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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小寶突然“哇”的一聲哭嚎起來,秋豆豆緊緊抓着秋菱的手,哭聲哀戚。

入秋的夜本就涼,細細的雨點隨着狂風肆意揮灑。

秋小寶哭得累了很快便進入了夢鄉,秋豆豆也沒能敵過強烈的睡意。

秋白躺在床上卻是毫無睡意,她心中五味雜陳,有嘆息,有憐惜,還有責任。

“大姐。”秋菱低低的喊聲自一旁傳來。

“嗯?”

“我想和你睡。”秋菱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助。

“好。”秋白笑着答道。

一陣“窸窣”聲響過後,秋白的被子被掀起一角,她忙忙往裡挪了挪。

秋菱慢慢在她身邊趟下後緊緊抱住了秋白的胳膊。

秋白安撫的拍了拍秋菱的背,柔聲道:“不怕,有我!”

“嗯。”

王學田當年是和秋父一起進的軍營,並且兩人之前就是好友,王學田膝下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比秋白大一歲名王梁,二兒子和秋菱同歲名王孝,最小的女兒比秋豆豆大一歲,名王曉曉。

自那天之後,王梁只要出門找吃的便會過來找秋白一起,並且還教了她如何做水籠抓魚,還教她在山間挖陷阱抓點野味,為此秋白十分感激。

天氣漸漸轉涼,身上的薄衫再穿不住。

秋白打開柜子翻找一陣,找出些厚衣服出來,衣服上面都有補丁,不過那縫補技術很好,補丁打的很是漂亮。

“王梁。”秋白一出房間就見到王大從院外走了進來。

“走,帶你收籠子。”王梁大着嗓門喊道。

秋白點頭,“好。”背上背簍就跟着王梁出了門。

秋白跟着王梁學了編製水籠和下水籠的方法,這些天每天收水籠都能收到魚,比釣的要多的多,而且還輕鬆,有的時候還能捉到幾條鱔魚,可把秋白高興壞了。

王梁下水籠的地方水都比較渾,裡面水草很多。

秋白挽起褲腿摸索着走向水中,王梁一把拉住她,“我來。”說著就準備下水。

秋白連連擺手,笑着道:“不用了,你幫我的夠多了,總不能以後都指望你吧,我自己多弄幾次就會了。”

王梁聽秋白這麼說也覺得有道理,便也沒再多說。

水不過膝蓋深,秋白弓着一邊身子伸手在水裡摸索片刻後,一抬手一個水籠被撈了上來。

秋白只晃了一眼便興奮了,“好大一條鱔魚!”,樂顛顛的爬上岸就將籠口打開了,伸手就準備將鱔魚撈出來。

一旁的王梁一聲驚呼,快速伸手拉住秋白胳膊,“什麼鱔魚啊,明明是條蛇!你自己看。”

秋白聞言差點沒嚇死,急急忙往後退了幾大步,眯眼朝水籠看了一眼,就見一條土灰色的蛇盤在水籠里。

王大拿了根棍子在蛇身上捅了捅,蛇軟趴趴的毫無反應,“已經淹死了。”

秋白聞言提起的心才略略放了一些,“這蛇有沒有毒的?。”她對蛇不是很了解,只是聽說顏色越好看的蛇毒就越大,而這條蛇整個一土色,所以她覺得應該是沒毒的。

“這是土聾子,被咬到就活不成了,毒性大得很。”王梁拿起水籠將蛇從水籠里倒了出來,蛇軟趴趴的沒有一點反應,也不知道死了沒有,王大隨手撿了塊石頭將蛇頭砸了個稀爛。

秋白聽聞此言,心中大駭。

在遭遇毒蛇事件後,秋白實在沒有勇氣再下水撈水籠了,她一看那渾不見底的水就覺得雙腿發涼。

王梁見她這幅模樣十分不厚道的笑了,“哈哈,還是我來吧。”

秋白搖頭,“還是算了吧,這水那麼渾,啥都看不見,也不知道裡面還有沒有蛇,先別取了,我們先回去往腳上套些東西再來吧,這樣蛇也咬不到啊。”

王梁笑,“看你平時大大咧咧的,沒想到膽子這麼小。放心,這事我做的多了,心裡有數。”說著就下了水,三兩下就將水籠撈了出來。

水籠一出水面就聽裡面“噼里啪啦”直響。

王梁打開籠口,將裡面的鯽魚全部倒進了一旁的木桶中。

兩人忙了快一個時辰才將所有水籠收完,然後一前一後的回了村。

秋白抬腿踏進院門,回頭對王梁道:“明天再一起哈。”

王梁點頭,俊俏的黑臉上露出個憨實的笑。

自從用水籠抓魚後,每天都能抓到十多條魚,秋白每次都會留下一條,其他的全拿去張叔家賣了。

一條魚在五文錢左右,她每天賣魚就能賣個幾十文錢,再加上偶爾捉到的鱔魚,運氣好的時候一天竟也能弄個六七十文錢,運氣差點時也有個三四十文錢,對比她很滿意。

每次賣完魚回來,她都會仔細的數數銅板,銅板碰撞出的“叮咚”聲總能讓她瞬間滿血,渾身充滿了幹勁兒。

每天賺到的銅板她都會用繩子穿好,然後鎖進匣子里。

匣子之前一直是藏在床底下的,可她總覺得不怎麼安全,最後想來想去,就將匣子藏到了柜子後面的牆縫中。

後院的菜每天早晚一遍糞水,長得十分好。

就是上面蟲有些多,秋白總會吩咐秋豆豆和秋小寶去捉蟲,反正她倆也沒啥事,正好給她們找點事做。

這天,秋白去張叔家賣完魚後就樂顛顛的回到房間開始數錢了,數完後就探身將牆縫裡的匣子撈了出來。

匣子外包裹着的油紙和棉布不知為何全部爛掉了,秋白納悶的翻開一看,就見木匣子上竟有個小洞,洞口處凹凸不平還有許多細細的抓痕。

“老鼠!”秋白恨得牙齒痒痒,由於之前一直沒有見到老鼠的影子,她也就將老鼠給忘了。

前些日子飢荒嚴重,老鼠死的死跑的跑,所以這裡也就一隻老鼠也沒有,而現在,各種農作物都長了出來,家家都有了米面,老鼠自然又回來了。

還好那匣子夠厚,她也是隔天就會拿出來看一看,不然她的錢財豈不都得讓那死老鼠給偷了!

秋白越想越氣,將匣子往柜子里一放就出了門,顛顛的跑去了張叔家。

張叔這些日子幾乎每天都會去鎮上,天一亮就出發直到日頭西沉才回來。

張嬸兒正在打掃院子,見秋白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疑惑的問道:“急吼吼的,幹嘛呢?”

秋白順了半晌氣,才道:“嬸兒,您家那小貓仔還有么?”

張嬸兒點頭,“嗯,還有一隻灰的,你要啊?”

秋白點頭。

張嬸兒放下掃帚一邊往屋裡走一邊道:“我上次說給你一隻你不是還說不要嗎。”

秋白聞言十分鬱悶的道:“家裡都讓老鼠做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