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把衛家老祖暴打一頓，順手把衛家主宅推倒，小小報復衛家在遙豐谷中使出的手段。

“衛家主，無極丹是好東西，可不是所有的修士都有福消受。晉哲難道沒告訴你，想要用無極丹讓元嬰修士重生的前提，是要在死前修鍊無極心法嗎？”江越對氣急敗壞的衛文博說道。

衛文博絕望的眼神讓他心情變得很好。

“我不信！”撕心裂肺的吼聲響起。

江越搖搖頭。修士一直瞧不起凡人，認為自己高高在上。他們忘了一個基本法則，只有破開虛空，才能飛身成仙。在此之前，修士也只是法力高深的人而已。

江越嘆息：“你我本不是仙，如何妄想讓死人復活？衛夫人已死，你就別再折騰她。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說完後他背着手悠閑地離去。

衛文博噗地吐出一口血。

“家主！”身後是衛家人慌亂的叫聲。

離去的江越心中想着：衛家終於能安分一段時間了。

被做為質子的衛景煥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他喃喃自語：“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已經錯了，就一錯到底。”

他縱身一躍，腳踏水面，直接從綠洲的湖泊上飄過，穿過重重護衛，來到了晉哲面前。

“晉家主，你的人不怎麼聽你的話。”衛景煥幽幽說道。

晉哲的辦公室，靠近湖泊的一面都是落地水玉鏡，沙漠綠洲的美景一覽無遺。數百平方的辦公室中，有一套石頭製成的茶桌很突兀。做工粗糙，與整間屋子格格不入。

晉哲正在茶台前品茶，一點也不意外他的到來：“來的正好，嘗嘗這壺大紅袍。比之衛氏靈茶如何？”

衛景煥品了一口：“回口余香，茶氣十足。”

“這是我最愛喝的茶，”晉哲笑道，“可惜為了完成南大州地脈改造，今後再也喝不到了。”

衛景煥淡淡地回道：“沒有了大紅袍，你還可以喝衛氏靈茶。”

“替代品永遠都是替代品。沒有大紅袍，我今後不準備喝茶。”晉哲優雅地端起茶杯，細細品嘗茶香。

衛景煥眉頭微挑：“晉家主是想食言？”

晉哲含笑：“思憶也愛喝大紅袍。但她不同意為了地脈改造影響她的生活。為此，她背着我做了不少手腳。甄公賈母被她說服，對她好的好似自家孫女。我又捨不得對她下手，不如我把她交給你來處置？”

衛景煥冷笑：“我要的東西我會自己得到。沒有相應的實力，即使得到了，還會失去。就如同我的父親，實力不足就只能交出母親。到如今悔恨不已，又有何用？晉家主不要用樂思憶當借口，我要的東西，你什麼時候交給我？”

晉哲雙目直視衛景煥，衛景煥與他對視。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

許久之後，晉哲把一塊玉簡放在茶台上：“破天訣是我從崑崙秘境中帶出的高階功法，比我原本答應你的功法更好。”

“你想讓我做什麼？”衛景煥瞟了眼玉簡，從容地問。

“殺了江楚。”

衛景煥想也不想直接拒絕：“晉家主，還是按照原來的約定。”

晉哲抿了口茶，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衛大少都敢提出建議挖遙豐谷，撩天魔宗的龍麟，就不敢對付江楚？”

衛景煥點點頭：“嗯，是不敢。”

晉哲面具下的面容徒然一僵。他有些看不透衛景煥，不出幾十年，他將成為一方梟雄。修士代代人才出，南大州的下一代更需要好好培養。

晉哲的思緒飄到了江飛宇的身上，想到他倔強的脾氣地脈改造之後，又必須面對思憶的折騰。一想到這兩件事情，他的頭就隱隱作痛。若不是因為他們兩人與江楚的關係，他會親自動手解決江楚。

嘆了口氣，晉哲把玉簡推給了衛景煥。“為表誠意，我直接把功法給你。玄陽宗看似強大，實則不堪一擊。幾十年之後，我們兩家最大的敵人一定會是天魔宗。希望我們兩家精誠合作，決不能讓天魔宗發展壯大。”

衛景煥收起玉簡：“願我們合作愉快。”

兩人以茶代酒，先干為敬。

離開之時，衛景煥狀似無意地提起一件事：“江殿主和玄陽宗的楚家關係匪淺。”

晉哲輕擊茶台，眯着眼睛若有所思。這個石桌茶台是樂思憶親手做的。樂思憶中了同心蠱蟲，她和江楚……

“讓人好好查查。”晉哲對着空氣說道。

另一邊，衛景煥悄悄回到質子樓，正欲打開房門，發現房內有人。

“誰？”

溫芊雨從裡面打開房間：“你去哪了？”

“溫少閣主管得太多了吧？”衛景煥神色不善。

溫芊雨深吸一口氣，語氣生硬地道，“衛家和天魔宗撕破臉皮，你讓我們幻音閣如何自處？”

衛景煥冷聲回道：“那是你們的事。”

“你！”溫芊雨氣的發抖，“衛景煥，別忘了衛家和幻音閣還在合作期。”

“合作期？你的心一直在江楚身上，能指望幻音閣對付天魔宗？”衛景煥給自己倒了杯白水。從十年前開始，他已經不喝茶。

他怕睹物思人。

溫芊雨顫抖地說：“真的要和天魔宗做對嗎？衛家已經是六大家族之首，你還不知足嗎？”

衛景煥冷冷地盯着她，眼裡的寒氣像刀子一般。

溫芊雨心下一沉，她馬上掛上溫柔的笑容，“幻音閣和衛家合作之事絕不會更改。”

“哦。”衛景煥挑挑眉頭，不置可否。

“那您先休息，我出去了。”溫芊雨柔聲說道。

見衛景煥沒有再把眼神放到她身上，溫芊雨關門離去。

紀浩淼一手牽着寧思翰、一手牽着海峰迎面走來。紀浩淼朝她點點頭準備離開。

這時，衛景煥打開房門。他看到寧思翰的時候掛上笑臉，俯下身子遞給他一個儲物袋，“我讓人帶了些桑果等零嘴，拿着嘗嘗。”

寧思翰歪着腦袋瞅着他：“姐姐說不能拿別人的東西吃。”

“那你下次見到她問問，她怎麼沒以身作則。以前她最愛吃這些了。”衛景煥雙眸含着溫柔，他想起了十年前和樂思憶的種種。

紀浩淼微不可查地捏捏寧思翰的小手。

寧思翰接過儲物袋，露出可愛的小虎牙，“謝謝衛大哥。”

“想吃什麼對衛大哥說。”衛景煥溫柔地摸摸寧思翰的頭。

寧思翰笑出梨渦：“好的。”

衛景煥臉上掛着發自內心的微笑。

溫芊雨把這幕看在眼中，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