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彈弓，李澤慧偷偷摸摸的躲進草垛中，瞧着外頭聚精會神的李盛如。

他的旁邊，還有偷偷摸摸的李廷慧。

“哥，哥。”李澤慧捂着自己的嘴巴，小聲對李廷慧說話。

李廷慧示意他噓聲，悄悄的又往前走了一點。

哼，叫他告狀，害得皇帝爺爺也訓自己和弟弟一頓。要是不叫他知道自己的厲害，他下次還要來欺負。

還叫弟弟不和自己玩，哼，壞人。

看着自己手上的彈弓，李廷慧嘴角揚起一個笑。

雖然不知道哥哥為什麼要笑，但是哥哥要笑，自己也要笑。李澤慧唇角一彎，笑得勉強，笑得誇張，笑得臉抽抽。

將手指放在唇上，李廷慧再次示意李澤慧安靜，不要打擾了他的大計。

李澤慧點點頭，將手指放在唇上，朝後噓聲，學着李廷慧的樣子，認真嚴肅。

拿起彈弓，李廷慧挑了一個小石子，對準李盛如的頭打去。李澤慧想了想，挑了一個最大的石子，也朝李盛如的頭打去。

李廷慧打中了，李澤慧沒有。

李盛如正抬頭看着鳥兒，不料頭被人打了一下。他轉頭：“是誰？是誰打我！”

“奴婢沒有。”宮女們忙跪下，恐慌道。

皺眉，他摸摸自己的頭，可痛的很。

抬頭看看天，李盛如覺得稀奇。

然後，‘嗖’‘嗖’兩聲，有東西又砸向了他的腦袋。

抱着頭，李盛如大怒：“是誰，你們誰做的！”

他看着身後的宮女，面色冷成了霜。

“奴婢沒有啊！”宮女們伏地，面色緊張。

那邊緊張兮兮，草垛後卻是另一幅景象。

李澤慧還想動手，卻被李廷慧攔住了。他瞥了一眼那頭的氣氛，給李澤慧打了一個手勢。

李澤慧會意，這是哥哥叫自己走呢！哥哥的話都要聽。

往後退兩步，李澤慧打算撤退。

拉着李澤慧的手，李廷慧聽見不遠處李盛如對宮女的打罵聲。他不經意的蹙眉，覺得這件事自己和弟弟做的不好。

朱夫子說過，人以孝德為先，哪怕是丫鬟也是需要尊重禮貌對待。越是細節就越決定成敗，越是底層的人物就越能決定細節。

可他發現，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想。至少，李盛如不是。

在他沒有弄清楚究竟是誰朝他動手，就肆意的欺負比自己弱勢的人，這種人，自己不應該對他下黑手。

那些宮女，是因為自己和弟弟挨打。想到這裡，李廷慧反而不走了。

他轉轉眼珠，對李澤慧低聲說了幾句話。

李澤慧連連點頭，在李廷慧的催促下跑開了去。

李盛如將氣撒在一個宮女身上，伸腿踢她，踩在她的宮女服上。那宮女不敢防抗，只能配合。

突然，他聽見身側的草垛後頭有聲音：“是誰！”

聲音沒有了。

“去看！”李盛如踢着腳下的那個宮女，叫她起身去看。

宮女從地上爬起來，還沒走到草垛，裡頭就鑽出來了一個人。

是李廷慧。

他拍拍身上的枯葉，臉上淡淡的沒有表情。

“原來是你。”李盛如撇下宮女，朝李廷慧快步走來。

李廷慧沒有退卻，看着李盛如冷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