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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夫妻兩個一左一右躺在小飛景身邊,元錦西的情緒明顯不對勁兒。

亓放側頭看她,小心翼翼問道:“錦西,是不是有心事?”

難得鑽了死胡同的元錦西輕輕嘆口氣,“亓放,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特難看?”

亓放一挑眉,“你什麼時候這麼在意形象了?”

在外執行任務的時候,如有必要,他們連糞坑都能跳,那樣的情況下元錦西都不會在乎自己難看不難看,現在怎麼想起問這些了?

“因為以前不管多狼狽都知道只要好好收拾一下就能美回來,可現在不一樣……”

她話還沒說完,亓放已經一個翻身,把兒子挪到床的外側,自己躺到中間的位置,伸手抱住她,“一樣,你現在收拾一下也特美,真的。不管到什麼時候,只要你小眼神兒一勾,唇角一翹,再輕輕的叫我一聲‘老公’,我都能為你神魂顛倒。”

神魂顛倒?

元錦西喜歡這個詞兒。

於是,她按照亓放剛才說的,眼神兒一勾,唇角一翹,那一聲“老公”都到嘴邊兒了,眼瞅着亓放眼神迷離又ai昧起來,馬上就要神魂顛倒的時候,小飛景“哇”的一聲哭起來,一室旖\旎氣氛頓時煙消雲散,夫妻兩個眼神都清明起來。

“剛喂完,這會兒哭肯定是尿了”,亓放很有經驗的說道,一骨碌爬起來,摸摸飛景的小屁\股,果然是濕的。

換好紙尿褲,小飛景砸吧砸吧嘴兒又睡了,亓放也重新躺到媳婦兒身邊,“繼續吧,這回飛景肯定不會打擾咱們。”

繼續?還繼續個鬼啊!

元錦西看着自己一臉期待的老公,沒崩住,直接笑出聲來。

伸手推了他的胸口一下,“行了你,就算把你迷得神魂顛倒有什麼用,什麼都做不了!”

說到這個,亓放也很痛苦。

他的目光在元錦西鼓脹脹的胸口掃過,頗為遺憾的說道:“看着就好吃,都便宜我兒子了!”

這個“吃”和小飛景的吃自然不一樣,老司機開車也同樣身為老司機的元錦西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眼神兒沒勾唇角沒翹那聲“老公”也沒叫,只就從鼻子里發出“哼”的一聲,挑一下眉毛,獨屬於她的風qing便完全釋放出來。

亓放看的有點兒呆,情不自禁的捧住她肉呼呼的臉,輕輕的吻上來。

意\亂\情\迷的時候元錦西想,自己雖然胖了點兒看上去邋遢了點兒,可對於亓放來說,自己的魅力依然不減當年,想讓堂堂鋼鐵硬漢神魂顛倒也只是一挑眉的事兒!

心情莫名晴朗起來,可亓放的心情就不那麼明朗了。

媳婦兒魅力確實不減當年,可他卻不能像當年那樣為所欲為。

哎,媳婦兒的身體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啊,他都要炸了。

一眨眼,小飛景就要滿月了。

元錦西和亓放都沒有把滿月當成什麼大事兒,一個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娃娃,就是給他一座金山一座銀山他也不會花,說是要慶祝其實也只是大人藉著這麼個由頭展開自己的交際罷了。

不過老爺子和元蕪夫夫卻有不一樣的想法。

他們商量過後,以元蕪為代表來跟夫妻兩個談。

“亓放,你回京都也有些日子了,始終沒有去見你大哥大嫂吧?一筆寫不出兩個亓字,都是一家人,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看要不要藉著給飛景辦滿月酒請你大哥大嫂過來熱鬧一下。”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這滿月酒也不大辦,就是自己家人湊到一起熱鬧熱鬧。”

還真的都是自己家人,把賀錦東一家三口叫回來,再把亓放的大哥大嫂請過來,一家人也就湊齊了。

說實話,亓放也想過去看大哥大嫂,可每一次要行動的時候又都卻步了。

他害怕看到哥嫂怨毒的目光,曾經他們像父母長輩一樣呵護着他長大,那麼多美好的記憶存儲在大腦里,所以他更不想看到現實的冰冷。

可即便再害怕再想躲避,該面對的事情總要面對。

元蕪說的對,血濃於水,不管怎麼樣,他們依舊是他的大哥大嫂,是他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元錦西和飛景外,最親近的人。

想明白之後,亓放便對元蕪道:“那我今天就去那邊看看他們,不過我不敢保證他們一定能來。”

“來不來都沒有關係,你把話帶到就好”,元蕪含笑說道。

亓放收拾好要出門的時候,元錦西不放心的叫住他,“他們要是還生氣說你罵你兩句你就聽着,別跟他們計較。他們要是說我罵我,你也要壓住火。”

後面一句比較重要。

她太了解亓放,如果大哥大嫂只是說他的話,他肯定能忍下來,可若是說她,那可就未必了。

亓放好好的答應着,可面對大哥大嫂的時候,情緒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大哥大嫂明顯蒼老許多,大哥更是滿頭白髮,看上去就是個老頭兒,可實際上,他也才六十歲不到。

開門見到亓放,大哥的第一反應是關門,跟在大哥身後的大嫂看到他的第一反應是扔東西。

她手裡端了一盆韭菜,似乎是正在摘韭菜,聽到門鈴聲就從廚房裡走出來看一看,沒想到來人是亓放,一時激動手裡有什麼就扔了什麼。

大哥門關的很及時,那盆和盆里的韭菜都砸到了門上,門外的亓放一點兒事沒有。

可他到希望那些都能砸到他身上,疼不疼的不說,至少證明門還是開着的。

他又按了幾下門鈴,門始終沒有開。

隔着厚厚的門,隱隱的還能聽到大嫂哭着的咒罵聲和大哥的唉聲嘆氣。

看來,他們對他的怨恨又多了很多。

時間並不是萬能良藥,它能讓很多情緒漸漸消弭,也能讓許多情緒越積越多,就好比前來複仇的莎拉和他的大哥大嫂。

來都來了,就這麼離開他實在不甘心,於是隔着門跟裡面的人說起話來。

他低沉又真誠的說道:“大哥,嫂子,我知道你們都怨我,從長輩的這個角度,我確實沒為亓成做過什麼,可是從軍人的角度來說,我已經做了我能做到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