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寧思翰把儲物袋交給紀浩淼:“師兄,為什麼要拿衛大少的東西?姐姐避他都來不及。”

紀浩淼笑道:“你姐姐更關心你的安全。小師弟,如果發生意外,你和海少爺去找衛大少庇護。”

海峰拍拍小胸脯:“我會照顧好寧弟弟的。”

“你就比我大一天。”

“大一天也是哥哥。”

“哼,等我修為比你高一階,你就要對我用尊稱。”

“不會有那一天。”

紀浩淼看着兩個小傢伙鬥嘴,心中憂慮忡忡。

晉家已經對天魔宗下手,而五百年前帶領正道聯盟攻入區陽山的是玄陽宗。

種種跡象表明玄陽宗已經和晉哲暗中合作,可晉哲真的能放下破家之仇,放過玄陽宗嗎?

如果玄陽宗和天魔宗倒下,落雲宗豈能獨善其身?

此時正是暴風雨的前夕,平靜得令人心顫。他總有不好的預感。

“宗主,甄公賈母返回南大州,祖州三島暫時守衛空虛。”全身黑衣的修士單膝跪地回稟。

被稱為宗主的修士,黑面罩下有雙奕奕有神的丹鳳眼:“命令:速戰速決,不留活口。”

他身後的數十位黑衣人如魚貫出。他們劍起刀落,駐紮在祖州三島的邪修們留下一串屍體。黑衣人乾脆利落的手段比喪魂門的殺手更為專業。

“宗主,晉哲一定想不到在天魔宗慘敗後,我們玄陽宗會攻到這裡。”黑衣人語氣驕傲。

玄陽宗朱宗主呵斥:“蠢貨!是天魔宗再次攻入這裡!”

“屬下失言。”黑衣人想到被當做質子的少宗主,暗罵自己是蠢豬。

玄陽宗宗主並不擔心獨子的危險,他事先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他擔心的是晉哲和天魔宗的關係。

有衛家的通風報信,晉哲很順利抓住天魔宗的精英弟子。可他卻選擇放他們離開。

江飛宇死不見屍,又沒人見到江楚受傷的樣子。他擔心天魔宗也和他們一樣,暗中與晉哲合作。畢竟五百年前區陽山之戰,玄陽宗把晉家當做踏腳石,從天魔宗手上奪走第一宗門的稱號。

又或許晉哲看穿了玄陽宗合作的目的,不想把實力消耗在和天魔宗火拚之中。

不管是什麼哪種,晉哲最重視的九鼎被毀掉一個,他一定會採取行動。那時,方便探查晉哲和天魔宗之間有何交易。

處理完邪修後,玄陽宗的修士精確找到鼎的位置。朱宗主一聲令下,黑衣人拋下一物。鼎的表面開始龜裂,然後響起爆炸聲,連帶海島開始劇烈搖動,並且火光衝天。

祖州三島的動靜很快引起南大州注意。惑辛得到消息時,被嚇得魂飛魄散。

“尊主,放置在祖州三島的鼎被毀。”惑辛連門也忘了敲,直接衝進晉哲辦公室。

晉哲拿着刻刀正在石頭茶台上雕刻。原本醜陋的茶台煥然一新,多出一股韻味。

“慌什麼!”晉哲很淡定地繼續手中的雕刻。

“尊主,還有十日陣法將要被啟動,如今九鼎缺一,如何是好?”魅姬緊隨惑辛身後。

晉哲刻完最後一刀,極為滿意茶台上的騰蛇圖案。

“誰告訴你陣法十日後才啟動的?”晉哲含笑。

魅姬瞪大眼睛:“難道陣法已經啟動了?”

“就在鼎被毀得那剎那。”晉哲翹起嘴角,“上古凡有重大活動,必要舉行人祭。不知哪路修士榮幸地成為我們的祭品?”

隨着鼎的自爆,巨大的能量把祖州三島夷為平地。

原先的海面出現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布置着複雜的陣法。

看到這個被激活的陣法,朱宗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針對我的局!晉哲,你想殺的人只有我!”朱宗主幡然醒悟。

費力撐起靈氣罩,地脈迸發出來的能量在逐漸吞噬靈氣罩。等靈氣罩一毀,即便是出竅期大能的肉身,也無法承受這股強大的能量。

四周肆虐的能量,也堵死體內元嬰逃跑的後路。他死了,玄陽宗三足鼎立的局面被打破,會重複天魔宗內亂的局面。

臨死前,朱宗主用秘法與獨子朱子陽聯繫。朱子陽含着淚在暗線的掩護下逃離南大州。

“晉哲,我定叫你血債血償!”朱子陽逃跑前撂下狠話。

助他安全離去的修士在無人的地方撕下易容面具。他表情平淡地用真氣把面具捏成粉末,讓其與沙子融為一體。

夜幕隱去他的身形,從背影上看,似乎與衛景煥有幾分相似。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南大州無時無刻不在發生改變。稀薄的靈氣慢慢變濃,沙漠下起暴雨,鹽鹼地長出雜草。

這一切的變化都和樂思憶無關。自從白狼找過她一次,她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在不分晝夜、寂靜無聲的石牢里,樂思憶覺得她在慢慢發霉。能弄到晉哲鑰匙的機會越來越渺茫。

正在她絕望之際,一縷陽光從石牢外照射進來,讓長久處於黑暗中的她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眼前站着兩位老人,正在用慈愛的眼神看着她。

樂思憶一臉茫然地瞟着他們。

“樂丫頭,你不認識我們了?”甄公吃驚地問。

樂思憶點頭。

賈母大驚,直接把乾癟的手放在她頭上。半響後,她咬牙:“晉家主真狠心!丫頭,以後別再傻乎乎愛上他,那人不值得你付出。”

陪在一旁的隱煞重重咳嗽:“尊主怎會傷害樂小姐呢?只是把她軟禁,以防意外發生。”

“隱煞,要不你來試試小黑屋的感覺?”樂思憶炸毛,“這能把人關瘋!”

“就是,就是。丫頭跟我們出去。”賈母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隱煞擋在門口:“尊主吩咐過,不許樂思憶踏出一步。”

甄公冷笑:“憑你也想阻擋我們?”

甄公輕輕一推,隱煞的身體向後退去。隱煞運起真氣試圖站穩。他雙腳用力,在石板地上留下兩道三寸深的痕迹。即便如此,隱煞的身體依舊慣性向後。

隱煞額頭冒汗,元嬰期與出竅期猶如隔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面對江楚犀利的劍意還能躲避的他,面對甄公連逃跑的能力都沒有。

“甄公,我用晉家的名譽發誓,今後我會加倍疼惜思憶的。”晉哲突然出現,穩穩托住隱煞。

除去面具的晉哲,含笑的模樣令四周的美景剎那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