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從小路的嘴裡說出來感覺就好像引人墮落魔鬼一樣，蕭瀟頓時有些胃疼。

什麼時候這些孩子都長歪了，做了壞事都能這麼理直氣壯的。

蕭瀟確實希望葉落能夠成器些，不要沉迷於那個女人故意給他製造的虛幻中，但是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如果葉落執意要為了女主向她復仇，她也不懼，卻從來沒有想過待她變成傀儡，哪怕蕭瀟曾經被葉落認主。

意識到孩子們的成長都已經脫離了控制的蕭瀟有些無力且恐慌，在她沉睡的時候，在她昏迷的時候，在她失蹤的時候，缺少了蕭瀟引領的兩人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奔去，想要拉回來興許已經晚了。

在蕭瀟缺失的那段時間裡，小路和圓圓之間究竟經歷了些什麼，蕭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小路和圓圓達成了一致，不在她面前多說，現在想要找原因，卻發現無從下手。

把孩子養歪了的蕭瀟萬分苦惱的撐着自己的額頭，擺了擺手：“你們先下去，讓我先靜一靜。”

“哦。”圓圓乖巧的下去了。

“好的，宿主。”小路點點頭，出門的時候貼心的帶上了。

“唉~”蕭瀟一聲長嘆，眼裡閃過痛苦之色。

葉落這個人居然和小小有那麼一點交情，但是和一直陪伴在蕭瀟身邊的小路和圓圓來說，他不過就是人生中短暫的一個過客，出了這個世界，也許過上幾年蕭瀟就把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為了一個陌生人而去責備自己親近的人，似乎有那麼一些殘忍，但是自己不去做，等到以後別人來指責的時候，只會讓自己更難受。

蕭瀟想痛斥小路一頓，但是就在剛剛，蕭瀟忽然間察覺到小路已經能夠脫離她的庇護，飛向一片新的天地了，他有能力保護自己，又有能力照顧好自己，他不再需要自己，自然也就不再需要她的教誨，蕭瀟對他的批評教育，以小路的圓滑，估計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寶華樓就是證據，換作蕭瀟自己，都不一定有能耐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建造起這麼一個商業帝國，小路已經充分的展現出自己堅實的翅膀，隨時可以展翅高飛了。

還有圓圓，蕭瀟不知道圓圓在這件事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但是圓圓的問題已經顯露出來了，被她吞噬的劍意同樣在吞噬着她的心智，蕭瀟擔心哪一天圓圓就走火入魔，變成一個瘋子。

養兒方知父母憂。

如今的小路和圓圓，就好像蕭瀟穿到貓咪身上生下來的那兩隻小貓咪，那兩個孩子後來的變化也是讓人心寒。

也許她真的沒有什麼教養孩子的天分，雖然她頭上頂着一個亮閃閃的“教母”光環，但是這個光環的作用反而是保姆更多一些，而小路和圓圓已經長大了。

蕭瀟把自己鎖在房間里想了好幾天，決定開誠布公的和兩人談談。

“那個葉落，為什麼要這樣處置，能把原因說一說嗎？”蕭瀟問道。

“媽媽你很在乎那個人？”圓圓暗自咬牙，那個人有什麼好的。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們的想法。”蕭瀟搖了搖頭，如果真的在乎那個人的話，當初就不會和他斷開靈寵契約了。

小路沉默了一下，認真的說道以為：“宿主，我認為，這樣做是對他來說最好的。”

圓圓更直接了：“媽媽，我覺得殺了那個人你心裡會好過些。”

蕭瀟抓了抓頭，再次在心裡嘆了口氣，小路想的太過極端殘酷，而圓圓則是容易感情用事，這樣下去真的會出問題的。

嚴肅的看着小路，蕭瀟板著臉說道：“小路，以後不要再這樣一意孤行了，打着為別人好的旗號，做的卻是害人的事情，你……”

唉，還以為說著不在乎這些呢，沒想到是延後的，明明他們都不是人啊，而且就算是人，對他們而言也是螻蟻，誰給會因為踩死了一隻螞蟻而去懺悔道歉呢。

看到小路沒有什麼反省之色甚至在找神的模樣，蕭瀟皺起了眉頭：“你剛剛在想什麼？”

“啊？”小路回過神來，老老實實的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宿主，你覺得自己是什麼？人，妖，還是鬼？”

你覺得自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