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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將頭稍稍後移,看着小姑娘纖長濃密的眼睫毛,總覺得不真實,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感受到她臉上細膩如脂的肌膚,還帶着體溫,暗嘆這一切原來不是夢啊,忍不住勾起好看的薄唇收緊摟着她的手臂。

場景再換。

依舊是皇宮的梨花院,院外的滿樹梨花被風輕輕一拂,紛紛飄落,白色的花瓣迎風飛舞,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眼。

寢室內,小姑娘虛弱的躺在床榻之上,小手被男子緊緊的握住。

他責怪她,語氣滿是無可奈何,“歡兒,為何如此瞞我?你當真恨我至此?竟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更可恨我方才竟還對你動了手。”

小姑娘對着他淺淺的笑了一下,“我早就不恨你了啊,我也不知道,我的身體竟會衰敗的這樣快,方才的事,我不怪你,我這幾天,不知怎麼的,老是想起與他在一起的日子,今日實在忍不住便動筆畫了他,你撕了我的畫,我一時衝動說了那些傷害你的話,你打我也是應該的。”

小姑娘說完忍不住張開小嘴咳嗽起來。

男子通過她張開的小嘴,從她小巧的喉嚨裡頭看到了將要溢出口的鮮血,心,從未有過的慌亂,掏出帕子笨拙的幫她擦拭已經溢到唇邊的血,他每月都會安排太醫給她號脈,也未曾聽聞她有什麼隱疾,她怎麼會咳血?是誰在害她?此時,他來不及去設想害她的人是誰,不過他定然要徹查,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她的人。

男子沉痛的喊她,“歡兒。”

小姑娘應聲,“庭昭麟,我想求你一件事。”

男子抬手輕撫她的臉,溫柔的說,“何事?你說出來,即使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會想辦法給你摘下來。”

小姑娘動了動嘴,看着他的眼睛,說,“給我一封休書,你可以答應我嗎?”

什麼?她此時竟還想着要休書?

訝然,憤怒,心痛,神傷等等情緒交織在一起,千言萬語說不透,只艱難晦澀的滑動喉結應了一聲,“好。”

這算不算是他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所受的懲罰,事到如今他不僅嘗遍了苦澀的滋味,他還將永遠的失去她。

男子音落,小姑娘感覺到虎口處一燙,抬眸便見男子流下了男兒淚。

她抽出手,為他拭淚,“庭昭麟,別為我傷心好嗎,我不值得。”

自那一夜後,這兩年來,她日日將少年送她的匕首放在枕頭下防着他,從不讓他近身,作為妻子,她愧對於他。

她未曾想過傷害任何人,可她不僅傷害了少年,也辜負了眼前的他。

男子又握住她的手,不願意鬆開,他梗着喉嚨,艱難的說,“歡兒,我想問問你,你可曾對我動過心?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間?”

“庭昭麟,你何必如此一問啊,你該知道答案的。”小姑娘虛弱的回應。

原來他為她做了這麼多,她從未對他動過心,哪怕是一瞬間也沒有,她的心腸怎麼這樣硬?

前段日子,他還以為她想通了,現在想來,她應該是知道自己命不久已,所以對他施捨了最後的補償而已,可笑他還以為自己感動了她。男子沉默了半晌,看着纏綿病榻的小姑娘,依舊擔心她,“歡兒,你拿了休書,要去哪裡?我安排好住所送你過去可好?”

小姑娘輕輕的應了一聲,對着他喊累。

他和衣抱着她躺下,感受她幾近與無的體溫。

場景再一換。

一錦衣華服的俊美男子領着已經從少年成長為青年的男子踏入一座雅緻的別院內。

兩年不見,青年以往稚嫩中帶着些輕佻的氣質已經褪去,他變得成熟內斂,一身淺色長袍風度盡顯,他邊走邊不耐煩的對着男子說,“庭月寒,你搞什麼鬼?帶我來此到底想做什麼?不怕我殺了你?”

他倒是想死,可他現在還不能死,他得在她餘下的日子裡護着她,更要庇佑她的家人,男子看了青年一眼,縱使再不甘,再心痛,但他不可否認,那個他愛的姑娘,自始至終只愛着這個在他看來,哪裡都不如他的青年,壓下心頭的妒忌,他乾澀着喉嚨說,“歡兒在房內,她中了毒,已經無藥可救,她昏迷時會念叨你,我自作主張通知了你。”

青年聞言,臉色一變,雖有狐疑,但亦義無反顧的推門踏入房內。

此時小姑娘剛剛從昏迷中醒過來,她支起胳膊肘從床上坐起來,掀開被子正準備下床走動。

聽見房門口傳來吱呀的開門聲響,側過頭,只見她兩年來日思夜想的少年,逆着屋外透進來的陽光向她快步走過來,他又長高了一些,變得更加沉穩更有男子氣概了,她輕揉了揉漂亮的眼睛,輕聲的呢喃着,“我是死了嗎?還是在做夢?”

真是他的小歡兒,只是臉色蒼白了些,怎麼會中毒?還無藥可救?青年輕叱,“小歡兒,不可胡言!你沒有做夢。”

她還活着!他怎麼來了?她不想凄慘的死在他面前啊,小姑娘變了臉色,態度冷淡,“你來做什麼?不怕三殿下派人追殺你嗎?趕緊滾!”

她的態度,讓青年皺了下俊眉,想到她的身體,他耐住性子問,“小歡兒,你中了什麼毒?”

聞言,小姑娘一驚,他怎麼知道她中毒了?“你聽誰說的?”

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是我告訴他的。”

“你!!”

小姑娘生氣了,這個男人總是霸道的替她安排好一切,讓她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娶她時如此,休了她之後亦是管着她,她對他存有感激,有內疚,也有很深的痛恨!

她氣的咳嗽,一口鮮血噴在床榻邊,當即失去意識。

她邊上的二人,一個對外喊着傳太醫,一個喊着叫大夫。

場景在變。

一座不算奢華的莊園內,種滿了已經盛開的櫻花。

卧房內的大床上,躺着一個小姑娘。

她的床邊站着一個淺色衣袍的青年,床沿還坐着一個白衣男子。

青年眼神期待的看向白衣男子,“堂哥,小歡兒可還有救?”

白衣青年移開放在小姑娘胳膊上的手,“中毒已深,救不了了,等着給她收屍吧。”

青年不能接受,“我不相信,你不是自詡神醫嗎?”

白子男子從床沿邊站了起來,他看了眼跟前的青年,“她被人下了慢性毒藥,毒了近兩年之久,那些毒素早已侵入肺腑骨髓,就算是神仙下凡估計也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