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原本的夏溶月是真的死了。”夏溶月輕聲道。

她怎麼能頂替別人的名字，別人的臉，去接受別人對她的好？

“可他們認識的是你。”李落開導她道，“從前的夏溶月已經故去，代替她活下來的人是你。”

夏溶月沉默。

的確，或許一直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活下去，是最好的結果，可人的一生，不是只有結果不是么？

“找機會吧。”夏溶月道，“找個機會，我再和他們說明白。”

如果那個時候，他們還願意接受自己的話，自己也能接受他們在自己生活里扮演的角色。

話音剛落，戚歌就跟在離歌身後，款步走了進來。她臉上帶着得體的笑意，卻有些不自然，僵直的很。

“坐。”夏溶月笑道。

戚歌笑：“好。”

她坐在夏溶月床前的椅子上：“你身體可好些？”

“好許多了。”夏溶月笑，瞧見戚歌的手不知往何處擺，就找了個話題，“這個孩子，可折騰人。”

“當年我懷慕歌的時候，也折騰的很。”說起孩子，戚歌果然放鬆了幾分，“就連你呀，也一點”

她的心提了起來。怎麼又說起夏溶月了？戚歌懊惱，難得她有心情和自己說話，要是再說到她，將她嚇跑了可怎麼辦？

戚歌靈機一動，將‘一點不讓人省心’換掉，笑着接方才的話，“就連你呀，也一點都沒有我那時候吃的苦頭多。”

“我已經算是很好的了。”夏溶月摸摸自己的肚子，笑得柔和，“是我折騰了他。”

“你也別仗着這個好就委屈自己，孩子不能生得太密。”後頭的話，戚歌是看着李落說的。

李落稍稍有些臉紅，點了點頭。這個其實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不是？

“怎麼就想到後頭事情的去了？”夏溶月忙打住戚歌的話，“快別說了，再說我惱了。”

戚歌立馬閉嘴，果真不說。

見她這樣，夏溶月‘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怕我做什麼，我可是林間的老虎，會吃了你不成？薇姨可不是你這樣的性格。”

薇姨戚歌想起了戚歌，想起了戚家，眸光黯淡了下去。夏溶月這才想起，戚歌因某些特殊的緣故，並沒有與戚家相認。

不過，她前些日子和離歌暗地裡去戚家拜訪過，回來的時候，有些低落。也不知戚家對她說了些什麼。那些日子，她一直都淡淡的，似乎誰也不想搭理。

見不小心戳到了戚歌的痛處，夏溶月笑着，岔開了話題。

很配合夏溶月轉移的話題，戚歌像是幾乎立刻將那些事情給丟下，不再提起。

乘大亂逃出晉王的車隊，夏溶月得了幾日的安寧。不過，她坐在窗外，看着外頭的一片漆黑，卻怎麼也睡不着。

李落只着一件薄衣，走到她身後，輕輕攏住她：“在想什麼？”

夏溶月轉頭，看見燭光在他臉上明明暗暗，恰好勾勒出臉部線條分明的輪廓：“我在想，白蓮他們到了哪裡了。”

也不知道聊雲和九墨好不好。

“剛到溧陽。”李落道，“你放心，他們都安好。”

原本他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夏溶月的懷孕打亂了他的步驟。所以只能臨時叫九墨和聊雲替代，而他乘亂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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