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原來你果真是無心的,可你又為何要來偷走我的心呢?”顧延盯着佘笙那眼裡,滿是認真。

佘笙聽着這話一愣,偷走他的心?

“你說笑了,我佘笙雖為商戶做的都是守法的生意,定不會做些偷雞摸狗之事,再說你的真心,於我來說真的是不值一錢。”佘笙極為冷冽地說著。

小梨站在他們兩人之中,見得自家xiǎojiě一如往日的淡然,而顧相爺亦沒有前日里在遊船之上那般氣憤,許是習慣了xiǎojiě着涼薄性子吧。

顧延看着佘笙道:“若不是你偷的,是我自個兒願意贈給你的呢?你若是覺得不值一錢也罷,至少別視我如同簸箕里的塵灰一般。”

佘笙聲音極其冷淡地言道:“與我來說你不是灰塵,而是如你脖間那塊和氏玉璧,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佘笙打定心思不往長安做生意,不與長安之人來往,若是得了你,蘇珍珠,張氏等人可能饒了我?

我已經是苟延殘喘之軀了,總想在這世間多活幾日,你抱我,親我,上我床,輕薄我,我可以忍,若你一定要把心給我,那我真不能接受,哪怕這心值萬金還是一文不值,於我都是害處!”

“不與長安之人來往?那你與晴丹來往作甚?你給晴丹茶葉作甚?倒不如一直斷了我的念想,既與長安城藕斷絲連着又如何能斷的乾乾淨淨!”

“相爺所說極是,回紹興去我便修書一封讓晴丹姑娘來江南,日後斷乾淨了長安往事。”佘笙淡淡地說著。

“你身上留着的亦是長安人血脈,莫不是也要放幹了不成?”顧延走到她跟前,微俯下身子與她那平靜的眸光對視着。

佘笙也看着顧延的眸子,那眼光之中倒映着自己毫無生氣的臉龐,她道:“與你,不只是長安,還有你是蘇珍珠喜歡之人,她喜歡的東西,我又如何去會和她搶?又有何資格跟她搶?”

“蘇珍珠已然是南小郡王的郡王妃了。”

“南小郡王已經死了不是?”佘笙冷言說著。

顧延說道:“那我便去把南翼給找出來!他未死!”

佘笙一點都不驚訝,想來自己的猜測是真的。

小梨倒是驚訝極了,“南小郡王未死?那今日出殯之人是何人?”

佘笙言道:“累得南王一家被皇上滅九族,這佘笙罪過就大了,此生我都不會去要蘇珍珠喜歡的東西!”

“本相是東西嗎?”

“你的確不是東西!”佘笙吐字如冰。

“噗嗤!”小梨忍不住地笑道。

顧延想着自個兒在朝堂之上也是可以舌戰群臣,連太子那些個皇子都不敢與他爭辯,竟被佘笙佔了便宜去。

不過這佘笙在口頭上占自個兒便宜也不是一回兩回。

“若是蘇珍珠喜歡上了一壺茶坊,你也拱手相讓不成?”顧延倒想要瞧瞧在她心中自個兒與一壺茶坊的分量。

“一壺茶坊是佘家的產業,豈會讓給她?”佘笙冷冷地說著。

“你若要讓,也要看本相許不許?不過一個蘇珍珠,既然未嫁夫婿先亡,我就請旨讓陛下欽賜一個貞節牌坊給她,有牌坊在她便是南翼之妻,終生不得改嫁了!”

“”佘笙竟是無語了,不可否認,她的心底是想要蘇珍珠過的不得安穩,可她沒有蘇家的權勢滔天,也沒有蘇珍珠如此好命。

若是顧延真這麼做了,這蘇珍珠一輩子都會被印朝的禮教給束縛在南王府的大門之內。

與一女子來說定是可悲的。

小梨聽着顧延這話,瑟瑟發抖說著:“這蘇xiǎojiě雖為人霸道了些,還對我家xiǎojiě狗眼看人低的,但本性卻是不壞的吧,如此待她,是不是太過了些?”

“你怎知她本性不壞?若是她本性不壞的話,佘笙如今絕對不會成為如今這樣!”顧延說著。

那日里若是沒有蘇珍珠在她膝蓋處澆那些一出來就會凍住的冰水,佘笙她便是爬也能爬到花月樓中吧,晴丹如何會不救她?

若是他知曉了,即便讓她待在公主府中做個義妹也是好的。

哪裡會讓她變成如今這懨懨地模樣,也不會任由她將性子變得如此涼薄。

佘笙望着顧延,原來他都已經知曉了,“莫說你是為了我,才將蘇珍珠嫁給南小郡王的?”

“有你的一半,也有那蘇珍珠糾纏我,一個閨閣待嫁女子卻找着景抬來跟蹤我行蹤,我又豈會讓她好過了去?”顧延說著。

“小梨姑娘,阿笙可醒了?九皇妃她在長安城中就聽過江南女首富之名聲,想與阿笙結交一番!”明老太君在外久久不見小梨出來,便出聲喊道。

佘笙抬眸,出聲言道:“明老太君,且稍等我會,我腿腳不便還在穿衣。”

“佘坊主慢些來便好。”帶着長安口音的女子音色響起。

佘笙手握住了顧延之手,眼中帶着懇求地柔聲說道:“求你,不要讓我與大姐相見。”

她終究還是膽怯了,對於心思細膩的大姐,佘笙便覺得自個兒是沒法逃過她的眼睛的。

“你總算還有求我的地方。”顧延聲音壓得極低,他這般只穿着中衣,若是讓外頭之人瞧見了定也是不好的。

小梨卻越發的懷疑起來,這xiǎojiě叫九皇妃大姐?與顧相爺一直說著蘇家之事,相爺又稱xiǎojiě為年錦,若不是xiǎojiě便是方才九皇妃口中那蘇府三xiǎojiě?

佘笙言語中有些焦急求道:“我曉得你有法子的!”

顧延看着佘笙這模樣,輕嘆了一口氣,便妥協了。他忙穿戴好了衣物,從內房的紅木軒窗處往外頭一跳,閑庭跨步地走到了佘笙屋外,聲音說的極響,“九皇妃,我聽聞這黃山腳下有座山神廟,那邊有個神婆能斷肚中孩兒為男為女,百發百中,要不現下去瞧瞧?”

“顧相爺,老身在這黃山腳下活了一輩子,怎沒有聽過這黃山還有山神廟?”

顧延卻爽朗說著:“若是人人知曉,這世間有孕女子豈不都前去了,這也是宮中徽州娘娘那兒聽來的秘辛之事,這神婆啊向來只是給皇族貴人看的。”

“原是如此,倒是老身不知,請相爺見諒。”明老太君說著。

蘇珍儀雖惱顧延與景抬兩人時常膩在一道兒,比自己與景抬更像夫婦,不過這顧延乃是長公主與國舅爺之子,這話應該也是不假的。

她真是心憂腹中胎兒性別,便道:“還牢相爺引路。”

“引什麼路?顧延你可不要胡說八道,本王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都好,佘笙可是好大的架子,怎得還不出來?”景抬聲音自門外而起,他是見得顧延從佘笙房內窗戶處跳出來的。

讓堂堂相爺不走正門從軒窗處而出,還走的是青苔路,可知是佘笙讓顧延來引走蘇珍儀的。

景抬心中早就對佘笙身份存疑,一個商戶行的宮禮卻如此標準,這條冰冷之蛇的身份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