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是真的什麼都願意做，就等着老頭開出條件，老頭摸着下巴打量孫玉:“我倒是有些事需要你去做，可就你現在這病殃殃的模樣，嘖嘖，怕是沒個幾天好活了。“

孫玉一聽這那兒行:“老祖宗，您就別拿小子開玩笑了，有啥話您直接告訴小子吧。“

“得，沒意思。“老頭兒一撇嘴:“你今日就立誓，今日只要老頭子我救你一命，以後就聽命於我，絕不背叛。“

好傢夥，這誓言一立，自己不就真多了個活祖宗?

祖宗就祖宗，現在保命要緊。

孫玉都沒猶豫:“我孫玉，今立誓，只要老祖宗救我，我必今後聽命於老祖宗，絕不背叛，要不旱天打雷劈死我。“

“等等，拿你老子娘再說一遍，要是違背誓言，就讓你老子娘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託生。“

孫玉一聽，憋了口氣，他咋樣都行，為啥要連累他爹娘?

心裡不情願，梗着脖子不說話了。

老頭一看，嘿，這小子不願意啊，不願意好啊，不願意好。

“你不願意，看你這樣也不像是還有爹娘的，要不跑到這黃山野嶺來幹啥，咋的，不過是一句誓言，反正你爹娘也死了，你就不想活?“

“想活，但想活也不行，不能帶上我爹娘。“

孫玉梗着脖子:“要不老祖宗你給我個痛快吧。“

“你這小子倒是有意思，這是想好了一脫困就要甩掉老頭子我啊。“

“沒有，我發誓了，沒想甩掉您，但拿我爹娘起誓就是不行，我爹娘這輩子夠苦的了，都沒來的急讓我這個兒子孝順，下輩子希望我爹娘能投個好人家少吃苦，咋的我也不能拿我爹娘起誓!“

“好好好，你厲害，算了，那就不算你爹娘了，小子我與你說，你這傷啊只是暫時止血了而已，要想痊癒，就得用藥，可你看看這洞里哪有這些東西，所以你想活命，就必須得從這洞底先出去。“

“老祖宗您這話不是白說，那麼高的洞頂，就是我沒受傷的時候也上不去，更不用說現在動都費勁，這讓我咋出去?“

孫玉心想這老頭還是在拿自己尋開心，不是在這洞里呆的時間太長，人傻了吧?

“臭小子，少在心裡編排我。“

老頭眉毛一立，大黃牙磨了兩下，直接伸手在孫玉腦瓜頂抽了一巴掌。

嘿，這老頭神了。

孫玉疼的呲牙咧嘴的卻不敢回嘴，弱弱的說:“老祖宗你冤枉人，小子可不敢。“

“還不敢，語氣弱的跟個小雞仔子似的，你敢不敢這麼心虛。“

老頭子哼哼，這麼些年，他啥樣人兒沒見過，就這小子的小心思都快掛臉上了，還有什麼猜不透的。

“小子，支起耳朵給老子聽着，這洞頂雖然不好上，但會有人下來，再過幾個時辰就會有人下來給我送吃食，順便看看你死了沒有，一會兒我在你四肢塗些東西，待那人一靠近你就抱上去，就是他捅你都別鬆手，十息，只要十息，你堅持住，那人就會失去意識，順着他背上綁着的鐵鏈，你就能爬出去了。

“不是吧老祖宗，他要真拿刀捅我，我那還能活？”

孫玉一張臉皺巴的如同便秘，這老頭果然是在洞里關太久了，這就是個瘋子啊。

“嘿，要好出去，老子還用你？”

老頭吧唧吧唧嘴，覺得嘴裡少些滋味兒，費了這些口舌，這要是個慫貨豈不白費了他的口水？

“少廢話，干還是不幹？”

“我聽您的，咋能不幹呢。”

孫玉賠笑，只是那笑臉讓老頭一陣牙疼，學不來人家的諂媚還非得硬學，這笑的，還沒這洞里的癩蛤蟆好看。

孫癩蛤蟆舔舔嘴皮，哆哆嗦嗦的把自己兩條胳膊先伸了出去，就見老頭往自己手心吐了兩口唾沫，嘿嘿笑着就要抹他胳膊上，孫玉忍得渾身一激靈還是轉過頭，噁心的夠嗆也得忍着，一會兒要沒人下來，他就要交代在這洞底了。

嗯，他就是這麼的倒霉。

希望這老頭瘋的不嚴重，稍微靠點兒譜兒啊。

各人有個人的緣法，冷君凌當了半個月的陪護，躲在山洞裡早就不耐煩，和尚傷勢已經好了大半，隨時都能啟程，惦記着自己的新衣衫，直催促和尚動身。

這天半晚，趁着月色，和尚就像個人參娃娃似的從躲了半個月的山洞中爬出來，衣衫破爛，皮膚蒼白，再美的容貌此時都得打個折扣。

當呼吸道這山林間自由的第一口空氣，肺部隱隱疼痛，和尚卻唇角勾起，人是向光的動物，即使現在只有慘淡的月光，卻也壓抑不住心中的喜悅，彷彿靈魂都在這一刻被洗滌，重獲人生一般，此時和尚真相高聲大喊，一疏這半個月的鬱氣，不過為了小命着想，這念頭也只能在腦海里閃一下，到底還是帶着冷君凌灰溜溜又靜悄悄的出了這山林去。

再見到炊煙，美好的都不真實，這半個月肚子里的油水兒消耗了個光，和尚也有點受不了，嗅着這隨風飄到身邊的炊煙都要咽口水，靈植再好，也比不上一碗酒一口肉大快朵頤的撕咬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