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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向榮拿刀片樣憤慨的眼神削着嶄新的學習桌椅,心想,不光這一點,王祈亮就用這麼一套手工的木頭架子,簡簡單單就把你給收買了?你能分辨清楚什麼?

易向榮極力繃住自己快要失控的情緒,咬牙切齒的咕噥說:“安寧,我真不是因為王祈亮是從局子裡面出來的,我就看不起他,對他有偏見,我不想讓你和他來往,是因為他這人壓根就不是個善茬。

易向榮忍着怒意,儘可能心平氣和的說道:“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也聽不進去,也不會相信我,你覺得我是在帶着有色眼鏡看王祈亮這個人,你認為我冤枉他了。。。。。。”

陶安寧也有點火了,強壓着,只是開口說話時,難免沾帶點火星子:“我沒不相信你,我就是看不慣你們公安的某些作風,你不能自己心裡揣着把道德的量尺,逮誰往誰身上比劃,覺得自己特聰明,看人特准,特高尚。其實很多事情,根本不像你想的那樣,你壓根就理解岔了。”

“是,王祈亮以前是個大混子,犯過錯誤,走錯過道兒,可是就算他曾經墮落過,咱們也不能不允許他改過自新吧?”

“我哥現在人還被關在裡面沒出來呢,我哥也是混子,在你們看來肯定是比王祈亮還混蛋一人,可是在我看來就不是這樣,我哥這個人其實本質不壞,以前就是走錯路了,等他這次出來了,我就跟着他一起好好過日子,把康康養大,我相信有我和康康陪伴着,他肯定能重新做人。”

陶安寧連珠炮似的,把自己心裡頭那點不滿不忿全數吐露出來。

在她心裡,她哥再混蛋,再不是東西,那也是她哥,是在她爸媽離世後,獨自把她含辛茹苦拉扯大,疼她,愛她,呵護她的親哥。

王祈亮是她哥最信任的哥們,這人也不是特壞,他能從局子裡面一出來就想盡辦法尋到她和陶康康,一心一意照顧她們,這人就值得她另眼相看。

她之所以願意在王祈亮剛出來時,跟他搭個伴,互相照應着,一方面是被打動了,覺得這人其實挺不錯的,還有一方面,就是看不得跟他哥有着一樣經歷的人,被人歧視瞧不上眼,遇上了就想着幫襯一把。

易向榮怒了,被陶安寧一番話,氣得肝疼:“安寧,你真相信王祈亮只是單純的想要照顧你和康康么?你太天真了。”

易向榮有自己判斷是非的道理,王祈亮當初能被關進局子里,就說明這人不是個善茬,王祈亮能在審訊之後一下判了好幾年,就說明這案子本身就輕不了。

這麼一個因為故意傷人罪被批捕的大混子,出來之後直接盯上了陶安寧和陶康康這對無依無靠的姑侄,這人圖的是什麼?抱持着什麼樣的目的,不弄明白了,他能放心讓這麼個人在陶安寧身邊晃悠?

因為涉及到陶安寧的安危,易向榮考慮的更深,更全面。

易向榮極力繃住情緒,沒當場和陶安寧繼續撕吧王祈亮這個人,他咬牙切齒的忍住了到嘴的勸說,改口道:“也或許是我對他還不太了解,安寧,咱們出去吃東西吧,米腸涼透就該腥了。”

陶安寧也不想和易向榮真的翻臉,好幾天沒見着人了,其實心裡頭一直惦記着,好不容易把人盼來了,她心裡頭也挺樂呵,一聽易向榮服了軟,也就順着點了點頭:“嗯,好。”

以易向榮好惡分明的正直本心,他對於王祈亮刻意接近陶安寧姑侄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抱持着質疑不信任的態度。

離開陶安寧家往外走的一路上,易向榮垂在身側的右手就一直在下意識的,很有節奏步調的彈着自己的褲縫。

易向榮覺得王祈亮比那些傳·銷組織的高幹人員還要神叨,陶安寧姑侄兩人就這麼被他給洗腦了,忽悠的徹徹底底,都快趕上信那些什麼這個教那個功了。

王祈亮竟然在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內,輕輕鬆鬆打進了陶安寧家庭內部,這人就這麼哄騙到了陶安寧姑侄的心。

易向榮其實咬在牙縫裡沒往外說的一句話,就是想明明白白告訴陶安寧,你被騙了,你們姑侄二人都被忽悠了。

王祈亮這人打眼一看就不是一般人,這人精着呢,他純粹就是一大尾巴狼,誰知道他跟你們姑侄套近乎,是抱持着什麼樣想法?這人指不定也是愛慕你的美色,垂涎你這個人,要不然就是懷揣着其他見不得人的目的,這才特意跑到你們面前裝可憐賣慘。

王祈亮這人純粹就是有計劃有謀略的給你下套呢,陶安寧,你現在完全就是稀里糊塗的引狼入室,你從頭至尾就被他給騙了。

易向榮從樓道里出來,幾乎是一路小跑着往局裡奔,四年警校念下來,又在局子里查案子,跟老警員混了半年,易向榮這個警帽也不是吃乾飯的,他憑藉自己一貫出色的職業素養,往局裡趕路的一道上,腦子裡已經規劃好了對於王祈亮進行私下調查的具體實施步驟。

易向榮自己是個新警帽,剛進局裡,人脈不夠鋪張,資源不夠豐富,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對王祈亮進行調查。

易向榮回到局裡,趴在老警員辦公桌上,找對方幫忙。

易向榮把半路上買的軟包雲煙塞進老警員抽屜里,瞄着四周沒人注意,一五一十跟對方交代:“師傅,你給我師姐打個電話唄?。。。。。。我打不好使,不是敘舊,我有件事,想讓我師姐幫着查一下。”

老警員是易向榮打從一入職就被上頭指派的師傅,這人姓邵,叫邵剛,兩人處得跟親爺倆似的,互相之間也不外道。

老警員以前是在省局任職,後來抓捕行動中受了傷,這才分派到地區,名義上是警員,其實待遇和副局長一樣,就是上級照顧給安排了這麼一個頤養天年的地兒,供着這人,犒勞他十幾年如一日的愛崗敬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