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夏溶月不信。一幅字而已,對她不過是舉手之勞。
“就這樣。”恭王笑,“你替蕭王寫了一封,本王心頭不悅,也求一封。”
“好。”夏溶月一口應道,“我以一幅字,換晉王回京。”
聽恭王的意思,他是妒忌?
“等等。”恭王道,“這樣的條件,是不是太少了些?”
夏溶月攏攏自己身上的毛氈:“若是過分了,就不必考慮。”
恭王又靠近夏溶月幾分,臉上滿是狡黠的笑:“可,本王聽說,晉王妃可是想要當華興的人物。”
眼神裡帶着銳利,夏溶月閉着眼都能感覺到他眼裡的壓迫。
淺淺一笑,拭去所有的威壓,夏溶月翻動身子,滿不在意:“那些話也能信?本王妃好歹也是個王妃,知道廉恥。”
“廉恥?”
一個太監搬來了一個躺椅,擺在夏溶月身邊,恭王坐下,側頭對她道:
“本王記得,有人是利益至上,如今又和我講起廉恥來了?”
“不知廉恥只講究利益的,不是人,是牲畜。”夏溶月笑,白嫩纖長的手指搭在黑色毛氈上,顯得愈發白。
恭王想起了濃膩的羊奶糕,不覺咽了口唾沫:“那只是因為,你獲得的利益還不夠到你不知廉恥的地步。”
扶着躺椅,恭王慢慢躺下,正臉對着太陽,餘光看着夏溶月,正好瞧見她臉上投下的一抹陰影。
心慢了半拍,他瞧見夏溶月紅唇微啟,再誘人不過的飽滿吐出最惡毒不過的字眼:“是,為了利益,父子相殘,夫妻反目,難道不是人之常態,世之無常?”
她轉過身,一對眼盈盈看着他,似是有無數話要說,又似是空洞無物。恭王愣住,他見過的女子中,要麼如夏溶楠一般剛強智謀隱忍,要麼如其他妾室一般溫柔和順謙卑,可夏溶月都不是。
她有鋒利的爪牙,也有秋波的溫潤,你不知她什麼時候會伸出爪子刺入咽喉,也不知什麼時候會融化成水,溫潤如玉。
不自覺,恭王伸手,想要去撫夏溶月的臉。
可也就是在此時,夏溶月眸中的光盡數散去,她轉過身,只留給了恭王一個後腦勺。
漆黑的發在太陽下有些黃色的光澤,上好琥珀的顏色。恭王依舊在發愣,手停在半空,許久才放下。
叫醒他的,是身後突然傳來的一個女聲:“恭王好興緻,只是不知如此失了體統,可否有愧。”
恭王轉過身,坐起來,看見恭王妃怒氣沖沖。她咬牙,臉漲得通紅,顯然是氣的不輕。
“恭王妃,注意你的儀態。”恭王整整衣服,站了起來。
恭王妃繞過他,看見夏溶月依舊閉眼一語不發,她的火氣立時上來:“晉王妃,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
夏溶月懶懶睜眼,瞥了她一眼,又合上眼皮,將毛氈一拉,蓋過頭頂,不再理她。
無視的態度,徹底激怒了恭王妃,她冷笑,將白蓮一把拉了過來:“來人,將這個丫鬟打三十大板。”
“是,王妃。”恭王妃後頭的太監丫鬟行禮,就要去拉白蓮。
“誰敢動她?”夏溶月坐起身,扭頭看向恭王妃,嘴角還噙着一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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