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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吱大仙憤憤不平,趁大嘴巴落在後面偷偷扯住她說道,“你可別樂不思蜀,這傢伙對青蓮沒安好心,你既然跟着他可千萬別浪費了機會。”

“知道,我知道。”大嘴巴不耐煩地擺擺手,也跟着朱文政走了。

吱大仙原本就沒打算去見絕塵,現在聽說朱文政約了青蓮游湖,哪裡還能坐的住,剛想往湖邊去,轉念一想,那麼大個湖,自己未必能遇到他們,這也就罷了。自己早些時候不去,現在又去,回頭遇到朱文政還不讓他笑話死?

沉思片刻,吱大仙決定換個方案,徑直向碧海情天走去。

文成風是碧海情天的常客,鴇母一看到他便立刻迎上來:“哎呦呦,三爺這麼早就來了?”

“怎麼,我看你們這裡還得看時辰?”

“哪裡話,三爺能來不分早晚。”鴇母滿臉堆着笑道,“我去找綉珠,三爺稍後。”

“去吧。”

不多時綉珠裊裊娜娜從綉樓下來,丹唇未啟,態生兩靨:“三爺怎麼這時候來了?”

“哎,怎的你也同媽媽一樣說話?我時時想見你,還要看時辰不成?”

綉珠聞言便像樹藤似的纏在文成風身上,嬌滴滴地喊:“三爺。”

恰巧,青蓮從屋子裡出來,見文成風和綉珠在大廳里拉扯,斜着眼睛覷了一眼,眼神里儘是嘲諷,走到門口又轉頭說道:“三爺在呢?”

“在。”文成風不緊不慢地說道,“青蓮姑娘出去游湖?”

“你怎麼知道?”

鴇母不禁戳戳青蓮:“怎麼跟三爺說話?”

青蓮便不言語。

文成風道:“路上遇到朱文政,他專門告訴我的。”

“專門告訴你,為什麼專門告訴你?”

“這誰知道,反正他說了我也不去。”

“不去就不去。”

鴇母什麼沒見過,左右瞧瞧,忽然對綉珠說道:“綉珠啊,你過來。”

“過去作甚?”

鴇母也不多說,便拉着綉珠走了。

文成風見她們走了,又說:“我勸你也別去。”

“我為什麼不去?”

文成風站起來,轉了兩圈,不緊不慢地說道:“你非要去我也不攔着你,不過你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何必再送上門去?”

“什麼意思?”

“我爹只是學士,他爹是誰,你和他好,能有好果子吃嗎?說到底,你跟我一起,保不齊我還能給你個名分,他呢?皇子皇孫聽着招搖,他敢娶你嗎?”

青蓮神色變了變:“我沒想那麼多。”

“那你想的是什麼,讓他捧你?”

“我就沒想過要紅。”

“你不是沒想過,你是不敢想。”

青蓮便不說話了。

“我就不相信,這世上有人和好日子過不去,你沒有想過紅,也沒想過贖身嗎?就想着一輩子待在這裡接你們媽媽的班?”

“那依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你若是想紅,盡可以去跟他游湖,我看你也不算傻,應該看得出來,他對你根本不是真心的,為什麼會瞧上你,為什麼會邀你游湖,必定有他的原因。而我,我不會捧紅你,不是我沒有那個本事,而是我沒有那份心。”

“那我圖什麼?”

“我會給你贖身,我可以娶你。”

青蓮噗嗤笑了:“你?文三爺比起那個人,也不見得多一些真心。”

“人心隔肚皮,你又看不見,起碼我是真心對你好的。”

“可青蓮就是想不通,三爺為什麼對我好,正如三爺說的,瑞王為何垂青與我,青蓮猜不透,可是青蓮知道他一定有他的目的,而三爺為何垂青與我,青蓮真的半點形跡也摸不着。”青蓮微微俯身,“三爺,從前青蓮總覺得你除了吃喝玩樂一無所知,而今看來是錯看了,不瞞你說,青蓮的確想要贖身,可是青蓮更願意自己攢錢贖身。”說罷便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吱大仙鬱鬱寡歡,她不明白,自己說的這麼清楚,怎麼青蓮就是不相信她?她就這麼不可靠嗎?

綉珠忽然衝出來,拉住文成風說道:“三爺,綉珠也想去游湖!”

“你游什麼湖。”話一出口吱大仙方反應過來,綉珠也想游湖這不是正好,“好,去吧。”

到了鏡湖,吱大仙才知道綉珠為什麼突然說要游湖,原來她們說的游湖不只是在走一走或者劃划船,而是游湖會。

這游湖會是城中一大雅事,滿城的文人墨客們多齊聚於此,游湖賞花,吟詩作賦。

這游湖會,湖是盡人可游的,花也是盡人可賞的,唯獨湖心的文心島,非得有身份有地位或者才華格外出眾的,方能上島。綉珠三樣都不佔,從來也沒有去過湖心島,好不容易攀上了文成風,可以仗着他文大學士三公子的身份上島。

這種雅事,想來文三爺本人也沒少去,但是吱大仙卻沒去過,故而一到了文心島,別說有多新奇。

綉珠看看他說道:“怎麼文三爺像是沒太來過?”

“嗯?”吱大仙心裡一驚,“來過,來過。不過每次都不太一樣嘛。”

“哦。”

正說著,便聽到有人說道:“這麼巧,文三爺又在?”

文成風一抬眼就看到朱文政,說道:“當然,游湖會而已,我又不是不能來。”

朱文政只是笑了笑。

他身後跟着青蓮和大嘴巴,擦身而過的時候文成風趁機向大嘴巴使個眼色,大嘴巴眨眨眼。

綉珠抿着嘴道:“三爺真是人品風流。”

“什麼?”文成風愣了一下沒聽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沒什麼。”綉珠笑了笑沒再說話。

綉珠眼巴巴地想混進文心島自然不是只為了瞧個新鮮。

她很知道文成風的品性,這人的心從來就沒有在同一個人身上停留超過半年,她也不會例外。更何況,他的眼睛已經落在別人身上了,雖然這一切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她還是感到不公,而她所能做的報復,就只有這一個,就是以他為跳板,尋找下一個獵物。

當然,這一切文成風都不得而知,他也不太在乎,或者說是吱大仙不太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