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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少了隱形存在的競爭對手,黃金場的幾位後浪心情明顯放鬆下來,連帶着陶安寧也覺得心情舒暢,不像之前壓力倍增那會兒,滿心滿眼的琢磨着編排舞蹈,研究新花樣,想方設法突出自己的舞蹈風格,吸引顧客。

精神一但放鬆下來,陶安寧一顆心又重新撲到陶康康身上,連帶着也開始準備過兩天去看望她大哥時需要帶過去的東西。

之前幾年,陶安寧每次去看望她大哥,一直都是提前兩天給卡里打錢,想着他哥吃穿用度需要用錢,到時候拿着卡也可以自己看着花銷。後來聽王祈亮說起裡面超市東西賣的死貴,她哥知道她掙錢不容易,這人指不定怎麼苛勒自己,捨不得花錢。

陶安寧一想到這兒,心裡頭就特別不是滋味,暗地裡自責自己粗心大意,對自己大哥不夠關心。

趕上王祈亮早班,陶安寧帶着陶康康一起蹭車去市中心的商場里,想給她大哥買點吃的用的。

陶康康坐上出租車,格外激動興奮,趴在車窗上,但凡看到有意思的景物,就趕忙張羅着讓陶安寧跟着一起欣賞。

陶安寧摟着陶康康坐在車后座上,目光透過後視鏡對上王祈亮的眼睛,問道:“亮哥,你再幫我想想,除了熟食和水果,還有什麼是我哥在裡面能用得上的?”

王祈亮眨巴兩下眼皮,認真想了想:“在裡面無非就是肚子里沒油水特別饞肉,別的還真沒什麼格外需要的,要不你再給他來兩身內衣吧,裡面提供的內衣就那麼兩套,一年也不說給換身新的,衣服洗得勤了,料子特硬,穿着不舒服。”

王祈亮之前在裡面呆過,其實除了平日里上工付出些辛苦,日子苦悶枯燥有點難熬,其他方面在他看來都不算事,他這人糙慣了,對於這些生活瑣事根本沒在意過,這次也就是陶安寧追着詢問,他才仔細回想了一番自己當初生活時有哪些需要,好不容易才捋出來這麼幾件事情。

陶安寧採買了大包小裹的東西,從壓縮包裝的香腸肉肚,到平日里打牙祭的牛肉乾烤魚片,最後還特意去商場四樓內衣專櫃挑大品牌的男士內衣,自己估摸着尺寸,挑彈力大料子摸起來舒服手感好的一口氣買了四套,從背心內褲到襪子一應俱全。

臨離開商場前,陶安寧特意拐去了一樓門市的藥店。

王祈亮一直蹲在車裡沒動地方,等着陶安寧姑侄二人逛街歸來,幫着把東西放置到後備箱,又開車把人送回家,這才扭頭離開,繼續出車拉生意掙錢去了。

等着王祈亮走了,陶安寧把採買好的東西歸置妥當,揣着錢又去樓下菜攤買了幾根苦瓜回來。

白天陶安寧在家,把臟衣服洗好晾上,簡單打掃屋裡衛生,下午閑着沒事,還特意撿着沒人的時段去了趟徐嬸的攤位,給對方送去一罐自己早上燜的大碴粥,裡面放了好些豆子,吃着特別香甜。

大熱的天,超市門口也沒有個樹蔭,全仰賴太陽傘遮蔽出的一塊陰影,勉強提供點蔽日的空間。

徐嬸的煎餅果子攤位前面冷冷清清,平鍋上罩着大圓蓋子,怕擱置時間長了落灰,烙出的煎餅牙磣,其餘蔥花果子火腿腸全部歸置利索,案板上擦的乾乾淨淨,突顯攤主平日里的利落整潔。

徐嬸穿着件寬鬆的白底蘭花綢布上衣,下身一條齊膝燈籠褲,仰靠在太陽傘下支着的椅子上,歪頭閉目養神。

陶安寧湊過去叫人:“徐嬸?”

徐嬸睜開眼睛,看到陶安寧,趕忙直起身子,笑着招呼:“這大熱天的,你怎麼過來了?”說話間,打了個哈欠,斷斷續續問:“中午吃飯沒?”

陶安寧把玻璃罐子遞過去:“上午熬的大碴粥,想着送過來讓你嘗嘗。”

徐嬸伸手接過來,咧嘴笑:“哎呦,是么!我這兩天還念叨着抽空去買點碴子自己回來熬呢。”

徐嬸捧着罐子,起身給陶安寧讓地方:“過來,坐這兒。”

陶安寧彎身拽過一旁的小圓凳:“我坐這兒,徐嬸,你坐你的。”

太陽傘下不大的陰涼地,陶安寧跟徐嬸兩人面對面坐着。

徐嬸捧着玻璃罐子拿勺舀了一口大碴粥送進嘴,粥水粘稠,豆子軟糯,一粒粒熬到開花的碴子香甜有嚼頭。

徐嬸誇讚:“太好吃了,我熬的就沒有這麼黏糊。”

陶安寧耐心給徐嬸講解:“熬煮之前,碴子和豆子都要洗凈用冷水泡發六個小時以上,上鍋時千萬不要圖省事加面碱,要大火燒開,小火慢熬,直至綿軟,這樣味道吃起來才會口感好,而且不破壞營養。”

徐嬸虛心的點頭稱讚:“安寧,你真是太能幹了!是個過日子的好手!我就不行了,除了烙煎餅比別人餅子攤的勁道兒,在家裡給他們爺倆做飯,從來都是隨便糊弄,我吧,其實什麼菜都會做,就是做的不夠精細。”

陶安寧笑說:“沒事的,你這就是平時忙着出攤,沒有時間張羅,你只要樂意賞臉吃,以後我沒事就送過來。”

徐嬸一口接一口的舀着大碴粥往嘴裡送,邊吃邊和陶安寧搭話,聊天的話題自然基本都圍繞着易向榮和陶康康。

徐嬸跟陶安寧嘮叨:“向榮這幾天總加班,說是前街那兒出事了,他們局裡派他過去那頭幫着配合工作,你說多煩!他們自己局裡一天到晚大事小事不斷的,現在又要幫着別的局子幹活,敢情不是他們自己東奔西跑兩頭折騰了!”

陶安寧勸說:“等這起案子忙完就好了。”

“唉,聽說現在還沒查到眉目呢,你說,他們局裡那麼多人呢,怎麼就偏偏派我家向榮去啊!本來就沒什麼休息時間,這回好了,直接扣局子里不讓着家了。”

“還不是因為易大哥工作優秀,要不然像你說的,局裡那麼多人呢,幹嘛就偏偏派他做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