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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女人的問話,金仲大嘆氣道:“一個普通人,怎麼在這麼黑的環境里還能水下視物?而且她水性不好。”

陸良人冷哼一聲:“你們倒是聰明,不過,也已經遲了。”

這時候水裡突然波浪翻滾,金仲大這才想起來邊白賢掉下去之後一直沒有再浮起來。

“秀敏,朝水裡開槍,裡面還有東西!”金仲大說著直衝向陸良人,一掌打出去,卻被她靈巧避開。

“不行啊大哥,他們纏在一起,萬一打錯了怎麼辦?”金秀敏這時候也看見水裡有幾個黑影,他們又滾又翻,攪得水面浪花不止。

“水下面是什麼?”金仲大問金秀敏。

金秀敏還沒來得及作答,陸良人就大笑着說:“還能有誰,當然是我弟弟白白啊。”

金仲大吃驚的止住腳步,陸良人這番話里有着令人不寒而慄的意味。

“秀敏?”金仲大喊。

然後他看到金秀敏慘白着臉,呆愣愣轉頭看自己,聲音發飄地說:“大哥,真的是白賢哥,兩個白賢哥,還有還有另一個我。”

金仲大頓時也呆住了。

“該死,這女人的身手不賴。”

金仲仁的聲音響起,金仲大這才看到他已經和“陸良人”打了起來,最讓金仲大頭皮發麻的是,這女人許多招式跟他們一模一樣。

大姐從小到大跟他們一起學的功夫,雖然總是吊車尾的那個,但師出同門,招式肯定一樣。

該死,這真是大姐!

金仲仁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出手漸漸遲疑,居然被陸良人打的落了下風,而這時候水面上的動靜也越來越小,邊白賢以一對二似乎已經沒有反抗的力氣了。

拿着孔樂給的手電,陸良人在漆黑隧道內慌不擇路的急速奔跑,在一個下坡處她腳底一滑,從坡頂滾到坡底,足足滾了五六十米。

陸良人痛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可她卻仰起頭,強行將那些液體倒流回去。

沒人在,她哭給誰看?

淚水,真的是這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

撐地坐起,陸良人小心地揉着膝蓋,感覺那裡火辣辣得疼,哪怕不看也知道肯定脫了層皮,最倒霉的是剛才摔跤的時候手電掉在地上,跟着她一起滾了十幾米後卡在一條地裂里,只有一道細長的光線從地裂里漏出來,照在左側石壁上,給周圍帶來一點點微弱的朦朧光。

陸良人起身往後走了幾步想要去撿回手電,可是很快的,她就停住腳步,因為那坡頂上站了一個人。

雖然看不清楚,但陸良人有種很強烈的直覺,這人就是孔樂不知是人是鬼的孔樂。

陸良人正想着,坡頂上那人卻又退了回去,很快就消失了蹤跡。

怎麼回事?手電就掉在坡道一半的位置,他肯定知道她在這裡,那麼為什麼會退回去?

陸良人想不明白,可看見那人影真的不在了,她咬咬牙,還是決定硬着頭皮往回走。

那個手電對她來說很重要,不然在這漆黑一片的地底,沒有光源只有死路一條。

陸良人悄悄地摸了回去,一看手電果然是掉在地裂下面,那裂口不大,大約15厘米寬,掉個人是沒法子,掉個手電綽綽有餘。

陸良人挽起袖子把手探進去,她的手指尖幾次在手電外殼上摸過,可就是夠不着,與此同時,她聽見背後響起一道輕微的聲音。

陸良人頓時覺得後背發寒,整個人僵硬的趴在地上,手還卡在地縫裡,不敢動彈。

有什麼從背後靠了過來,趴在她身邊,一隻結實細白的手臂伸入地縫,輕而易舉的掏出手電往她面前一遞,“人蠢就算了,還手短。”

這、這麼毒的嘴陸良人轉頭,果然看見一雙偏灰色的眸子閃着令人窒息的冷光,薄削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只可惜眉毛淡了點弱了氣勢,給人的感覺清冷有餘,威嚴不足。

“白白。”

他轉頭看她,薄薄的唇緊抿着,眉頭堆積着余怒,下彎的眼睛裡全是不滿,“誰讓你在這種地方到處亂跑,想死了是不是?”

“”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淚水就爬滿臉頰。

“哭什麼,我都還沒罵你,你眼睛漏水嗎,應該用針線縫起來。”

你的嘴巴才應該縫起來,又狠又毒雖然被罵了,但是陸良人卻笑起來,這就是她弟弟,永遠的囂張霸道。

有了手電筒,邊白賢手裡那個快要沒電的手機總算可以下崗,他用手電把她上下一照,檢查過後眉頭擰成了結:“膝蓋怎麼回事?”

陸良人就着光看去,膝蓋上血糊糊一片,混合著不少砂石,結了一層灰濛濛的血痂。

陸良人一看也傻眼了,雖然之前就知道膝蓋受傷,但是沒想到傷得這麼重,難怪那麼痛。

邊白賢的臉色難看極了,當即撕了塊衣服,小心翼翼把傷口處一些較大砂礫吹掉,剩下的灰痂他也沒有辦法,只能這樣勉強包紮,不然讓血這樣一直流下去,她那貧血的毛病只怕是這輩子都好不了。

“陸良人,你是不是故意把自己弄得傷痕纍纍,好讓別人以為我虐待你?”

陸良人低下頭:“沒有。”

“最好是沒有。”他冷哼一聲,有着不可一世的囂張。

處理好傷口,邊白賢背對着她蹲下,“上來。”

陸良人霎時心中一熱,瘸着一隻腳跳到他背上,邊白賢站起來原地跳了兩下,調整好姿勢覺得不會影響他行動之後才邁步往前走。

“到底發生什麼了事,給我從頭到尾說一遍,不許加入你自己的意見,別把我又帶到溝里去。”

他的語氣很惡劣,陸良人卻很安心,當即把事情都說了一遍。

聽完陸仙女數十年如一日的乾癟敘述,邊白賢低垂眼帘沉默着,眼睫毛在他眼睛下方投出一片陰影,緊抿的薄唇顯出一絲寡情,他豁然加快腳步,聲音冰冷道:“回家。”

“啊?”

“不許再管那個死胖子的事情,我們馬上回家。”

“可是”

“聽話。”

他這兩字說的倒是不凶,但是陸良人卻縮了縮脖子,就像邊白賢了解她一樣,她也了解他,知道這是最後下通牒了,再爭辯下去准得挨揍。

可是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