人和王家人送去了兩簍子。

這一次,季家人和王家人既沒有再說不收的話,也沒有着急忙慌的回禮給任家,姚玉知心裡這才好過了。

她家出產的果蔬不僅味道好,而且吃了似乎還有強身健體的功效,比起季、王兩家送來的魚蝦和豬肉也不差什麼。

也就是說,一番禮尚往來之後,她之前送給季、王兩家做酬勞的稻穀就算是送成功了,這讓素來不喜歡欠別人人情的姚玉知滿意極了。

秋收之後,天氣越來越冷,為了早日把稻穀舂成大米,鄧喜斌特意去鎮上買了一副舂米的石臼和木杵。

他買的是那種應用了簡單槓桿原理、形狀類似“翹翹板”的木杵,舂米的人可以通過不斷地下壓和放鬆橫着的那塊木板的一端,從而讓另一端用來舂米的木杵起起落落。

這樣的舂米器具看在任瀚玥這個有着現代靈魂的人眼中自然還是落後的,但在這個年代,這已經是人們能夠發明的最“先進”的舂米器具了。

當然,就算是有這種相對先進的舂米器具,要把糧倉里的三千多斤稻穀舂成米也依然是一件非常累人的活計。

當見識了鄧喜斌因為舂米而大汗淋漓的情景後,姚玉知和鄧秦氏立刻自覺地加入到了舂米的隊伍里——雖然她們兩個加起來才頂鄧喜斌一個,但多兩個人分擔,鄧喜斌至少可以有充足的時間恢復快速消耗的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