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慘叫一聲,抱緊懷中的口袋,口中仍舊念念有詞,不知道說些什麼。
侍從還想再打,卻被九墨推開,第二棍子落了空。
李落抬起的手這才放下:“主子言,下人違,何罪。”
“忤逆,當罰二十板。”九墨明白李落的心思。這個傢伙真是活膩了,誰的話不聽不好,非得不聽王妃的話。
這下好了,他要被王爺給記住了。
一旁恭王的臉色有些不大好:“晉王爺,這是本王的人。”
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晉王爺的人,為何要聽晉王的話。
那侍從又昂首挺胸了起來。誰不知道現在恭王當好,區區一個晉王而已,自己為何要怕。
“此番父皇派你我二人前往災區,是為了體恤民情,如今恭王對普通百姓態度如此惡劣,是否是對父皇的安排不滿?”
李落笑問,每說出一個字都叫恭王的臉色難看一分。
赤裸裸的指出恭王與皇帝的衝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將恭王數落的一無是處。
恭王當然不能說不滿。所以,他的臉色才會這樣難看。
顯然,與恭王之間,李落又站在了上風。
“來人,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這聲音,卻不是從李落口中傳出來的。跟着聲源,夏溶月轉頭,看見夏溶楠緩緩走過來。
她站在恭王面前,神色冷清。
來救場的,時間剛剛好。夏溶月心想。
伴着那侍衛被打的慘叫聲,九墨已經將老翁扶了起來。
“何故攔駕?”李落沒有管恭王夫婦的臉色,只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橫豎,了結這樁事情後,自己與他們也不會有什麼瓜葛。
老翁又跪下,舉起懷中的袋子,受傷的手不住顫動:“草民......福貴,有冤要訴。”
九墨接過破布袋,取出裡面皺巴巴的一張捲紙,遞給李落。
李落瞧見那紙不僅皺,而且還似乎被踩過,稍稍蹙眉,又見老翁神情緊張,才將捲紙接了過來。
夏溶月湊近,也瞧了瞧。
字很清秀,想來是請當地的秀才寫的,不過這東西,好像是一張賣身契。
等等,賣身契?
“訴來。”李落將捲紙遞給九墨,背過手去,低頭看向老翁。
他沒有立刻叫老翁起身,這個時候,太過親和不是一件好事。作為一個皇子,該有的威嚴,不能丟。
老翁垂頭,捂着自己受傷的手:“草民要告此地的地頭蛇賀良朋!”
旁邊圍觀的人紛紛嘆氣。看來,這戲,看不長久。
賀良朋可是當地的地主霸王,告他,簡直就是異想天開。這老頭真是想不開,居然攔着貴人的車駕去告賀良朋。
天真,天真啊!
然而夏溶月和李落對這個名字一點印象都沒有。他們自然不會有印象,這種層次的人物,還沒有到叫他們倆人記住的地步。
恭王也同樣不知道。他甚至很不耐煩:“此事應報給衙門,你來攔馬車做什麼?”
賤民就是賤民,毫無規矩可言!恭王這句話,沒有說出口。
聽了這話,老翁拭淚長嘆:“草民報過衙門,衙門不予受理。”
要是衙門有用,他又為何要冒險來此處呢?
恭王還想說話,卻感覺有人在輕輕扯他的袖子。是夏溶楠。她?想要說什麼?
下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