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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笙理着長發道着:“昨夜不過是醉酒罷,說了何話作了何事還請相爺忘了為好。小蘭應已找了王媒婆到一壺茶坊,我得快些去了。”

“尋媒婆是為你我的親事?”顧延起身單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在她耳邊呼氣言道。

佘笙撥弄開了顧延之手道:“相爺請自重些,我高攀不上您。”

顧延深呼吸了一口氣道:“昨夜裡你做過的事,應過的話你真當全忘了?”

“醉酒後之事誰能記得?”佘笙比之常時還要清冷些地說道。

“你……”顧延想起昨日夜裡她還來偷吻自個兒,才一覺醒來她便又比往常冷了好幾分,覺得無奈得緊。

“相爺還請快些去尋我婢女進來,莫要耽誤我見媒婆的時辰。”佘笙清冷得緊道着。

顧延看向她含了怒,神色冷淡地道:“你這會兒又是玩笑之言?”

佘笙眸子望向顧延,言着:“非也,相爺還請成全民女的好親事。”

顧延聽着她這淡涼之言,拽緊了拳道:“成全你?可又有何人來成全我?”

“大印女子皆想嫁做顧家媳,平步青雲,縱使無我,亦有大印如此多的好女子。”

“好女子雖多,可盡在深閨之中我卻並不識得,我只認得你一人。

你心中既已有我,既只過了一夜,又為何要如此說?”顧延終究是對她怒不起來,抬手往着她的發上撫着。

佘笙將發撥弄到了背後道着:“左相爺,便是養在深閨之中的大家閨秀方才是賢妻良母。”

“你這是又犯得什麼傻?論大印女子之中的大家閨秀何人又能比過蘇家女,我便只要定你了。”

佘笙指着外頭道着:“珍珠這盈盈琵琶聲訴盡着小女兒的情思,她方是蘇家女,我不是,商戶能尋個老實的村夫已是佘笙高攀。”

見顧延不語,她便又清冷地道着:“望左相爺莫要礙了我的好事。”

“好事?你尚且還在我的床上言與旁人的好事,你可真是比戲子還要薄情些。”

“左相爺言之有理,我識得之人皆是小小晴丹之流的下九流之人,習得也是薄情無義之術。”佘笙冷聲道着,只有面上淡泊了,方能掩了心中的不虞來。

“我既能讓陛下賜佘錦一郡主之位,也可讓南王府全府上下以欺君之名而誅九族。”顧延*迫着她。

佘笙道着:“相爺既知我乃薄情人,我又豈會再去在意南王府與佘錦?”

顧延自床邊而下道着:“你若要尋個身邊人,也且待六月里等我回了長安罷。”

“好。”佘笙沉聲應着。

顧延細細地瞧了她一眼,聽得外邊傳來顧縈兒喚他之聲,便出了內房。

外邊顧縈兒已備下了洗漱之水。

“主子,太子來了。”

“恩。”顧延只淡應着。

“主子,可要去服侍裡頭那位起身?”

顧延探手進了銅盆之中,洗凈之後道着:“恩,先讓她飲葯,再推拿一番才讓她起來。”

“是。”顧縈兒應着。

佘笙本欲扶着床而下,可惜這腿腳連扶着的不太站的穩當了,摔在了地上。

顧縈兒進來之時,見狀放下藥碗,連連將佘笙扶起來道着:“女主子,你的腿?”

“日後莫要再叫我女主子了,勞煩縈兒姑娘去尋我的輪椅過來。”佘笙淡聲而道。

顧縈兒將葯遞到床邊上道:“您先喝了葯,我便去拿輪椅過來給您。”

“多謝。”佘笙取過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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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笙起身便見着外頭飛兒來尋她,便回了趟一壺茶坊,只因張大妞鬧事。

飛兒一時之內也無法解決。

“怎得她又來鬧了?”佘笙在馬車上邊望着駕馬的佘飛問道。

佘飛忙回道:“二小姐方才弄了不少珍奇的玩意進了府庫,我瞧着雕龍茶壺覺得新奇的緊便央了二小姐拿到茶坊之中把玩一番。

卻不知這茶壺竟被旁人認了出來,連張小姐都聞聲趕了來,只因不肯給她便哭喊了起來,可這珍貴的雕龍茶壺哪裡是人人都可把玩的。”

佘笙清冷地瞧了言佘飛道着:“日後這府庫的茶壺莫要拿到茶坊之中炫耀去,白累得旁人眼紅。”

“是,東家。”佘飛暗自鬆了一口氣,幸好坊主未曾計較。

馬車方駛過八字橋,便聽得張大妞之聲傳來。

“雕龍紫砂壺乃是宮中之物,你們一壺茶坊若是不肯給本小姐瞧瞧這茶壺定是沽名釣譽,行欺騙顧客之事!”

“張大妞,這雕龍紫砂壺乃是左相爺贈給我家阿姐的,哪裡會是假的?”佘錦也毫無顧忌地言着。

佘笙聽着只想罰她抄個八百遍佛經,可如今她已不再是一壺茶坊的二小姐,哪裡還由得她罰。

旁人聽得她這話不定會怎得說呢!

“這怎得可能,堂堂左相爺哪裡會送於商戶如此貴重之物?”茶堂之中有茶客問着。

“左相爺前些日子裡不也暫住笙園嗎?我瞧着他定是歡喜佘坊主的。”

“此話可不得亂言吶,事關左相與佘坊主的名聲。”

“我可無亂言,我有個兄弟在徽州知府之內做事,兄弟年裡回來時與我們說起他見了左相爺,那左相爺還是抱着佘坊主的上的轎子呢,兩人同乘一轎呢!”

佘笙推着輪椅而入,聽得這些議論之言不禁皺眉,此話傳到蘇府的耳里可便也不好了。

張大妞見得佘笙便言道:“你這茶坊也欺人太甚了些,本小姐不過就是要看看雕龍紫砂壺而已,又不做其餘的事情。”

“若是旁的,能給張小姐,雕龍紫砂壺確乃相爺自皇上處討要而來的,若是有個閃失你我都承受不起。若張小姐要上等的茶壺且與進笙園來,可隨意挑一套。”佘笙不願多惹些是非出來,只得給張大妞些便宜。

張大妞言着:“你這笙園之中哪裡有什麼好的寶物,我只想瞧瞧這雕龍紫砂壺可真有傳言之中如此稀奇罷了。”

佘笙自是不敢將陛下之物給張大妞的,一旦碎落被有心人知曉了去她也難逃其究。

“張大妞,這雕龍紫砂壺乃是我阿姐之物,我阿姐若是不願,你又怎得可硬要,莫不成你張家巧取豪奪慣了如今連着陛下之物都想要強取豪奪了去!”佘錦言着。

“錦兒,你莫要多言,南翼你且帶着佘錦回南王府去。”佘笙瞪了言佘錦道着。

“對,佘錦,你已嫁了南小郡王,怎得和旁的男子一道回來,這小白臉難不成是你勾搭的姘頭?”張大妞言語粗魯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