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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安寧把存摺仔細收好,看了眼時間,打算起身去洗漱。

她剛站起身,就被王祈亮拉着胳膊拽回了床上。

陶安寧挑眉:“幹嘛?”

王祈亮對着她拋了個媚眼:“客廳那摺疊床睡得不舒坦,要不今晚上,我跟你擠擠唄?”

陶安寧漂亮的眼皮一翻,斜睨着他:“想舒坦?那你回自己房子睡去唄,又不是沒地方。”

“這話說的。”王祈亮眯着眼睛,笑得很無賴:“我又沒有什麼其他想法,這不就是單純的想要跟你多親近親近么。”

陶安寧瞪了他一眼:“少來這套,說得你多正經似的,你個流M。”

“我哪流M了。”王祈亮樂了:“我喜歡你,肯定想和你多親近,你不也喜歡我么?難道你不想和我親近親近?”

“我才不想,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呢。”陶安寧甩開他的手,突然想起來件正事,認真說道:“說真的,要不你還是搬回去住吧,在我這兒地方小只能擠摺疊床,你睡的也不舒服,之前那是因為你受傷了,安置不下,實在沒辦法,現在你都好了,何必在這兒擠着呢,再說你那房子不是還在按月付房租么。”

王祈亮一聽,立馬不幹了:“那可不行,我不搬。我,我等到了月底就把那房子給退了,倒時候還能省下一筆房租錢,有那錢,咱們存起來多好。”

陶安寧有些猶豫:“但是你總窩在摺疊床上也不是個事啊。”

王祈亮眼睛立馬亮了,盯着陶安寧:“要不把你這屋的床給換了吧,換張大的雙人床,我以後跟你睡。”

陶安寧睫毛一翻:“呸!你想的美!你要是不想回去,就睡摺疊床,別的甭想。”

陶安寧說完,甩開王祈亮的手,站起身往卧室外面走。

王祈亮扭頭看着她的背影,嘴唇抿出很好看的弧度,身子朝後一仰,躺在陶安寧床上,大腦袋在枕頭上蹭了蹭,聞着上面淡淡的洗髮露的味道,心裡特美,眼角不由甩出光芒。

徐嬸是個閑不住的性子,出院回家沒過兩天,就重新把煎餅果子攤位給撐起來了。

陶安寧聽說了,下午特意抽空過去看望。

攤位上沒有生意,徐嬸套着厚厚的衣服,扎系著圍裙,正悠哉的靠坐在椅子上面曬太陽。

見到她來了,徐嬸趕忙拽過一旁的凳子,讓陶安寧坐在她旁邊。

陶安寧坐下,把裝着洗好蘋果的袋子遞給徐嬸:“我聽亮子說你今天出攤了,就想着過來看看,怎麼沒在家多休息幾天養養啊?”

徐嬸接過蘋果,心裡一時間有些複雜,陶安寧對她向來特別好,有什麼好吃的都惦記着給她拿過來嘗嘗,要不然,她也不會對陶安寧這麼上心,把她當親閨女似的疼。

徐嬸捏着蘋果,笑得有些勉強:“我在家獃著也怪沒意思的,榮子他們局裡忙,平時不着家,你叔白天也要上班,我還不如出來干點活,還能見着點人說說話。”

陶安寧沒看出來徐嬸的不自在,她看了眼收拾的乾乾淨淨的案板,點了點頭:“也是,不過你在這兒從早到晚的獃著冷不冷啊?”

十月的天氣已經開始明顯降溫了,早晚晾,也就中午那會兒時間,太陽濃烈暖和些。

徐嬸扯着身上的衣服,讓陶安寧看:“不冷,我穿的多,外套裡面還穿了件棉坎肩呢。”

徐嬸說著話,目光落在陶安寧白凈寡淡的一張臉上。

陶安寧素着一張臉,五官精緻模樣好看,她一直都知道陶安寧是個漂亮姑娘,逢人就樂意誇兩句,也知道陶安寧性子好,勤勞又能幹,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麼喜歡陶安寧。

可是再得意,再稀罕,她卻從來沒有想過讓陶安寧給她當兒媳婦。

徐嬸雖然從來沒跟人說起過,但是她心裡頭其實是覺得陶安寧配不上她寶貝兒子的,陶安寧父母雙亡,有一個哥哥,現在還在牢裡頭蹲着呢,自己一人辛辛苦苦帶着侄子在外面討生活,乾的又是會館裡跳舞的營生,壓力大負擔重。

她雖然總愛在外人面前替陶安寧辯駁兩句名聲,可是她內心深處其實也是挺看不上會館那種環境的,那裡面烏七八糟的什麼樣的人沒有,陶安寧又長得這麼漂亮,說是沒人糾纏惦記着誰能相信,指不定在那兒都做過些什麼。

有些事陶安寧不說,她也就沒仔細打聽過,畢竟是別人的隱私,她全當不知道,只在心裡頭跟自己念叨着陶安寧的好處,慢慢的也就把這些事情淡忘了。

她跟陶安寧兩人親近,自然也盼着陶安寧好,現在陶安寧遇到了王祈亮,兩個人完全算得上是門當戶對,而且王祈亮那人除了有案底之外,其他真沒什麼可挑的,對陶安寧和陶康康又上心,是個能倚靠住的,陶安寧能跟王祈亮在一起,她特別樂見其成,當初這兩人沒好之前,她也沒少跟着參和。

原本是一件喜聞樂見的好事,現在卻偏偏成了她心頭一根刺,如鯁在喉,一想到她寶貝大兒子,那根刺就能立馬扎出一片血痕來,疼的她沒着沒落的。

徐嬸拉着陶安寧的手,輕咳一聲,訕訕的問:“安寧,你和亮子現在怎麼樣了?”

“你們兩人真好上了?”

“亮子一直挺喜歡你的,這我知道,那你呢?你是怎麼想的?也喜歡上他了?”

陶安寧被徐嬸問的臉都臊紅了,一想到王祈亮昨晚上塞給她的那個存摺,以及兩人約定好一起攢錢買房子組個新家,眉眼裡就控制不住盪出層層幸福的笑意。

徐嬸一看她這表情,其他涌到嘴邊的話,就再也問不出來了。

對着陶安寧這一副深陷在甜蜜愛情中的表情,她還能問什麼呢,問了又有什麼用,晚了,到底是晚了。

陶安寧那天又陪着徐嬸聊了會兒天,徐嬸強打着精神陪她說話。

眼看着要回家張羅晚飯了,陶安寧跟徐嬸道別後,腳步輕快的走了,只留下徐嬸一人窩在椅子上,心裡頭複雜糾結,抑鬱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