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繞過頭髮,夏溶月也覺頭髮失了光澤。
從李落走後,她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總徹夜徹夜睜着眼,又如何能好?
沒有養着的資本,夏溶月嘲笑,自己,不過是個勞碌命。
“聊雲,皇太孫那裡怎麼樣?”
將李廷慧關起來,是為了給皇帝看,夏溶月對李廷慧心中有愧,卻不能不這樣做。
即使若干年後他會恨自己,自己也必須如此。
“皇太孫很好,他除了不出門,定時吃飯看書,什麼都沒有落下。”
聊雲覺得,皇太孫的表現,實在叫人憂心的很。
比起聊雲,夏溶月還多知道一點。
李廷慧寫了一封信,交給皇帝的人,送上了前線。
皇帝是怎麼哄騙李廷慧的,夏溶月不知道,可是信的內容,她卻稍有了解。
大抵是控訴自己的背叛,不信,掙扎,懷疑,和憤怒。
這封信交到李落手裡,夏溶月雖有把握他不會相信,卻不太確定他會不會有其他的看法。
“依舊不要讓皇太孫出門,還有,若是他有什麼需要,都要及時和本宮說。”
夏溶月想想,又補充,“還有,他和二皇孫是長身體的時候,叫膳房多照顧他們一些。”
“是,太子妃。”將頭飾給夏溶月戴好,聊雲扶着夏溶月起身,“要不要奴婢陪着太子妃您過去?”
夏溶月點點頭:“走罷。”
斂好袖子,夏溶月回頭理理自己身後長裾,扶着聊雲的手,朝甘露殿去。
此次皇上沒有多為難她,很快放她進來,瞧見的就是她臉上的笑意。
心下不免多了幾分防備。
“見過皇上,皇上萬福。”夏溶月款款施禮,沒有頹廢之色。
“平身,賜坐。”皇帝指了指面前的位置,又摒退了侍從。
夏溶月上前兩步,坐下:“皇上,您可為近日之事煩憂?”
皇帝摸着扶椅上頭的金雕龍頭,神色漸冷:“太子妃來同我說這事,是何含義。”
他讓夏溶月參與朝政,和他喜歡女人參與朝政,是兩件事。若不是太子與恭王勢力直逼金鑾殿,但凡他還有一點點更好的辦法,他都不會讓夏溶月插進這件事里來。
“臣妾有一計,可折斷恭王羽翼。”
皇帝眸光亮起:“說來。”
“恭王左右,最為得力的便是夏相,折了夏相,便是折了恭王最大的助力。”
“你這話輕巧的很,朕才廢左相,如今又要推倒一個,你當朝政是小孩子玩的遊戲,說變就變?”
皇帝聲音銳利,臉上不見怒顏。
“舊人去,新人來,只有這樣,才不會屬於任何一人的勢力,完完全全效忠陛下您。”
夏溶月笑答,察言觀色,知道自己的話正中皇帝下懷。
可他偏偏不顯露:“這樣說,又對朕有什麼好處。”
“臣妾妖妃之名已盛,再背負一個罪名,也沒有妨礙。”
夏溶月的主動,叫皇帝甚是高興。
“可,沒有由頭,終歸是不好的。”皇帝收斂笑顏,“你說,對不對。”
他輕輕拂過自己衣擺,裡頭空空的,撐不起來。皇帝這些日子,很瘦了。
要不是有薛明吊著他的命,皇帝此刻怕早已歸於黃土。
全新改版,更新更2快更穩3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