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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自己遺失的女兒還在身邊,想來也快有這樣大了。

“謝謝。”

夏溶月的話讓大漢的眼睛又亮了起來,他擦擦手,應了一句:“哎。”

直起身,夏溶月挪了挪就到了飯桌邊,看着桌上的饅頭,她咽了下口水,卻轉過頭直楞楞的看着大漢,想要說什麼,卻好像很為難的沒有說出口。

大漢見她這副樣子,就主動問道:“夏大姑娘,您有什麼吩咐?”

語氣是不符合他身份的客氣。

“我想要點水洗漱。”夏溶月喃喃道,看上去依舊不是很清明。

果然還是有點傻啊,大漢想,不過比之前的痴傻要強了許多。

“好,你等着。”

大漢說著,立馬又擠了出去,很是謹慎的將門重新鎖好,才去幫夏溶月打水去。

夏溶月眼神一凝:這大漢雖然好說話的很,但是對待自己的任務也絕對不馬虎。

看他的態度,三皇子下的命令想來只是囚禁自己,利用原主的痴傻而偽造成她自己走失的錯覺。

一個黃花大閨女,要是在外面走失了幾天,還有什麼清白可言。

這樣一來,他既能退婚,又能全身而退。

果然好算計,只可惜,夏家大姑娘已經不傻了,再也不能被你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門又開了,大漢端着一盆水走了進來。

他將水放在地上,更是連落腳的位置都沒有。

“水。”大漢看着夏溶月,低聲道,怕聲音太大嚇壞了她。

夏溶月見了水,腦子一轉,騰的站起身,就往這裡快步走來,也不管腳下的鐵鏈,就這樣直直的衝過來。

還沒等她到水盆邊,腳下的鐵鏈就不夠長了,夏溶月像是無知無覺般一直抬腿往前走,絲毫沒有注意到腳下的鏈子已經將腳踝磨出了血,只是一個勁的往前撞,再往前撞。

這股子傻勁,讓大漢心中挺不是滋味。

夏溶月夠不到水盆,終於放棄,眼底氤氳着一股霧氣,看向大漢,幾乎是要哭出來了:“疼。”

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加上露在外面的腳踝還在滲着血,讓大漢的心思終於軟了下來。

他提起夏溶月腳下的鐵鏈,雙手一扯,鐵鏈被崩得筆直,然後聽見‘嘣’的一聲響,大漢竟徒手就將鐵鏈給扯斷,扔到了一旁。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功夫?夏溶月很快收斂了自己驚訝的表情,又換上了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乖巧的用手盛住水,慢慢洗漱。

動作有一些笨拙,但好在還是勉強洗乾淨了。

大漢鬆了一口氣。

夏溶月起身,站在桌子旁,抓起一隻饅頭就往嘴裡塞去,不知想到了什麼,用嘴咬住那饅頭,又用另一隻手抓起碗中的另一隻,塞給大漢。

口裡塞的饅頭讓她有些口齒不清,但還是依稀能聽見她的話:“吃!”

大漢有些啞然,他接過那個饅頭,眼底突然有了一點淚光,又很快不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好,吃,我吃。”

不過他沒有將饅頭放入口中,而是重新擱在了碗里。

大漢扭頭,走了出去。

光線消失,夏溶月放下了自己硬塞進口中的饅頭,坐了下來,小口小口的咽着。

方才自己定是觸動了大漢心中的薄弱處,一個饅頭而已,為何他會如此傷感?

這一點,不知能不能幫自己逃出這裡,夏溶月眯起眼,打着自己的算盤。

一聲細微瓦片搖動的聲音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

屋上有人!

夏溶月得出這個結論,下意識的想要抬頭看一眼,卻強忍着自己的好奇心沒有抬頭。

“告訴你們的主子,我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窺視。”陰陽怪氣的聲音差點沒讓房頂上的人給嚇得掉下來。

不過房上那人的心理素質顯然不賴,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

其實夏溶月也並不確定房頂那人就是昨夜的黑衣人派來的,她只是想試探一下而已,反正她現在的身份是個傻子,要是胡言亂語,想來也不會引起什麼懷疑。

*

是夜,月亮剛爬上樹梢。

幾個人影突然出現,竄進一屋中,驚飛了屋旁樹上的鳥兒。

“主子。”一人單膝跪地,頭埋低,一副恭敬的模樣,朝面前一個端坐着的人行禮道。

端坐着的那人,赫然就是昨日出現在夏溶月屋子中的黑衣人。

“說。”黑衣人的話簡潔明了。

“回主子,屬下不才,被夏家大姑娘發現了。”黑衣人的下屬稟明道,“請主子責罰。”

“墨九,你在我手下多年,可曾犯過這樣的失誤?”黑衣人的聲音聽不出他的情緒,他輕點手邊的紫檀木桌,淺淺笑道。

“不曾。”墨九頭低得更低,不敢抬頭看黑衣人一眼,“墨九請求責罰。”

“罰,是自然得罰的。”黑衣人敲桌面的聲音逐漸變緩,“不過你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墨九將事情事無巨細的全部描述了一遍,一絲遺漏都沒有落下,就連夏溶月臉上的表情都沒有放過。

聽完墨九的敘述,黑衣人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面具,發出桀桀的笑聲:“她竟有這個本事,誆着別人打開她的鎖鏈。”

“主子,恕我多言,您覺得您和她的賭約......”墨九心中有些犯嘀咕,便直接問了出來。

“你覺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被關在一個全封閉的屋子中,有十二個皇家殺手看着,有機會逃出來?”黑衣人搖頭,將墨九從地上扶起來,“就算是解除了鎖鏈又怎樣?我不信她能有三頭六臂,硬生生的將那屋子給推倒了!”

“可是主子,她能一眼就看出您身上是寒毒,想來是對毒頗有研究,難道她不能用毒?”墨九起身,看着黑衣人,心下依舊有些擔憂。

他總覺得,那個女人沒準真能逃出來。

黑衣人冷笑:“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沒有毒藥,她從哪裡制毒?”

其實黑衣人心下也不是沒有疑惑的,一個閨中女子,還傳聞是個傻子,怎麼突然就懂毒術了?這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可若說她不懂吧,她又怎麼能一口咬定自己中了寒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