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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外,南翼軍隊駐營處,雪已有三寸厚,佘錦已在此地與蘇布等朝廷官員等了三日。

佘錦所來便是想要勸南翼交出兵權虎符換阿姐一命,可三日三夜也不見南翼出來半步。

“南翼,南翼。”佘錦穿着盔甲下馬到士兵攔着的營帳前大聲地呼喊着。

南翼慵懶地從營帳裡頭出來,手中捧着銅手爐對着佘錦道着:“郡主請回吧,朕等雪停了自會回西梁。”

“放屁!”佘錦小臉氣憤地道着,“你交出兵權來陛下能饒你前邊的過錯!”

“你才放屁呢!”

“你放屁!”

……

小兩口在眾人面前高聲用着粗鄙話語罵著。

氣的佘錦恨不得那把刀來砍了南翼,南翼更是不願,可顧延定要讓他兵行險招他又有何法子呢?

“南翼,你罵誰放屁呢?”南王與南王妃同乘馬車而來,後頭還有一馬車上邊是太子與蘇相二人。

“父王,在西梁時,兄長差些喪命皆因顧延讓兄長赴沙場,如今兄長已命在旦夕間我失了兄長又拿顧延無法報仇,我也不求報仇了,只求在西梁為王稱帝與大印結交便好,如若大印陛下同意兩全其美,如若陛下不同意左右我手中有大軍虎符也不懼你等!”

“南小郡王,且聽老夫一言,大印本無要吞併西梁之心,如今您要在西梁稱王陛下難以對西梁百姓做個交代,且您一中原人去西梁稱帝想必也不容易,如若大印資助西梁各部落造反,打個十年八年傷亡重大,又是何必呢?”蘇通戴着銀狐毛所制帽子下馬車道着。

南翼看着眾人說著:“蘇老相爺也來了,失敬失敬,可我兄長一條人命需大印給個交代,既給不了交代就必定得拿西梁來補償朕!”

“你這個不孝子,膽敢自稱為朕,看本王今日不殺了你!”南王拔劍就朝着南翼而去。

南翼負手而立,便有一群蒙面黑衣人自兩邊而來圍上了南王,鵝毛大雪紛飛,刀劍相碰也揚起了地上的積雪,落下在南翼盔甲上邊。

南王妃看着擔驚得很,連道着:“南翼,本妃自認待你向來不薄,你又為何要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母妃,世子兄長死的冤枉,您就不想幫他報仇嗎?”南翼喊道。

“翔兒若為大印基業而死,那也是死得其所何來的仇可報?”

“如若並非顧家貪圖軍餉銀子,行貪污之事又豈會軍糧不足,又豈會被東瀛人佔了先機?大哥也不該英年早逝!”南翼憤恨地道着。

蘇通眼神一眯地說道:“南翼,南翔世子為了大印基業犧牲,老夫會上奏陛下查明軍隊貪污一事,陛下必定不會輕饒,至於什麼西梁之王還請你莫說了。”

“那便請蘇老相爺先上奏了再說,南王爺寶刀老了還請回府頤養天年去吧!”

“你,你!”南王爺不敵這群黑衣人,氣的直發抖。

佘錦落着淚從一邊小廝處要來墨汁,在一張紙上寫了休書二字便扔給了南翼道着:“從今以後,你我夫妻情分斷,形同陌路。”

她本想着南翼能將兵權獻給她的,讓她拿着虎符去換取阿姐一命。

她哪怕已不是人人嘲笑的商戶,可卻還護不住阿姐。

連她以為能託付終身之人亦是如此。

南翼狠心地接過說著:“本來娶你也是顧延報復我罷了,朕乃是西梁帝王可坐擁天下美女,還缺你一人不成,這大印朝堂之中你與你姐夫的傳聞早已傳遍了,朕才不屑你這水性楊花的女子。”

佘錦落淚道着:“那麼本官也勢必要替陛下誅殺亂臣賊子的,南翼你等着,本官倒要瞧瞧你這個皇位可坐的安穩?父王,母妃咱們走。”

南翼對着蘇布說道:“禮部尚書,下回再來帶一兩個絕世美女過來,別空着手而來吶!”

景彰打量了一番南翼,原來南翼還真和顧延鬧翻得如此厲害,不過也難怪,這蘇珍川和新科榜眼探花皆在朝中傳佘錦狀元一位是科場舞弊得來的。

又有傳言佘錦與顧延之間不甚青白,也難怪南翼會如此恨顧延了,如此說來南翼許是他能收攏的對象。

景彰想着便落在了隊伍之後,見着眾人走後,他又迴轉到了南翼營帳跟前。

南翼拿着休書恨不得一把火燒了,此回是把佘錦給得罪得透透的,以後還不知如何與佘錦解釋呢。

“大帥,外邊大印太子拜上一個請帖。”

南翼將請帖取過說著:“曉得了,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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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蘇珍儀那日從牢中而出來便想着要查清當年她鳳冠霞帔着火一事。

可刑部當年也只有寥寥幾筆的案卷。

她不得不回到合才居之中再拿出當年那件已壓在箱底的紅衣。

“珍……”

蘇珍儀見着身後的景抬,不理會他挑着衣裳。

“梁王的喪事,你瞧着如何是好?”景抬聲含着濃濃的內疚之意。

“兇手未死,難得公道,便不得下葬!”蘇珍儀將箱中的珍貴物什都往外邊扔着。

景抬道着:“珍儀,日後你我還會有孩兒的。”

“景抬,縱使你身份珍貴,我蘇珍儀也並非是那等子上趕的人,我的心已如死灰再難復燃,如今自願可護着痴弟慈母,什麼九皇妃小小大大要奪便奪去,我不稀罕!”

“珍儀,你我多年夫妻情分,你說這話作甚?”景抬聽着這話有些心慌。

“你待我的好我記着,可梁王之死我怎得可不怨你,左右九皇妃的位置人人惦記着,我還是走了讓你清凈地好!”蘇珍儀落着淚道,一聲白衣讓她這話顯的是更為決絕。

“珍儀,本王不許。”景抬道着。

“我與你說過縱使你是帝王子,可我亦是蘇家嫡長孫女,真若我去求父皇,你瞧着父皇會不會應允我離去。”蘇珍儀取出一件紅衣哭着往門外小跑而去。

景抬欲想要提腳追的,可來弔喪的宗親他不得不接待。

“顧相爺來了。”小廝對着景抬道着。

蘇珍儀跑出門口時恰巧與顧延遇到,顧延看着蘇珍儀手中的紅嫁衣皺了眉頭。

“你還來作甚?”景抬對着顧延沒有好氣地道着。

顧延說著:“本該提早來上香的,可是事忙,景抬我以為你我還是兄弟。”

“是兄弟?我將你當兄弟,可你又是怎得待我的?如若當我是兄弟你就該將你那好姑姑所做之事公佈於天下!”景抬甩袖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