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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衝擊力量,將本就重傷的二傻打在地上,四周的一切都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成沙。

編鐘身上魔化的痕迹悄然消失,受不住那金光的侵蝕,倒在大地之上。

一把殘劍負在身後,大步向著二傻走去。

二傻微眯着眼睛,暮色籠罩着清遠的身形,恰若九天歸來的戰神,一步步向著自己走來。

“清~清~”想要呼喚清遠的名字,虛弱的身體卻終究抵不住那突然襲來的困意,緩緩閉上眼睛。

“別怕,我來帶你回家。”輕柔的抱起二傻,手臂上滿是鮮血,不顧自己的疼痛,為二傻調整了最舒服的躺姿。

腰間的葫蘆,瞬間飛出,順帶將編鐘收了回去。

“很厲害啊,現在竟然能夠自由的用我的力量。”黑袍清遠飄飛在空中。“沒想到你藏得這麼深。”

“若你再不歸體,我立刻就散盡你的力量。”劍眉微挑,沒有一絲溫柔。

“夠狠。”黑袍清遠自然相信清遠會散盡自己力量,惹急了清遠,他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很厲害啊,現在竟然能夠自由的用我的力量。”黑袍清遠飄飛在空中。“沒想到你藏得這麼深。”

“若你再不歸體,我立刻就散盡你的力量。”劍眉微挑,沒有一絲溫柔。

“夠狠。”黑袍清遠自然相信清遠會散盡自己力量,惹急了清遠,他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不知昏睡了多久,二傻的意識開始慢慢清醒過來,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禁錮着,怎麼也掙脫不開。

緩緩睜開眼睛,入眼便瞧見清遠看着自己的那專註的眼眸。

“終於醒了。”清遠的眼眶痛紅,微微閉眼,掩藏下眼底的慌亂和緊張。

“你抱得我都快喘不上氣了。”二傻的臉因為喘不上氣,微微有些紅。

“抱歉,睡了那麼久,想吃什麼。”

“我現在不想動,什麼也不想吃,就想在你懷裡再睡一會。”二傻靠在清遠的胸膛上,感受着來自他的熱度。

二傻知道,作為一隻凶獸,溫暖的懷抱於她而言並不是最佳的歸處,可是她已經累了,不想再去戰鬥,什麼都不想了。

“好,等你休息好了,我再給你做飯吃。”

“對了,編鐘呢。”二傻忽的想起編鐘。

“在葫蘆里,我準備將他跟鯤一起煉化了。”

“說到底,是我對不起他,你把他放了吧。”二傻忽的低下頭,藏下眼中的悲傷。

“殷商時代已經過去,你跟他之間的事,我無法了解過多,若是你願意講,我也願意聽。”清遠溫柔的摸着二傻的腦袋。

二傻沉默的低頭,扣着手指,不知該如何講那段已經過去的時光。

“我先把編鐘放出來,你什麼時候願意講,我什麼時候願意聽。”

將葫蘆扔向空中,地上瞬間多出了一隻鯤和一架編鐘。

編鐘泛着淡白色的光芒,幻化成了人形。

“你走吧,想去哪,就去哪。”清遠垂眸。

“清遠我想跟編鐘單獨談談。”

“好,讓我先帶這隻魚下去。”清遠驅策着魚離開卧室。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我知道你冤我。”二傻盤腿坐在床上。

“是你畏懼天庭法則,不再敢觸碰殷商時期的任何東西,也讓我從一個你專屬的樂器流落人間。如今我好不容易做了那麼美的夢,你卻要將它破壞。”

“那是虛幻的,你好不容易修鍊成人形,活在現實之中不好嗎?”二傻的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深沉。

“虛幻和現實我根本都不在乎,你以為我喜歡變出人形,大錯特錯,我寧願回到從前的日子,我只是一架普普通通的編鐘,而你還是那個能彈奏我,讓鍾音傳遍九州的饕餮。”

“不可能了,我絕不會再彈奏你。”二傻的話語里滿是堅決。

“你怎的如此軟弱,膽小怕事。”

“你走吧,我不配當你的主人,去找尋真正適合你的主人去吧。”二傻扭頭,藏下眼淚,語氣決絕。

“好,我也不願意再見你!”編鐘甩袖離去。

二傻用袖子擦乾眼角的淚水,三萬年來自己都沒這麼哭過,怎麼遇到那個朝代的事,自己會這麼痛苦。

“擦擦,不然眼睛就腫了。”清遠蹲下身子,仔細擦着二傻眼角的淚水。“你是不是很想彈奏編鐘。”

“嗯嗯,可是天庭規定了不讓我碰殷商時期的東西。”

“他們還給你規定了什麼?”清遠溫柔的摸着二傻的腦袋。

“不讓我傷害人類,不讓我打架,不讓我吃人肉,不讓我隨意大出沒在人界,不讓我隨便上天庭。”

“你覺得這些條規合理嗎?”清遠輕聲問道。

“有的我覺得合理,有的讓我覺得既不合理又難過。”

“二傻你已經三萬歲了,有自己評判是非的準則,既然那些規定不合理,又何必去遵守它。想去彈奏編鐘,便去彈奏,不要讓自己難過。”清遠放下手帕。

“可是天庭會懲罰我,他們大懲罰總讓我感覺痛苦。”

“二傻你是饕餮,饕餮是上古凶獸,它是有血性的,是會去抗爭的。”清遠緩緩站起身。“選擇權現在在你的手裡,你要做二傻,我現在便為你做飯,你把編鐘的事忘得乾乾淨淨。

“若我要做饕餮呢。”二傻擦乾了眼角的淚水。

“那你就去把編鐘追回來,告訴他,你會重新成為他的主人,不論天庭是否懲罰你,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為你抵抗一切危險。”

“清遠你真好。”二傻捉住清遠的小手。“我腦子太亂了,做不了決定。”

“你安逸太久,出去走走,吹吹風,或許會好一點。”

已是初冬,風冷得像是一隻冰手打在臉上,二傻聽從了清遠的話,出來隨便走走,腦子雖已清醒,卻更加難做出決斷。

忽然,一陣悠揚的塤簫合奏聲傳入二傻的耳朵。

“是民樂團發出來的。”二傻雙手插在口袋裡快速向著民樂團奔去。

民樂團大劇院內,依然是門庭冷落,看客寥寥。

可是那些樂手依然堅持在台上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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