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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

吉普車內后座,警衛員在開車。

言歡怎麼也想不起來她為何會到軍區醫院,俞繁怎麼也在,想要問問他,又怕他擔心,將目光放在旁邊坐着的俞繁身上,猶豫了片刻,最終也沒有問出口。

回到家屬院,下車後進門看到俞卿坐在客廳看報紙,俞雪烏青着臉坐在黑白電視機前看電視,沒有看到俞勁年和董雲春,她心頭又是一陣疑惑,她只記得她與他一同出門去的竹林海,先是烤肉,後來釣魚,最後她看到他釣到了兩條不小的魚,她在他旁邊坐着無聊,便同他打招呼到茶座喝茶,之後的事情竟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俞卿聽到門口的動靜,看到俞繁和言歡,將視線多放在言歡身上一秒,出聲打了招呼,“回來了啊。”

俞雪看了眼玄關處的俞繁,發現對方也在看她,她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連招呼都沒打便跑回了房間,他怎麼會突然回來了?她這個樣子怎麼見人啊,都是這個小賤人害的,她一定會找機會教訓對方的!

俞繁和言歡應聲,俞繁掃了眼俞雪的背影,她的臉怎麼青一塊紫一塊的,是得了什麼皮膚病嗎?

言歡只當俞雪是透明的,她笑盈盈的問俞卿,“爹媽呢?”

俞卿笑着說,“買菜去了,弟妹,我釣了半桶魚,都給你殺好了,今晚吃全魚宴可否?”

言歡看了一眼俞卿,答應並強調道,“好啊,不過我可不是專門給你做的,我是給我老公做的。”

言歡換好拖鞋,提步進了廚房間。

同時,俞繁走到俞卿旁邊坐下,小聲的將言歡忘了庭月寒的事告訴了俞卿,並問他,“堂哥,小歡這種情況,以後會不會出現什麼後遺症啊?”

俞卿屈起手指,分開食指和拇指摩挲刀削似的下巴,琢磨了一會兒,道,“應該不會有什麼後遺症,不過你說起這事,倒讓我想起昨天晚上,她來問了我一些關於清洗記憶的事情,我教了她一些反催眠的方法,也許她在當時用上了,留存下了關於你的記憶,但無關緊要的人,她便選擇遺忘,所以致使她現在忘了關於那個男人的一切。”

俞繁恍然,“原來是這樣。”忘了好,他小媳婦兒以後便不用再懼怕對方了。

他總覺得庭月寒這個人邪門極了,他每次見對方,都想殺了他,就好像上輩子有仇沒來得及報一樣!

俞勁年和董雲春從菜場買菜回到家屬院,見自家門口立着一身穿軍裝的小戰士,料想應該是俞繁回來了,進門問了一些他的近況。

言歡將飯菜做好,董雲春到雜物間喊俞雪出來吃飯,俞雪怕見俞繁,推脫說不餓。

飯後,天已經麻黑。

俞繁要回部隊,言歡也要上學,他順路送她到學校。

下車前,言歡依依不捨的對俞繁道,“真捨不得讓你走。”

俞繁也很捨不得,才剛見到她,便又要分開,安慰,“還有一個多月便要放暑假了,到時候我安排人來接你。”

兩人磨唧了一會兒,言歡才下車回學校。

慢慢悠悠的晃回宿舍,剛打開門,花襲人便迎上言歡跟前問,“小歡,你之前在竹林海怎麼回事啊,跑哪裡去了?俞堂哥說你被庭大哥帶走了,我和我哥都不信,可我們在竹林海找了大半天也沒見你人,之後俞堂哥人也不見了,他找到你了啊?你們走了怎麼也不和我們打一聲招呼啊,害我們在竹林里亂鑽,我還碰到了一條竹葉青......”

說到後來,花襲人吧啦吧啦的開始抱怨言歡不懂禮貌。

言歡聽得心驚,想到俞繁在醫院說的一個庭什麼來着的人,如今花襲人嘴裡又蹦出個什麼庭大哥?為何她一點印象都沒有?想要細想時,腦袋瓜抽着疼,她打斷花襲人的話,“我跟我老公一起走的。”不然她為何在醫院裡醒來?睜開眼睛便看到了他?

花襲人因驚訝而睜大的眼睛裡帶着些惱意,“見色忘友還忘哥!你都不知道俞堂哥找不到你人多着急,真是沒良心......”

鳳棲山莊。

主卧房內。

庭月寒因為被俞繁下狠手打斷了三根肋骨,傷到了臂彎處的筋脈,被私家醫生處理好傷勢之後,此刻正無力的躺在床上。

庭月珏淚眼花花的陪在他旁邊,“哥,讓你別對小歡姐做壞事,你不聽,看,這麼快就遭報應了吧,父親那邊已經得知了你的境況,派了庭尤過來,待庭尤到此,他讓你將此地的事情全權交給庭尤,養好身體返回y.國。”

庭月寒略顯蒼白的臉上,漂亮的眼睫毛輕煽了下,沒有去理會庭月珏的話,他怎麼也想不通,言歡怎麼還記得那個男人,明明已經確認她忘記了那個男人啊,半晌他說,“二叔怎樣了?”

庭月珏用帕子抹了一把男兒淚,“二叔比你傷的還重呢,他斷了五根肋骨,醫生處理好之後,他便昏睡了,小歡姐的丈夫什麼來頭啊?怎麼這麼厲害,你們兩個加起來都沒打過他嗎?”

庭月寒不屑道,“一粗俗之人,不提也罷。”

庭月珏補刀,“可你連粗俗之人都打不過......”

庭月寒有些生氣,這個弟弟怎麼總是幫着外人?薄唇微動了動,輕聲命令,“出去!”

夜晚,n.省某師部。

俞繁剛下飛機,半小時不到的時間,陸恆遠便來了。

師長辦公室。

陸恆遠坐在俞繁的辦公桌前,黑着臉看着對面綠軍裝上沒有一絲褶皺,站姿筆挺的俞繁,沉着聲調質問,“你今天下午去幹了什麼事?”

俞繁內心驚訝於陸恆遠得知消息的速度,但面上卻沒表現出來,他抬頭挺胸,恭敬的給對方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報告首長!我回了一趟家。”

陸恆遠冷哼了一聲,“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你幹了什麼去了!”

俞繁垂眸,一本正經的裝傻,“回家當然是抱媳婦兒,還能幹什麼。”

陸恆遠咬牙,小混蛋,這個時候還給他裝,“臭小子,你還不說實話,你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禍嗎?竟跑到j.省會調遣姜懷所駐屬的軍隊一個營的人到華裔所居之所去將人家的保鏢都打傷了,還將那家少主人打成重傷,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啊你?你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身份啊?你以為你是黑社會啊?軍隊是你家開的啊,說調遣人就調遣人?”陸恆遠說完氣的大喘兩口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