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李衍的眸子有些黯淡，他不知道該怎麼和六哥說。畢竟，這是自己的私事。

“你喜歡她。”李落肯定。

他最了解李衍不過。對於不在乎的人，李衍不會有脾氣，他總是笑吟吟的，讓那個得罪他的人下地獄。

可是蕭筱沒有。

蕭筱甚至讓人盯着李衍的行蹤，李衍都僅僅只是氣憤。這與他平時的作風完全不同。

“我沒有。”李衍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話沒有底氣。

“原來如此。”李落嘆氣，“這件事她知道么？”

“她......”李衍雙眸有光亮起，又一閃而逝，“她不知道。”

自己喜歡她本就是錯誤，若是讓她知道......李衍不敢往下想。

“她很喜歡你。”李落又道。

方才蕭筱的表現，已經很明顯，就算李落不想知道，也能感覺出來。

“我知道。”李衍道。他知道，一切他都知道，只是有些事情知道又如何？

堯國與珍國的聯姻，本就是政治，政治婚姻一旦有感情，只能給雙方帶來無盡的麻煩。

蕭筱不懂，可李衍必須懂。

堯國與珍國本不和，如今蕭然剛剛繼承皇位，諸多事情都不穩妥，他急於處置身邊的事情，來不及管其他的事情。

一旦他穩下來，指不定他會打堯國的主意。

那時候，她蕭筱，就是第一個要被對付的人。

而那時候，他李衍，也不能護着她。在個人與國家之間，沒有別的選擇。

眼底的掙扎，沒能瞞過李落的眼睛。他笑：“你還和以前一樣，考慮的很多。”

“六哥，我不是你，從小到大，我都活的很小心。”李衍突然抬頭，他看着李落，很認真的說道，“你的母妃是受寵的林妃娘娘，而我，只是我而已。”

李衍的娘，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過世，他沒有娘，而皇帝，也從來不將他這個兒子放在眼裡。

在他的心中，這就是一個不成器的皇子，僅此而已。

“宮中欺善怕惡，我小時候經常被欺負，是林妃娘娘教會我功夫。”李衍眼底有一抹溫柔，“那時候我就很羨慕你，你有一個很好的母妃。”

“可林妃不能時時刻刻照顧我，我得依靠自己的力量。”

“六哥，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必須多想。”

“況且，我不能喜歡她。”

提起這件事，李衍垂頭，“要是父皇知道這件事，我和她，都會遭殃。”

作為堯國的皇帝，在他的眼中，蕭筱的存在就是一個姦細，而喜歡蕭筱的李衍，同樣也是。

所以李衍想，自己不能喜歡蕭筱，至少不能表現出來。所以取代的，是厭惡。

他以為，蕭筱總會放棄。可她總是笑着和自己說話，總是笑着裝作不在乎，總是笑着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樣的蕭筱，叫人心痛。她原本是珍國高高在上的公主，受眾人寵愛，完全不必要給李衍好臉色。

更不用對自己這般低聲下氣，百依百順。

“他不知道就行了。”李落皺眉，“替你瞞住這件事，我還能辦到。”

李衍猛地抬頭，看見李落略帶笑意的臉。

“怎麼？來和我說這件事，不就是讓我幫你？”李落笑着搖頭，“要是不是這樣，我就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