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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庄謙走,果真順順利利的出了聚寶齋。

“顏神醫,這位公子,慢走。”庄謙說道。

別人見到了顏神醫都是一臉驚訝,滿心歡喜,庄謙倒是淡定,不知道顏神醫的時候和知道顏神醫了都是這個樣子。

“你早就知道我會來?”寧綰問。

庄謙從始至終知道她就是顏神醫,這事兒,她是確定了的,她不確定的是,告訴庄謙她身份的是李洹還是李延。

庄謙笑答,“顏神醫睿智是真,至於那人是誰,顏神醫也不必問我,問不問都一樣,我不會說的。”

不說就不說吧,反正左不過是李洹和李延中的一個,是哪一個又有什麼區別。

“那就多謝你了。”

寧綰道了謝,準備要走,想了想,又倒回去,說了一句,

“如果今兒的賭注要算到你的頭上,你大可辭了這份工,我會幫你安排好旁的,要是你尋不到我,去找允王爺和四皇子也是一樣的。”

“多謝顏神醫。”庄謙道。

待寧綰和雲勝走遠,庄謙拐到了一家酒樓里。

酒樓二樓的廂房裡,李洹和李延都在。

“王爺,四皇子。”庄謙行了禮,道,“顏神醫他們已經走了,太子殿下那裡沒有為難。”

“辛苦庄兄,坐。”李延道,

李延擅結交朋友,庄謙就是其中一個。

庄謙也非十分注重規矩之人,李延讓坐,他便坐下了。

李延笑問庄謙,“見了顏神醫,感覺如何,那脾氣性子是不是和從前的你有些相像?天不怕地不怕的,和你,真的是如出一轍。”

“四皇子可是抬舉我了。”庄謙嫣然,“顏神醫和我可不一樣。我的天不怕地不怕是魯莽,顏神醫的天不怕地不怕卻是有備無患。世間的人,當真是奇怪,像顏神醫這樣的年紀,做事情粗中有細,着實難得。處理事情的分寸拿捏得那麼好,怎麼看也不像是十二三歲的孩子。”

兩人說了好幾句話,李洹都沒有反應。

李延主動問道,“哥,怎麼了?哪裡不妥?”

“確實不像是十二三歲的年紀。”李洹悶笑,“顏神醫說,她是高齡,和寧家大小姐還是忘年之交。”

李延和庄謙一愣,沉默了片刻,相視一眼後,都哈哈大笑起來。

“這樣的話你也信!”李延嘲笑道,“哥,他那是和你說笑呢。”

說笑不說笑,李洹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畢竟,一會兒當顏神醫,一會兒當寧大小姐,身份轉換間,難免會有糊塗的時候。

“庄兄,太子殿下以為得了錢莊,大概會派你前去跟着打理,所有賬目收支,全靠你了。”李洹說。

庄謙點頭,“承蒙王爺與四皇子信任,此事,我會盡心竭力辦好。”

說了一些錢莊的事,庄謙便走了。

庄謙一走,李延便耐不住了,起身就要走。

李洹道,“你的這些朋友裡面,也沒見你對誰這麼殷勤。怎麼,那一擲千金的豪爽真的是入了你的心了?”

“哥,我的朋友是多,可是沒有一個像傾城一樣合我的眼緣。”李延舔舔唇,嘿嘿傻笑,“不瞞哥哥,就是那一擲千金入了我的心了,這個朋友,我得引為知音才行。”

“坐下。”李洹正色。

“哥!”李延的眉頭瞬間擰成了繩,“他來無影去無蹤的,連個具體的住處都沒有,再不跟過去,我去哪兒找他?我的好酒都準備好久了,就等着他和我們一塊兒一醉方休呢。”

“坐。”李洹說著,給李延斟了一杯酒,進入正題道,“太子那裡,你是怎麼說的就要怎麼做。太子多疑,你要沒有時不時的透露點有用的消息給他,他不可能會相信你。”

“難道我們現在做的,還有後續嗎?”李延驚訝,一時顧不上去找寧綰,乖乖的坐了下來。

他還以為,現在的假意和太子親近,只是為了誘騙太子上鉤,放棄寧越這條線呢。

“這是個機會,只要把握得好,可以讓第三方勢力起來的。”李洹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慢慢分析道,“太子全心全意對付我,你可以藉助這個機會培養一股勢力。明裡藉著太子的勢,暗裡藉著我的勢,在我和太子爭奪的這些時間裡迅速躥升,等到太子反應過來,想要抽身,我們前後夾擊,他來不及挽救的。”

“可是太子那人陰險狡詐又貪得無厭,我要是真要取得他的信任,不知道要給他多少好處,還得防備着被他利用……這是與虎謀皮。要是哪裡做得不好,說不定就把自己搭進去了。”

李洹看着茶杯里漂浮着的茶葉,在聽李延說話,卻並沒有聽進去太多李延的話。

與虎謀皮,不死不休的爭鬥,步步為營的算計,此時此刻,他似乎,有點疲倦了。

算計來算計去,他都想要快刀斬亂麻了。

“而且,要是和他來往,我就必須要裝作和你有隔閡的樣子,我們是沒有什麼的,可是外人看來,那就未必了!母妃要是知道我夥同太子和你作對,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所以,哥,要不然,我們還是算了吧。”

李洹愈發凝眸。

李延見李洹似乎沒有在聽他說話,哇哇叫了兩聲,拿手在李洹眼前揮動了兩下。

“哎呀,哥,和你說話呢,怎麼半天了都沒有反應!你在想什麼呢,一直心不在焉的。我說的你聽了嗎,要不要再考慮一下你說的?”

李洹輕輕搖頭,“就按照我說的來做,第三方勢力興起,這是最穩妥的辦法。你想想,朝堂之上有多少人盼望着有除我和太子之外的勢力起來?你可以得到他們的支持,還能得到父皇的支持。”

李洹懶懶的靠在椅背上,又說了一句,“你不必顧慮太多,我有方寸的,能說的地方我會幫你說清楚,盡量不會讓人誤會你的。如玉,你要知道,不信你的人,你什麼都不做,她也不會信你,信你的人,你做盡天下壞事,她始終也會信你。”

“有這樣的人嗎?”李延悶笑着問。

李洹笑答,“有啊,怎會沒有。”

李延點點頭,看着李洹帶笑的眼眸,眼裡也浸染了笑意,半分理所當然,半分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