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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盯着夏溶月半晌,才開口道:“你究竟是誰。”

方才他有所感知,知道夏溶月大概做了些什麼,心中的懷疑更甚。

一個閨中的女子,哪裡來的這些異術?她一定不是先前的那個夏溶月。

想着,黑衣人的眼神尖銳了起來。

他讓墨九去找過夏溶月的畫像,與這女子有幾分相似,但這世上相似的人多了去,未必不會有巧合。

“我是夏溶月。”夏溶月連眼皮都不抬一下,便回答了他的這個問題。

黑衣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道:“好,你是夏溶月。”

聲音中明顯是不信的,夏溶月猜不出這個人在想些什麼,便轉移了話題:“你的寒毒,我需要一年的時間。”

其實黑衣人的寒毒雖然麻煩,但是也不需要一年那樣久,夏溶月這樣做,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安全再做一份保障。

黑衣人卻為‘一年’,這個確切的數字而感到驚訝:“一年時間?”

那些大夫,有哪一個能說自己一定有把握治好這寒毒的?別說一年,就算是給他們一輩子的時間,他們怕也是不敢應下來。

銀面卻有些不屑,他一直見夏溶月都不是很順眼:“一年?你以為你是神醫?”

“是不是神醫我不知道,不過,除了信我,你們有別的選擇?”夏溶月不緊不慢,將銀面買來的銀針放在眼前看了一眼,撇了撇嘴。

這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針灸針,就是尋常的繡花針而已。

看來,這個世界怕是沒有針灸的,以後自己再針灸,可就要當心旁人了。

搞不好那天被人說是巫術,被抓起來燒死也未可知。

“你需要回夏府。”黑衣人答非所問,眼中漆黑的看不見一絲光芒,也沒有透露出任何的情緒。

“我自然是要回去的。”夏溶月將手中的銀針放下,在旁邊的套杯中拿了一隻,斟了杯水漱了漱口。

她嘴裡還有些藥渣,要不是急着救他,自己至於這樣拼么。

夏溶月沒想過不回夏府,她本就不是這裡的人,一個女子,在外面難免會有各種風險,她一沒身手二沒絕技,只有一身醫術,怎麼在外面生活的下去?

還不如回夏府,老老實實的當個米蟲。

見夏溶月如此爽快,黑衣人倒是放心了下來,沉聲道:“好,我去安排。”

*

夏溶月沒有想到,黑衣人所謂的安排,竟不是她想象中偷偷摸摸的送回去,而是正大光明的派了兩個白衣蒙面女子,招招搖搖的將自己給送回了村落。

看着村民看自己的眼神,夏溶月只想將那個給自己出餿主意的黑衣人揪出來,暴揍他一頓。

夏溶月並不知道自己原本該在哪裡,也沒有裝的必要,很是老實的對他坦誠交代,自己不識路。

黑衣人本就懷疑她身份的真實性,也沒有多說什麼,夏溶月記得,當時他矜貴的點頭,應道:“我知道了。”

可誰知他會這樣大搖大擺的送自己回來。

現在,兩個白衣蒙面女子走在前面,夏溶月走在後面,倒是有了種陪襯的感覺。

量誰都看得出,前面的那兩個女子衣服的材質,竟是要比自己身上的好上許多。

再看看自己,身上甚至還滾着泥,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夏溶月嘆了口氣,接着無視別人的眼光,眼觀鼻,鼻觀心的走着自己的路。

就在她覺得不知走了多遠的時候,前面的兩個女子終於停了下來,她們的面前,是個木屋。

夏溶月抽抽嘴角,心中嘆道:

所以,我是從一個囚禁自己的木屋,到了另一個囚禁自己的木屋中么?

不等她接着抱怨,兩個蒙面白衣女子就彎腰,伸手迎道:“姑娘,請。”

很標準的禮節,可惜除了自己,沒有人觀賞。

夏溶月踏步,直接走了進去。

裡面,一個掃地丫鬟正朝地上潑着水,見到一雙繡鞋,忙抬起頭,卻像是見到了鬼一樣的驚訝:“大姑娘?”

話還沒說完,手中盆子里的水倒是先漏了一半。

“紅柳,你的水還沒澆完么?”一個微胖的丫鬟走了出來,臉上的不耐煩明明白白的寫着。

她剛汲着鞋,走了出來,卻看見了門外多了三個人。

臉上的不耐煩更甚:“你們是誰,這裡是夏家的莊子,還不快出去?”

夏溶月的臉髒兮兮的,胖丫鬟看了半天才認出她來。

“大膽!”站在夏溶月左手邊的蒙面女子怒道,“我們乃是神醫座下的門徒,豈是你這種卑賤的丫鬟可以驅逐的!”

神醫?哪個神醫?胖丫鬟眨巴眨巴眼,愣是想不起來。

突然,她的腦中划過一個人,臉上的不耐煩瞬間消失無際。

胖丫鬟試探道:“你說的可是神醫離歌?”

這是不可能的,離歌怎麼會讓人將大姑娘這個傻子送來?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神醫離歌!絕不可能和大姑娘有半分關係!

可蒙面女子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徹底打消了她的幻想:“既然你知道神醫的名號,可還想讓我們出去?”

真的是神醫離歌將她送來的?胖丫鬟的心頓了一下,忙抬頭,換上了一幅諂媚的笑臉,“請請請,裡邊坐。”

天下誰人不知道離歌的名號,量胖丫鬟有是個膽子,也不敢慢待了他們。

方才洒水的紅柳卻走上前,扯了扯胖丫鬟的衣袖,緊張道:“綠秀姐,可是......”

綠秀皺眉,臉色又有些不太好看,她拂開紅柳的手,冷聲道:“還不待客?”

“不必。”夏溶月左手邊的那個蒙面女子冷笑道,“我們只是奉命將夏大姑娘送來,順便告訴你們,主子他說,他與大姑娘有緣,便順手治好了她的傻病。”

“告辭。”不等綠秀說話,兩個蒙面女子就盈盈一拜,轉身離開,不帶有一絲拖泥帶水,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見蒙面女子離開,唯有夏溶月站在門口,綠秀的臉瞬間就沉了下去,她看都不再看夏溶月一眼,徑直轉身,就要走進屋內。

沒有實權的大姑娘,性格軟得像泥一樣,綠秀想,即使神醫與她有關係,關係也一定不大。

不然,怎麼會讓她如此狼狽的回來,都不好好洗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