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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她倒不覺得這是一樁壞事了,若是真有個人能陪自己玩,也還是可以的,可是想到這又覺得有些不自在,不結婚也照樣有一群朋友可以玩,為什麼非要結婚呢?不行,還是不能同意。

暮雨:熊熊還沒有相公呢,不然你去跟她綁定,她可是小蘿莉一枚喲,這事兒啊就得從娃娃抓起。

瀟瀟:我不是蘿莉控。

暮雨:那去找你兔兔姐,成熟穩重風韻猶存老少通吃。

瀟瀟:我也不是人妻控。

葉露在心裡一個一個地數着,那還有誰啊,好像除了自己和熊孩子,別人都是名花有主的吧。

暮雨:出門左拐隔壁幫會有個俗稱寡婦幫的,一個幫會裡二十多個妹子,就是沒男的,你可以去試試哦,說不定左擁右抱一次能找仨呢。

瀟瀟:養一個媳婦都費勁,我找那麼多幹什麼?

暮雨:嫌養媳婦費勁就一個人老實獃著,幫會裡不是有那麼多老光棍陪着你呢。

瀟瀟:我不,有你就夠了。

撲通撲通,好像是心跳又漏了一拍,但對於葉露來說這種感覺並不是怦然心動,而是,這貨到底看上老娘什麼了,我改還不行么?

暮雨:那好,等你pvp勝過我了,我就嫁給你。

葉露想了半天,決定給他一個不可能完成的期待,時間久了,他就能死了這條心。

她是這樣信心滿滿,現在技法差不多純熟,應該不會有很多能打得過她的人了。

瀟瀟:那說好了。

暮雨:嗯。

葉露說罷,又一頭鑽進了競技場,現在頗有些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感覺了,可就是不知道該怎麼掰回來。

木樁永遠都沒有實戰中要來得好,她只是默默念着,再練兩天的連招,就開始重回天梯賽。

沒一會兒,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在家裡的好處就是可以隨時熬夜,不會像在學校時那樣還得盯着時間以防宿舍關門。

回望窗外,萬家燈火已經熄得差不多了,樓宇間零星的幾戶人家還亮着燈,是有人跟她一樣徹夜難眠么?

她走到落地窗邊,看向窗外,不自覺地數起了樓宇中的光亮,一戶,兩戶……一直數到十七戶,這一棟樓里至少還有十七個人在這個時間裡沒有入眠呢。

正着數了一遍,又反着數了一遍,痴痴地念着,“少了一戶,又有人已經睡了。”

一個人有多寂寞,才會這樣不厭煩地數着毫不相干的東西。

道路上的車已少,燈影已黯淡,看着夜空中寥落的星,是否它們也與自己那般孤獨呢?

可是這種孤獨感,本就是她自找的,也許,外面的花花世界是好的,也許,外面的人更有意思些呢?

也許,每個人都本不該是一個人的。

看着窗前映出了自己的影子,她不禁伸出一根手指去觸摸,玻璃中透出來的影子既熟悉又陌生,她的眉似蹙非蹙清淡渺遠,她的唇含辭未吐氣若幽蘭,可是她的眼波中星光流轉,流出的卻是數不盡的落寞。

沒有人天生就應該是孤單的,以前有影兒相伴,現在還有他們呢。

凝望窗外神遊了一會,她又回到電腦前,想着再練上一會兒就下了吧,卻看到屏幕右下角有什麼東西在閃着光。

點開一看,原來是留言。

瀟瀟:還不睡?

瀟瀟:怎麼不說話?睡了?

瀟瀟:唉,起來記得關電腦,我先下了啊,晚安。

瀟瀟:再回來瞄一眼,你居然還在線,也不理我,哼。

瀟瀟:默數五分鐘,你不回來我就去睡了。

瀟瀟:我真去睡了,晚安,暮雨。

看着這段留言,她才覺得心中一暖,好聽的話誰都會說,她本就是不稀罕那些的,而這些話,倒是覺得他有些可愛了。

“小樓一夜聽春雨……”葉露一頭倒在床上,默念着那句刻在武器上的詩,嘴上掛着笑,卻不知這詩已經悄悄刻在了她的心裡。

瞥了一眼窗外時,好似又少了幾家亮着的燈火,夜深人靜時最難將息。

這一刻,是不是又該去數點什麼?

那就數嘟嘟吧。

一隻嘟嘟……

兩隻嘟嘟……

三百九十六隻嘟嘟……

……

清晨9點40分,鬧鐘準時響起,葉露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這次起床她可是下了好大的決心才沒去按下那個過五分鐘再響一次的鍵。

她要準時準點上遊戲蹲着,看看十點整到底是誰送的玫瑰花。

做賊似的偷偷摸摸爬上了線,首先看了一遍好友列表找找都有誰在線,誰就最有作案嫌疑。

可是打開好友列表一看,清一色都是灰色的,這個點沒人玩遊戲啊?

再等等,畢竟花是每天準時10點整寄過來的,姑且就一直盯着好友列表刷新看,小樣還逮不到你了?

一遍一遍地看着時間,一遍一遍地刷新着好友列表。

就聽見叮的一聲,一封郵件又寄了過來。

葉露顫顫巍巍地點開了匿名的郵件,裡面還是躺着一朵香檳玫瑰,標題上赫然寫了一個“3”。

說來就來啊,她又趕忙刷新了一遍好友列表,卻發現猜過的人還是一個都不在線。

眼下就只有三種可能了,第一,這個神秘人不僅匿了名,還用了商城道具搞了個定時郵件,即使不在線也能發送,如果是這樣的話,會是誰這麼無聊?

第二,送花的人並不是自己好友里的人,所以自己看不到他在線,可是她卻不曾記得認識過什麼不認識的人。

第三,真的是她想多了,這就是系統照顧單身狗的福利,每天登陸一朵花,撫慰你那顆騷動的心。

如果是這樣,那她還不如直接嫁給瀟瀟得了。

抓包的計劃落空,這遊戲中再也沒她什麼牽念,把人物扔在主城裡掛着機,繼續倒頭就睡。

葉露鑽進被窩裡,用被子蒙上頭,用手捂住已經困意全無而閉不上的雙眼,盡量把自己放空,可是又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想什麼呢?”她開始自言自語地嘟囔起來,“弄得好像自己真希望是誰是的,愛誰誰,睡覺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