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勁年和董雲春進屋後還在討論俞繁和言歡兩人，最後，他們一致認為俞繁和言歡生了孩子就不會如此幼稚了。

言歡和俞繁在外面放了大半個小時的鞭炮，被出來貼對聯的鄰居看到後笑話，“小繁，小歡啊，你們這麼大還玩這個啊。”

言歡這才驚覺，她幹了一件不屬於她這個年齡該做的事，還拉上了在別人眼中一向穩重的俞繁。

言歡扔了手裡的炮仗，讓俞繁回家，還不忘問他，“俞繁，你說，家屬院不會把我們倆個當笑話吧？”

“會。”俞繁雲淡風輕的說。

估計不到中午，整個家屬院都會知道俞勁年的兒子和兒媳婦在家門口玩鞭炮。

“那你還跟我一起玩？也不提醒我一聲。”言歡語氣帶着小小的幽怨。

俞繁一笑，表情認真，“你要做什麼我都會陪着你。”

本來還有些怨氣的的言歡聞言，立馬心花怒放，她覺得自己又被俞繁這句實話給撩到了，幸福的嘴巴都要合不到一塊去了。

晚上吃團圓飯的時候，俞勁年和董雲春每人包了一個五塊錢紅包給言歡做壓歲錢。

言歡沒想到俞勁年和董雲春會給她這麼大的紅包，喜滋滋的連忙伸手去接，一點也不客氣，“謝謝爹媽。”

董雲春笑說，“小歡啊，別客氣，家裡沒有小孩子，你年紀最小，只能給你了，要是有孩子了，我肯定會給孩子留一份。”

言歡眯着眼睛笑，董雲春這是又在提醒她生個孩子嗎？不過她現在不打算生啊，“還好家裡沒有小孩子啊，不然媽肯定沒現在這麼疼我了。”

俞繁聞言，掃了言歡和已經噎住的董雲春一眼，他媽，不是他媳婦的對手啊。

俞勁年也不由得多看了言歡一眼，這孩子精着呢，什麼都瞞不過她，言保家那麼老實巴交的一個人竟然能生出這麼個聰明的姑娘，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董雲春壓根沒想到言歡會這麼說，打亂了她想提點對方生個孩子的計劃，笑了笑，說，“哪能啊，我肯定都疼。”

言歡這次沒接話，低頭專心的吃飯，董雲春怕說多了言歡會反感，就扯了別的話題聊。

由於這個年代沒有春節聯歡晚會，所以飯後一家人圍着電視機看電影。

電影名字叫做白毛女，言歡跟上看了一會兒，就沒有興趣再看了，她不喜歡看虐心的故事。

到電話機旁邊想給蕭鳳琳打了電話，猶豫了一下又沒打，蕭源還住着院，大宅子里應該沒人吧。

最後，她給花襲人打了個拜年電話。

花襲人接到言歡的電話意外又驚喜，“小歡，新年好啊，我以為你和你老公在一起會忘了我呢。”

言歡實話實說，“我也就剛把你想起來。”

花襲人：“……”

這姑娘嘴巴怎麼這麼欠？

言歡和花襲人聊了一兩句便掛了電話。

站起來和俞勁年董雲春及俞繁打了聲招呼便進衛生間洗漱睡覺。

快到凌晨，言歡被鞭炮聲吵醒，這次的鞭炮聲不是零零星星的，而是連城片，噼里啪啦此消彼長，不一會兒，自家樓下也開始響起了鞭炮聲，然後就是整個家屬院噼里啪啦。

言歡翻來覆去，俞繁早就醒了，“是不是太吵了。”

言歡很不能理解又不是放煙花，這些人為什麼白天不放，“是啊，太吵了，大半夜的饒人清夢。”

俞繁笑着解釋，“爆竹聲中一歲除，現在是凌晨，家家都在除舊迎新啊。”

言歡應聲，她困的哪哪都難受，“我知道的，我就是覺得這種習俗得改改，而且這麼多爆竹燃放，污染空氣。”

俞繁給言歡順毛，“就初一而已，往後就沒有這麼多的鞭炮聲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才睡。

大年初一，空氣里到處瀰漫著爆竹的味道，地面上零零星星的散着紅色的鞭炮屑，寒風一過後，刮的哪裡都是。

言歡一早起來幫忙董雲春包餃子，俞繁擀麵皮，俞勁年悠哉的在一旁喝茶。

剛吃了早飯，便陸陸續續有人提着營養品上門拜年，俞勁年一概不收。

言歡不得不給他點贊，真是個好官啊，茅台都捨得拒絕，要是她肯定是禮照收，事不幹！看他們下次還送不送。

傍晚吃過飯，俞勁年，董雲春和俞繁圍着黑白電視機看祥林嫂。

言歡不想看什麼祥林嫂，和三人打了招呼後，上樓收拾明天去登城的行李。

初二，天剛蒙蒙亮。

一家四口已經整裝待發，俞繁開車，俞勁年坐副駕駛，言歡和董雲春坐後面，此時的國道上連個人影都沒有，車子一上路就飛速行駛，言歡剛上車便靠着董雲春睡的天昏地暗。

董雲春無奈的看了眼軟骨頭兒媳婦，又看了眼兒子，這兩天她都沒聽到樓上有什麼動靜，兒媳婦怎麼還這麼能睡？是被瞌睡蟲附體了嗎？

大概三個半小時後，車子在登城郊區的一座農家小院前停了下來，言歡是被董雲春叫醒的。

這年頭車少，吉普車剛停在俞承山家門口，便吸引左鄰右舍圍觀。

俞繁打開車門下車準備替言歡開車門，言歡已經自己打開車門下來了。

眼前是三間紅色大瓦房，在一眾石頭，土胚房中非常打眼。

門前是用石頭堆砌圍成的小院子，牆頭只有一米多高，站在外頭就能看清院中的景象。

院門大開，院子中央栽了兩顆大柿子樹，粗大的枝幹伸的老長，言歡稀奇的是，樹枝上還掛着很多黃澄澄的柿子，看着就想摘一個嘗嘗。

柿子樹下支了一個磨麵粉用的石磨，院角里圈養了好多雞，還有一條被細鐵鏈子給拴起來的大黃狗，躥起來朝着四人狂吠。

“汪汪汪！”

俞勁年率先走進院子，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磚頭朝着發黃狗扔了過去，同時凶了大黃狗幾句，大黃狗立馬就夾起尾巴委屈的叫喚。

堂屋裡的俞勁城和溫月聽到動靜先走出來，看到已經走進院子里的俞勁年和董雲春以及俞繁和言歡笑着招呼道，“回來了啊。”

“嗯。”俞勁年等四人應聲。

進堂屋後，看到剛從椅子上站起來的俞承山和蘇玉，言歡笑盈盈的給他們打招呼，“爺爺奶奶，新年好，祝你們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一句話落逗的老兩口笑的合不攏嘴，立刻從口袋裡掏出紅包遞給言歡。

俞繁看着言歡，眼裡帶着一抹笑意，這個媳婦她到哪都吃的開，一兩句話就能把人給哄高興了。

言歡不太好意思收老人家的紅包，婉言拒絕。

下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