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抱着夏溶月朝正院走去,而丫鬟們也領着辜以萍去正院後頭的幻沙院。
兩路人,正好遇見在岔路口上。
不用多問,李落就知道這一隊究竟是些什麼人。
可惜,對辜以萍母女,他並沒有什麼興趣。
反正他名聲在外,照例不搭理人便是。
於是,在眾人退到路旁行禮之際,李落抱着夏溶月大搖大擺的走遠了。
夏溶月捂臉。原來平素里臉皮薄的晉王殿下,也有朝一日能皮厚如此。領教了,領教了。
看着李落一襲白衣遠去,辜以萍才抬起頭來,問領路的白蓮道:“白蓮姑娘,那個,果真是晉王爺?”
白蓮對辜以萍打探王爺的行為微嗤,卻記着王妃說過要對此人和善,便擺出了她看上去最和善的笑:“那個,正是王爺。”
辜以萍嘆:“素問人說天人之姿,我只是不信,今日看來,竟真有如此絕色,能比下畫中的仕女去。”
白蓮輕啐一口,“夫人快別這樣說,私下議論皇族可是大罪。”
“多謝姑娘點醒。”辜以萍擦擦額頭上的汗,乾笑,“我當初見到王妃,就覺得如此絕色,世間不可得,如此看來,王爺王妃竟是一對璧人。”
“莫要再說,切記。”白蓮道,小聲,“這是我與你,若是旁人聽了這席話暗害了你去,可是沒處哭了。”
“正是,正是。”辜以萍笑,將手中鐲子退下放進白蓮手中,“姑娘說的極是,日後還要請姑娘多加照看。”
白蓮將鐲子攏進袖中,“正是此理。”
她站好,轉頭對眾人道,“還不快去收拾乾淨了,請夫人住下?”
“是,白蓮姐姐。”眾丫鬟道。
“霓兒?你愣在這裡做什麼?”發現戚霓的不對勁,辜以萍伸出五根手指往她眼前晃了晃。
戚霓怔怔,這才有了反應:“娘親?”
“傻孩子,又發傻。”辜以萍笑,“咱們先瞧瞧,有什麼不滿意的和白蓮姑娘說。”
不過是一句客套話,戚霓卻點了點頭,認真得不能再認真,朝裡頭走去。
白蓮瞧着,她似是失了魂魄。
戚霓也確實有些失神。
她自小與母親在莊子里長大,母親事事親行,留她一人在閨中獨守。長到這樣大,她幾乎沒見過生人。
原本她就沒有親緣,所以除了門房和幾個小廝,竟沒有見過旁的男人。
此次前來,母親是想要替她尋門好親,可戚霓見到那襲白衣,就連魂魄都跟着飄走了。
她只聞世上男人如泥,卻不知天下竟有男子也能如此風華,耀眼得叫人打不開眼皮。
飄飄兮於九天柔雲,渺渺兮如星漢微光。
在他面前,戚霓只覺得自己渺小,灰暗不堪。
看着戚霓的這副模樣,作為她的生身母親,辜以萍又怎麼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只一眼,她就明白了戚霓的心思。辜以萍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志在必得的笑。
同樣看明白了的,還有白蓮。白蓮低頭,臉上的嗤笑終於掩飾不住,露了出來。
而戚霓卻沒有注意到任何一個人的神色,她依舊沉浸在自己方才所見,沉浸在那眸,那鼻,那唇之中。
下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