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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近幾日還是不要去你阿姐面前晃悠的好,以免她訓你。”顧延道着。

探花榜眼郎一看佘錦停下,本還好奇着很,可瞧着顧延也在,連連下馬上前行禮道:“見過顧相爺,白尚書。”

顧延抬手道着:“不必多禮。”

佘錦一直往裡邊探着,問着顧延道:“姐夫,你可不能讓阿姐生氣吶。”

“這是自然,你快走吧,等會夜裡還有瓊林宴切莫喝醉了。”顧延道着。

榜眼與探花相視了一眼,本屈居於女子之下他二人定當不甘心的,可殿試之事這女子談吐不凡他二人皆見識到了的。

這會兒一聽她喚顧延為姐夫,他們倒不由得心中有些不爽快起來,別是顧相爺幫着自家小姨子。

否則一個女子又怎好進考場呢?

且看這狀元與顧相爺可是毫不避諱,想必她能成為狀元也是想着有個好姐夫罷。

白袁詫異問道:“相爺不去吃瓊林宴?”

“恩。”顧延點着頭,這佘笙也不可一道去,等會喝着酒定要夜宿在宮中到個明兒早間才能回長樂園了。

佘錦點了點頭便又扶着一旁的侍衛上了馬,在人聲鼎沸之中緩步行着。

待佘笙下樓之後,這街上已空蕩無人,她見着顧延獨自一人在茶桌前飲着茶,“你怎得不上來?”

“我上去了,你的客人定會有局促之意。”顧延淡淡笑着,“方才明老太君要回去叫不到轎子,咱們的轎子先去送他二人了。”

“那不如就走回去。”佘笙握緊着他的手,“長安景色也是見一眼便少一眼了。”

顧延自是願意的,二人在街上行着也引來不少歸府行人的側目。

“你等聽聞了嗎?今日的女狀元實則是咱們相爺的相好,怪不得能做女狀元了。”

“聽聞她乃是相爺的孫女吶,怎得成了相好呢?”

“咱們大印有兩個丞相呢,右相爺的孫女,左相爺的相好,聽聞其阿姐乃是左相夫人可性子冷淡,遂這小姨子便勾搭上了姐夫。

還聽聞二人在宮中偷情被校尉大人瞧見,那左相爺當場便殺了校尉大人。這會兒讓其做女狀元日後同朝為官可在姐姐眼皮子底下做些苟且之事了。”

佘笙聽着路上行人小聲所言,氣不打一出來地惱道:“這話是哪個爛了舌頭的長舌婦傳出來的!”

顧延輕笑着道:“你管這事如何,你曉得我為夫是清白的就好。”

“我曉得是清白的,可南翼遠在西梁如若聽到這傳言又如何是好?且還有那南王妃也在長安被她聽到了佘錦又如何在南府自處?”佘笙急忙道着。

顧延攬着她的腰走着道:“這流言用不着你我出手,早就有人會處理個乾乾淨淨,如此手段頗有些你的作風吶。”

“我又怎會無端的拿錦兒的名聲開這玩笑。”佘笙連道着。

顧延道着:“只說是像你而已,這不見不得你我二人好的人也甚多,就譬如說失了西梁的蘇珍川。”

“西梁與蘇珍川有何干連?”佘笙問着。

顧延答着:“蘇珍川勾結西梁一事你早早地就曉得了,如若我說日後饒不了蘇珍川他必定要喪命……”

畢竟是與她流着同樣血脈的親弟弟。

“我答應過晴丹饒他一命的。”佘笙嘆氣道着,“顧延,這天可越發的冷了,冬至也快要到了吧。”

顧延脫下外頭的披風來給她穿上,道着:“日後多穿些衣裳。”

佘笙裹緊了衣裳道着:“恩。”

二人路過蘇府宅院時,佘笙正巧與下轎而來的蘇布遇個正着。

佘笙連着轉身而快步走着,顧延連跨步追着,“你腿腳方好,莫走的如此急,小心些莫要摔了。”

佘笙這才放慢了腳步,抿唇道着:“你是否是故意的?回長樂園可不止這條道。”

“躲着他們作何,你從未對不起他們,是蘇府對不起你。”顧延與她十指緊扣道。

佘笙回頭望了一眼,嘆了一口氣才提步與顧延一道按原路走着。

蘇布方要進正門之時,聽身旁的小廝說顧延在後頭,連又退了出去,對着顧延行禮道着:“下官參見左相爺。”

佘笙握緊了顧延的手,示意他快些離去。

顧延道着:“不必多禮,瓊林宴可辦得圓滿?”

“回相爺甚好,陛下龍心大悅,左相爺既然來了不如便進府中喝口熱茶?”蘇布低着頭回話着。

佘笙急了,甩了顧延的手自個兒一人往前走去,卻未曾注意底下雕刻着的石蓮摔在地上。

顧延連連扶起她來道着:“無礙吧,就說你的腿腳方好不可如此快。”

他上下打量着,生怕她摔在了哪裡。

佘笙抿唇搖頭道着:“無礙,早已習慣了。”

“這位是?”蘇布上下打量着顧延身旁的女子,能得顧延如此關懷的女子不知是何人。

佘笙聽着這話,閉上了眸子喉嚨底酸澀的很,幾月前她與顧延一道見過他,陛下還命他操辦婚事,他還說教女無方。

可這會他卻問這位是?

從小這位爹爹來她院子時,皆是不拿正眼瞧她的。

如今他難不成都忘了她已與顧延成親了嗎?

如若不閉眼,她真怕淚珠會出來,這般卻是也太不值得了。

顧延摸着她的手,一下子冰冷得不似一個活人,“笙兒,笙兒,你可別嚇我。”

佘笙將淚意隱了下去,極力地擠出笑意來道着:“我無礙,走吧,我一刻都不想再在此地留着。”

“好。”顧延也不與蘇布再打一聲招呼,就扶着佘笙往前邊走去。

蘇布身旁的小廝待他二人走遠了,才對着蘇佈道着:“尚書老爺,那位女子是左相夫人,也是您的三女兒吶。”

“三?那個災星?”蘇布有些印象起來,陛下曾經還讓他準備成親事宜的,不過被顧延推辭了。

他還以為這顧延也怕丟了顏面才不願大肆操辦成親之禮的。

今日瞧來,這顧延對這災星好的很,他們蘇家不要的災星成了顧相爺的寶貝,顧延也不怕被剋死了去。

“正是。”小廝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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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府小巷邊,佘笙停下腳步耳尖地聽着蘇府門口的動靜。

那個災星?

她的親爹不認得她也罷了,可在他眼中卻是那個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