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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繁一噎,耳尖微微泛紅,伸手無意識的摸了下英挺的鼻樑骨掩飾尷尬,這問題讓他怎麼解釋?頓了幾秒,他的薄唇輕動,“就是你一個姑娘家,盯着一個男子如此猛瞧,有失體統。”

“……”現在當兵的說話都這麼文縐縐嗒?

“那個…俞大哥,你今年貴庚啊?”言歡有樣學樣,彎着眉眼文謅謅地問。

“二十五。”惜字如金。

二十五也算九零後,怎麼可能用這麼文謅謅地語氣和人對話?言歡黑亮的大眼珠子在眼眶裡咕嚕的打了一圈轉後,問,“那你是哪一年生的啊?”

俞繁微不可見的蹙了下眉頭,話說的如陳述句一般,聲音清淡中帶着一絲清涼,“我是五六年的。”

“啊?你再說一遍!”言歡瞪大眼睛看着他,原本白皙的臉色變的更白,她激動的差點蹦起來,白皙的手一把扯住他的軍裝袖子,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轟然炸裂倒塌,連神經都微微的輕顫起來。

他二十五,五六年的,按常識虛歲算,那今年豈不是八零年!她一個九零後的尾巴橫跨了約半個世紀?乖乖隆得洞,這思維跳脫的有些厲害,腦洞承受不住怎麼辦?

俞繁被她一驚一乍的樣子整的有些手足無措,心中奇怪她怎麼突然變了臉色,低眸瞥見她的手,又小又白,就跟蔥白似的看着就讓人移不開視線,小巧的手掌隔着衣衫覆在他的手腕上,讓他平靜的心湖在霎那間蕩漾起一圈圈漣漪,這個小姑娘,他幾乎只看一眼就喜歡上了,他二十多年空落落的心在看到她那一瞬,就知道她是他想要的姑娘,他的薄唇微抿,語氣帶着常人不易察覺的緊張,說道,“五六年的,虛歲二十五,你是嫌棄我年紀比你大?”

“……”

言歡:何止是大,簡直大了去了啊喂,你年紀都他么能當我爺爺了!我爺爺也就五零年的。

言歡暗暗吸了口氣,壓制內心因為恐慌而湧出的驚懼,強行鎮定下來後,她鬆開了他的衣袖,聲音盡量保持着原有的淡定,道,“沒有,老男人也挺好的。”

話說,這裡的言歡多大?

“……”

俞繁默。

“俞大哥,我不太識字,你知道我爺爺和二叔二嬸的名字嗎?給我寫一遍如何?”言歡對這裡一無所知,只得絞盡腦汁的想辦法多了解與‘她’有關的所謂的親人。

俞繁心裡疑惑,此前母親他們通過一封信,告訴他這個小姑娘讀了好幾年的書,怎麼的連家人的名字也不會寫,不過想想也就有些瞭然,這裡窮山惡水的,能把她養的這麼標緻已經很不錯了,當下便點了點頭,就地半蹲下,撿起手邊的干樹枝邊說邊寫了起來,“你爺爺叫言清水,你二叔叫言衛國,你叫言歡。至於你二嬸,我不知道她叫什麼。”

言歡心思一動,她二叔叫言衛國,那她爸爸應該叫言保家吧。保家衛國嘛!

不過,她到現在也沒看見‘她’父母,而且她也不敢多問。

言歡看他寫完應了一聲,說道,“我記下了。”

“我叫俞繁。”男人再次認真寫下。

“哦。”這個他不寫她也知道!

言歡大眼睛眨巴了兩下,黑大的瞳眸深深不見底,心裡立刻又有了主意,“俞大哥,你在哪就職啊?以後你走了我可以給你寫信啊。”

俞繁低眸,看着言歡的目光帶着笑意,連帶着嘴角都輕微的上揚到一個好看的弧度。

言歡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心裡有些發毛,他突然這麼笑是什麼個意思…哎,一無所知的自己簡直連說個話都擔心哪裡出紕漏,半晌,她問,“我說錯什麼了嗎?”

“我在陸軍X集團,番號53011,不過你並不用寫信,我們這次來就是要帶你走的。”俞繁唇角輕彎,直接回答了她上一個問題。

“為什麼要帶我走?”難不成這就要做他老婆了?乖乖,這算不算包辦婚姻啊!

“原因可能會讓你不舒服,你確定想知道?”俞繁目光落在她充滿好奇的小臉蛋上,欲言又止。

再不舒服也不管她的事,點了下頭,“嗯。”

俞繁見她懵懂無知的模樣,擔心她害怕傷心便斟酌了番措辭,之後他才開口,語氣沉沉緩緩的說道,“你從小失去爹媽,你爺爺把你養大,現在你爺爺老了,你叔嬸也沒有義務要照顧你一輩子,而你又已經成年,所以……”

從小失去爹媽!我勒個去!所以要急着把她嫁人?

“那個…俞大哥,你們家和我們家有何淵源?”言歡瞥了一眼他的軍裝,肩章是兩杠三星,是上校級別嗎?二嬸說他是大城市的人,既然身份尊貴又出身不凡,那…幹嘛跑到這個山村的犄角旮旯里跟她相親?

哦…想不通,頭好痛!

“這要從你手腕上的玉鐲說起。”俞繁目光掃過那截白到發光的手腕上的翠綠色鐲子。

言歡聽到‘玉鐲’兩個字,忽然間眼前一亮,她就是眼看着血浸染玉鐲的那一刻頭痛到睜不開眼睛,緊接着眼前的一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難不成她是玉鐲帶過來的?玉鐲有穿越時空的功能?

言歡抬着手腕,把玉鐲往上擼了擼,在看手腕處哪裡還有傷痕…

言歡蹙眉,明明傷到了,怎麼會沒有傷口呢,她抬着另一隻手在上面搓磨了兩下,只留下一片肉色的紅痕。

俞繁看着她古怪的行為,眉心蹙了蹙,剛要開口,言歡便搶先一步道,“俞大哥,這鐲子是你們家的是嗎?”

“嗯。”俞繁點頭,不知道她為何明知故問,卻依舊耐心回答,“這翠玉鳳鐲是俞家祖上傳下來給兒媳婦戴的,本來應該是有一對的,你手腕上的這隻很早之前就送給了你爺爺,讓他代你保管,另一隻在我們那,不過後來因為po.si.jiu的原因我們家那隻被我奶給扔了,不然這次會一併帶來交給你。”

“……”

言歡現在總算明白言家人為什麼沒有對她突然換了身衣服產生絲毫懷疑,合著她手腕上帶着她作為‘言歡’的證據呢,不過她已經無暇去問俞繁他們家為什麼把鐲子交給言家,按她神一般的思維邏輯猜測,兩家早年間應該有着很濃厚的交情,所以兩家娃以玉鐲為信物指腹為婚也不一定,況且她現在也比較關心這個鐲子。

按他所言,那麼他奶扔掉的那一隻應該就是現在她手上的這一隻,先不說她爺爺怎麼會有這個鐲子,就說現在…她是今天才剛帶上這個鐲子的,難道她來這裡都是冥冥之中註定她要倒回到過去給這老男人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