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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眉間有一點胭脂痣的美貌丫環,端着個紅漆木托盤,弓腰站在周慕清姐弟兩個的面前。

托盤上放着一支縲金絲鑲紅寶石的步搖和一塊羊脂刻雲紋的玉佩。兩件東西俱是名貴之物,一見便是價值不菲。

周慕清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就是紅樓夢中金陵十二副釵之一,有判詞“菱花空對雪澌澌”,原名甄英蓮的香菱了!看年紀應和寶釵一般,俱是豆寇年華。卻是比自己金釵之年大上一些。

“你們姐弟既叫我一聲姨媽,這些東西一定要收下!也當是給你們姐弟兩個的見面禮。”薛姨媽卻是絕口不提撞了自家船的事。

姐弟兩個推辭不過只有收下。紫苑接過托盤收了起來。周慕清卻是連忙道謝“卻是讓薛家姨媽破費了,倒叫侄女兒不好意思了!”

“無妨,左不過就是兩個小玩意,你們兩個戴着玩兒!”

幾個人一陣兒的說笑,薛姨媽又讓寶釵帶着姐弟兩個在自家船上玩兒。

“都是到榮國府的,我們正好一路,也有個伴不是!你們的船也要修整一段時間,就讓你寶姐姐在船上到處看看,可好?”讓寶釵領着姐弟兩個去船上玩兒,薛姨媽幾個人出去了。

寶釵過來拉着周慕清的手:“我就叫你清妹妹可好?你們姐弟隨我在船上到處走走,也省得老在船上悶得慌!”

寶釵領着姐弟兩個在船上各處逛了。姐弟兩個一圈兒下來,對薛家的豪富算是進一步見識到了,心裡頭也是一陣驚詫……

在姐弟兩個的老家,嘉興周氏的宅子裡面又因為錢財發生了一些事情。

嘉興地處江南,在九月底也是綠樹成萌,就是隨處可見的野菊也開得正艷,不因冬季的臨近而顯得萎靡。

周父,好吧,現在是叔父了!

周父一臉氣憤地領了劉白蓮花兒到了陳氏住的院子。

只見周父年約四十五六歲,一副皮囊生得極好,到了這不惑之年,也是一個中年美大叔。劉白蓮花卻只有二十一二的年紀,生得眉目清秀,嬌嬌弱弱的如菟絲子花一般惹人憐愛。那小鳥依人的樣子絲毫看不出已經是生育過一兒一女兩個孩子的母親。

下人們在周父行走的過道上行禮“見過老爺,二夫人!”

一個丫環機靈,見周父面色不善,來勢洶洶的樣子,趁着沒有人注意,轉身向陳氏屋裡稟報去了。

一腳將擋路的婆子踢了個趄嘞,周父怒罵:“該死的東西,滾開!”

從院子門口到屋子也就幾步路的樣子。看着緊閉的房門,周父抬起腳踢了上去。

“砰”的一聲,虛掩的房門向兩旁散了開去。剛才報信的丫環正在屋裡,驚詫地看着周父。

陳氏半躺在床上,冷眼看着周父,眼中滿是嘲諷和不屑。

周母陳氏看年紀大約四十歲上下,平時保養得好。報散着頭髮,人很憔悴也不顯得十分蒼老。

劉白蓮花兒看着陳氏,忍不住一陣妒恨。想着陳氏現今的處境,又是一陣暗自欣喜。聲音越發的柔和。

“姐姐可是有些日子沒出門了,身子可曾好些?”

看着劉白蓮花兒的樣,陳氏感到一陣氣憤,忍不住大聲咳嗽了起來。

好不容易緩過氣兒來,遂冷冷開口:“我是家中獨女,母親可不曾給我添過妹妹,劉姨娘還是不要胡亂認親才好!”

“姐姐……”劉白蓮花兒滄然欲泣,撲進周父懷裡。

許是見到自己的真愛受了委屈,又看見陳氏眼中的嘲諷,不屑。周父的火氣冒得更旺了些。

伸手指着陳氏“陳氏,你可別太過分了!”

陳氏現今已對周父失望透頂,對於周父的指責毫不在意,只作不語。

對於陳氏的態度,周父一陣厭惡。想着自己過來的原因,周父一刻也不想在這多呆!

“你將我周家的田產,鋪子弄哪去了?”

聽周父問起田產,鋪子,陳氏看了一眼,周父一臉怒火,劉白蓮花兒也是一臉急切。

“周家的田產,鋪子,你要問劉姨娘才是,問我又有什麼用,我現在又不曾管家。”

“你且不用扯些沒用的東西。我只問你我周家原有十傾土地和三個鋪子,現在怎生只剩下了一傾地和一個鋪子?”

“怕是老爺記錯了,周家本就只一個鋪子一傾土地。”陳氏篤定到。也是吃准了周父的性子,從未操心過家事。

劉白蓮花卻是急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管家權,大把的銀子就要到手,又怎麼可能因為陳氏的話放棄。姐姐也不叫了。

“太太莫不是拿田地鋪子換了錢,給清姐兒他們帶了去不成。”

陳氏聞言一驚“便是給清姐兒他們帶了去又怎樣?莫不是你們還想着要回來不曾?”

又恨恨看着周父“清姐兒和灃哥兒可是過繼給了大伯。你別忘了,大伯可是嫡長子,按例能得七層的家產才是!”陳氏看着兩個人冷笑着。心裡為自己的未雨綢繆而高興!

卻是周父原有一個嫡親兄長,不過總角之年便去了。周父寵妾滅妻,自己醒悟得早,可身子卻是壞了。如果自己去了,劉白蓮花也不是個善茬子,自己一對兒女定是不會長久。

總歸現在事情向著自己的安排走了,看着周父和劉白蓮花一臉憤怒,陳氏卻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太太也是放心得太早了,就算是過繼給了出去,老爺總歸是清姐兒他們的生身父親,使人叫了,他們可敢不回嗎?”

狠瞪了劉白蓮花一眼,劉白蓮花被陳氏眼中的狠意嚇得後退一步,只聽陳氏大笑

“你難道沒有告訴她,你對老太爺發過的誓,在有生之年不以任何形式踏入京城半步,否則便萬箭穿心而時?”

周父氣極,只用手指着陳氏“你這個毒婦,我要休了你!”一甩袖走了出去。

陳氏再撐不住,倒了下去,只剩下了一口氣。

院中的丫環婆子衝進屋子一通忙活,才算是好了一些。看陳氏有話要說,便都哭哭蹄蹄圍了過來。也不過兩個丫環兩個婆子。

看着四人陳氏艱難開口“我怕是不行了,你們的身契我都放了,待我去後,你們便各自散了,家去吧!”

對指着個丫環抱了個盒子“這裡面的錢,你們分了,,。一人五百兩,也是全了我們主僕一場的情意!”

四人跪下來大聲的哭了起來“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