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果然來了。
從李落出事回府到現在也不過半個時辰,他們就趕了過來。雖然算不上快,但是這時間,也算是卡得剛好。
站直身子,夏溶月深呼吸一口氣,“進。”
門被推開,李淳和夏溶楠攜手並進,看見夏溶月正淡淡的看着她二人。
李淳有些不大自在,將臉別了過去,而夏溶楠不偏不倚,直直的回了夏溶月一個得志的目光。
夏溶月告訴自己,現在不是與他們鬧的時候。她走下台階,坐在扶椅上,打了一個手勢,示意李淳和夏溶楠坐下。
李淳和夏溶楠都沒有介意他的失禮,反而笑着坐下。
李淳關切道:“我聽下頭的人說,晉王受傷了?”
下頭的人?是下頭的侍從,還是下頭的殺手,還是盯着自己和李落的人?
夏溶月手搭在扶手上,“恭王的消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
語氣中,有濃濃的敵意。她很明白的表現出來,自己知道。這件事,就是恭王動的手腳。
李淳也不甚在意,“晉王一貫體弱,本王尋了一個大夫,不如叫他給晉王瞧瞧?”
說著,拍拍手,一個老大夫就走了進來,提着藥箱,往裡間走。
“我還沒有同意,誰允許你進去的。”夏溶月厲聲,喝住那大夫。
她不能叫那大夫進去,更不能讓恭王他們知道現在李落的情況。
大夫停住,回頭看向恭王。
李淳臉上輕鬆且自在:“進去。”
沒有晉王的權勢,夏溶月一個女人,怎麼能翻起風雨?況且,這不是在宮中,太守也是個見風使舵的人,勝敗已分,要怪,只能怪晉王太捨不得。
“你敢!”翻手之間,刀光亮起,夏溶月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利刃,架在恭王頸間,威脅那個大夫,“你再往前一步,我不會手軟。”
恭王眸子微眯,危險的氣息愈發濃烈,恭王妃在一旁淡淡的看着,既沒有驚慌也沒有緊張,似乎現在脖子上架着刀的,不是與她共枕的人。
“女人,不應該玩這種鋒利的東西。”恭王淺笑,搖頭,輕輕將夏溶月手中那柄小刀拂開。
論力氣,論武功,夏溶月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他有把握,用只蹭破一點皮的代價,去制服她。
“別動。”夏溶月將刀子逼近,壓在恭王喉間,“這是我用來處理晉王傷口的刀,若是劃破的你的皮,不保證會發生什麼。”
沒有騙他,這把嵌着紅寶石的小刀,就是處理李落傷口的那一把。夏溶月一直將它藏在袖中,沒有扔下。
為的,就是這一刻。
從李落倒下的那一刻起,夏溶月就知道,這一幕,遲早會發生。
恭王當然知道那刀上有什麼。他斜着眼,果真瞧見上頭隱隱有烏黑色的血跡。
他慌了。他當然知道,要是那把刀割破自己的皮膚會發生什麼。這次的毒,就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解,要是真中了毒,他也免不了一死。
臉僵住,恭王瞪着大夫:“還看什麼,還不滾出去!”
大夫見了這場面,早已嚇得滿臉煞白,現在聽恭王這樣說,如釋重負,跌跌撞撞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