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居里沒有什麼司徒軒的師兄,那個遊方郎中已經很久沒有回自己的窩,司徒軒當然知道,他不過是給夏侯景和紫菀一個可以獨處的機會。
司徒軒親自架馬車把夏侯景送到杏林居,守在杏林居門口的是的年紀小小的男孩,他專心地看着手中的書,絲毫沒有要起來應付的樣子,司徒軒的馬車已經到了他的面前,他才緩緩抬起頭,恭恭敬敬地行禮道:“師伯,師父雲遊去了,不知師伯有何事?”
紫菀一聽不解地問道:“爹,師伯他好像不在,您沒有跟他說我們來找他看病嗎?”
司徒軒沒有回答紫菀對玉竹道:“我知道,你師父很快就會回來,玉竹先把人放在這裡。”
玉竹恭敬地說道:“既然師伯已經向師父說明,那就請進來吧!”
紫菀心中的疑惑越來越盛她想要問但是司徒軒沒有給她發問的機會,他安頓好昏迷地夏侯景意味深長對紫菀道:“你師伯就快回來了,你好好的在這裡照顧夏侯景,爹還有事要回去了。”
“爹……”紫菀還沒有問出心中的疑問,司徒軒就上馬車離開了。
紫菀只能看着馬車離去後留下的兩道車轍子印無奈地轉身回屋。玉竹並沒有表現出熱情他回到門口拿起剛才放下的醫書繼續看。
紫菀不太了解玉竹,只知道這是幾年前師伯收的關門弟子。紫菀回到屋裡她看着夏侯景現在她心不知道該怎麼辦!難道自己真的把自己推入萬劫不復嗎?想着想着眼淚不知怎麼的流了下來。
夏侯景睜開眼睛看着她,紫菀被他突然的醒來嚇了一跳她慌忙的擦了擦眼淚,問道:“相公,你還認識我嗎?”
“你哭了?為什麼?”夏侯景問道。
紫菀沒有察覺他說話的語氣,她還是像哄小孩一樣道:“沒有,我是讓沙子迷了眼睛。”
“我不信,你讓我給你看看。”說著夏侯景已經坐起來他掰過紫菀的肩膀讓她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睛裡充滿了無奈迷茫和不知錯所,夏侯景小心地為她擦掉眼淚,輕輕吻上她的臉把她還沒有擦乾的淚痕吻掉。紫菀瞪大眼睛他陌生的看着夏侯景忘記了要掙脫,等她回過猛然掙脫遠離夏侯景。
她結巴地說道:“你……你是……是誰?”
“菀兒,我是誰你要問我嗎?”夏侯景邪魅地說道:“我是你相公啊!”
“你不是。”紫菀道。
夏侯景有下床來道:“我不是那你說我是誰?”
紫菀被他的話問住了這個人的確是那個痴傻的夏侯景,瘋癲的夏侯景,但是現在他的眼神卻改變了變得陌生。
夏侯景見她說不出話來歉疚地說道:“菀兒,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瞞着你的。”
紫菀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又問道:“你究竟是誰?”
夏侯景嘆了口氣道:“我是夏侯景啊!”
“你不是。”紫菀不敢相信那個從成親以來一直是傻子的相公現在說話那麼清楚有調理。
夏侯景再次強調道:“我是夏侯景我是那個在御花園假山後找到你的夏侯景,我是和你戲言定親的夏侯景。”
“你……你是騙子。”紫菀有些激動,這麼多年的期盼不顧風言風語的傳言執意嫁給傻子,竟然心心念念的人竟然騙她。
夏侯景歉疚道:“我知道你在夏侯府的委屈,二嫂監督你,母親對你不聞不問,夏侯府的所有都沒有正真當你是媳婦,但是我真的是迫不得已。”
紫菀問道:“既然你知道那麼多,難道就是為了戲弄我嗎?”
夏侯景低下頭他不知道該怎麼和紫菀講,這麼多年的裝傻演戲的背後是一個多年令人唏噓的真相。
紫菀見他不說話就當他默認了她生氣地轉身離開,夏侯景想去追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與她說明。
紫菀走到門外玉竹依舊剛才的樣子做在門口認真的看書,他的身邊摞了他半人高的書,紫菀看着他不自覺的發現他的眉宇間與夏侯景有那麼一絲相似,紫菀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下自言自語道:“司徒紫菀,你出息點,怎麼還在想他?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玉竹放下書看着紫菀,問道:“師妹你沒事吧?”
紫菀覺得好笑他從哪裡看得出自己是師妹的,紫菀沒好氣地說道:“玉竹,怎麼也是我比你大,你怎麼叫我師妹?”
玉竹起身道:“我師父是你爹的師兄,我是我師父唯一的弟子,而你是你爹的女兒,自然我就該是師兄。”
紫菀被他的邏輯給打敗,玉竹收拾地上的書籍,紫菀道:“我來幫你!”
“不用,師兄該照顧師妹的。”玉竹孩子氣地臉上稚氣未脫的說道。
紫菀摸了摸他的頭道:“那好,師兄天色晚了,我做吃的給你好不好。”
玉竹紅着臉低下頭繼續收拾書籍,紫菀走向廚房她知道師伯一定會給他的徒弟留下一些簡單烹飪,和易於儲存的食物,果不其然雞蛋、土豆這些可以久放的食物有很多,只是沒有肉類,還好不遠處的小溪里有肥美的溪魚,只是紫菀不會抓她正犯愁。玉竹進來見紫菀犯愁他看着紫菀問道:“有困難?”
紫菀看看他一副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問道:“你會抓魚嗎?”
玉竹想了想道:“你等等。”紫菀還沒說完他就已經出去了,紫菀無奈的搖搖頭嘆了口氣道:“看來只能吃這些了。”說完已經開始動手。
夏侯景站在廚房外看着紫菀,他走向溪邊只見玉竹正拿着漁網準備撈魚,他很聰明站在下游水流狹窄的地方但是魚就是不往下游。
夏侯景道:“沒有人趕魚魚兒怎麼會下去?”
玉竹抬頭看看夏侯景,他道:“總會有笨魚想要下去的。”
“我來幫你一把。”說著夏侯景也下水,他在水裡亂走魚兒嚇的紛紛往下游去,只可惜溪魚不大一網魚沒幾個大的,夏侯景趕了幾次魚後道:“可以了給魚兒們留些活路吧!”
玉竹拿着魚好奇地看着夏侯景道:“你沒有病為何來找我師父?”
“表面沒有病不代表心理沒有病。”夏侯景道:“我是來看心病的。”
玉竹拿着魚交給紫菀道:“給你魚。”
紫菀看着大小不一的魚道:“你抓的?”
“不是和你帶來的人一起抓的。”玉竹道。
紫菀知道是夏侯景,原來那個連飯都吃不好的傻子現在竟然會抓魚,想起他騙她的事氣就不自覺的起了,她對玉竹道:“放了吧?他們這麼小多可憐。”
玉竹不解的看着紫菀,點點頭又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