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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

見夏溶月許久沒有出聲,李廷慧再喊了一次她。

夏溶月回神,看着李廷慧的臉,略過溫柔。她將手搭在李廷慧肩頭:“廷慧,想要看一個人是真心還是假意,需要用心體會。”

“眼睛和耳朵,或許會欺騙我們,可是心不會。”

一個人對自己怎麼樣,其實心中大概會有感覺,有時只有一瞬,可那種感覺確實是準確的。

李廷慧愣住。用心體會?

他想,一切有證據的東西才能夠稱為事實,可娘親卻告訴他,用心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心,真的可靠么?

他再抬頭,卻看見夏溶月臉上沒有了溫和。她將臉一沉,對身旁的人道:“將皇太孫壓下去,沒有本宮的命令,不許他出門。”

沒有掙扎,李廷慧想不明白這其中的變故。

這究竟是為何呢?

被禁足在自己房間里,李廷慧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娘親真的是無辜的,那她的目的又是什麼?

對李廷慧的事情,夏溶月有心無力。

她不可能勸說李廷慧,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更不可能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唯一能盼望的,就是李廷慧自己能想明白,或者,不怨恨自己。

儘管夏溶月知道,這一點很難。

李廷慧的事情還未處理好,恭王就開始朝皇帝發難。

他看清楚形式,只有在太子回來前,他奪得京城的政權,才有可能比太子先一步。

不然,等太子回來,或者等太子戰死,都不會有他的好果子吃。

太子如果回來,定身負兵權,屆時在外成為包圍之勢,自己與皇帝都不能掙脫。太子如果回不來,皇帝則會給自己冠以謀害太子之罪,自己同樣插翅難逃。

所以,只有在太子未歸來之際,奪得皇位,將生米煮成熟飯,他才奈何自己不得。

夏溶月再次見到皇帝的時候,他形容狂躁,將滿桌子的竹簡推了一地:“逆子!逆子!”

朝堂上的事,夏溶月略有耳聞。

俯身,夏溶月將地上的竹簡拾了起來:“皇上息怒。”

“息怒?”皇帝冷哼,“朕用什麼息怒!”

想起恭王做的那些事情,他就覺得氣憤的很。恭王怎麼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簡直是不將自己放在眼裡!

“皇上,恭王之事,不必憂心至此。”將竹簡放在九龍案上,夏溶月淺笑,“咱們只需順着樹木,一點點掰斷他的根......”

“朕什麼時候與你說過這些事!”皇帝黑了臉,“你擅自調查朝堂,不怕朕治你的罪!”

撫摸竹簡,夏溶月不慌不忙:“從前在江南的時候,太子曾教過臣妾這些,臣妾若不用,豈不是白費了功夫?”

皇帝捏緊了拳。太子的才能他知曉,僅僅三年功夫,堯國上下對他的歌頌竟比自己還盛,如何讓他能咽下這口氣!

“他教了你什麼。”皇帝平息自己的怒氣,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和氣。

可他猙獰的臉色,比地上的紅毯尤要紅上幾分。

“馭人之術。”

夏溶月並沒有什麼反應,皇帝卻長長嘆息:“他竟教你這些,他竟會教你這些!”

野心。男子的野心就夠可怕,善於鬥爭女人的野心,是會毀天滅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