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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柔掃了一眼身旁的蘭兒,心下略鄙夷,主子之間說話,僕從竟敢隨意插嘴,連一點兒規矩都不守。

看來真的應了那句,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她臉上依舊掛着溫暖如春風般的笑容。

若是被旁人見了,肯定會稱讚她有教養、有風範,被一個下人當面斥問竟也不惱,她道,“許是姨母聽錯了,歡兒妹妹,你沒事就好。”

言歡懶得理會司柔,她半垂着眉眼正尋思找何種借口攆走對方,未發現小築外圍,庭昭麟被言昌鈺擁戴着往這邊走。

直至蘭兒下跪行禮,她方才有所反應。

他怎麼老是出現在她的眼前啊?

她實在不想向這個男人行跪拜禮,礙於言昌鈺和木婉兒那滿是責備又帶有失望的眼神,猶豫了片刻,她降下了身子。

司柔認出庭昭麟是昨天在言府門口遇見的男人,聽到蘭兒喚對方殿下。

心裡疑惑他是哪位的殿下。

她有幸入過南嶽的皇宮,見過皇宮中的幾位殿下,並沒有此人。

不過言府的人也不會隨意稱呼,怕失了禮數,她立刻下跪行禮

庭昭麟低眸,目光掃過三人,落在言歡身上,不疾不徐的說,“免禮。”

聲音如泉,亦恍若那動聽的琴曲一般好聽,讓司柔忍不住拿眼瞟他。

三人直起身子後,各自低着頭。

蘭兒是怕,司柔是緊張,言歡則是一臉的不耐,只是她垂着頭,沒人看清她的表情。

木婉兒問,“柔兒姑娘,是來找我們歡兒的嗎?”

司柔笑了一下,不厭其煩的說,“是的言夫人,我今天早上聽姨母道歡兒被壞人劫走,心下擔憂,所以前來探望。”

音落,木婉兒微微蹙了一下眉心,卻也說不出別的,畢竟她女兒讓人擄走這事情是真的,且方才從三皇子口中的得知擄走她女兒的人還是城中的郡守。

他們言家雖有財力,但卻沒有權勢,又是在異國他鄉,根本無法替女兒討公道。

幸好她女兒是落在三皇子那兒,若不然女兒虧大發了。

她說,“柔兒姑娘言中了,歡兒愛玩,你又不是不知......”她把言府管事同將軍府管事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還告知對方言歡要同他們北齊的三皇子一道返回北齊事說了出來。

司柔不着痕迹的掃了一眼庭昭麟,原來他是北齊的皇子,怪不得未曾見過。

關於北齊的這位皇子,她略有耳聞。

此時一見,只覺名不虛傳。

不過言家怎會與王孫貴族有交集?

就連與俞家有來往,也是因為俞衾樂善好施,閑時常在醫館義診,因緣際會巧遇出門給言歡尋醫瞧病的言府管家,這才認識了言府中人。

也就是打那,俞繁被這個狐媚子勾上了。

隔三差五便差人送拜帖來見狐媚子,因為狐媚子的關係,言家在登城的生意都比往常好做了不少。

她收回思緒,輕聲的問,“歡兒妹妹要回去?那表哥回來若是不見你,豈不是得去北齊找你啊?這可不方便了。”

司柔提及俞繁的名字,令在場的幾人面色各異。

言歡攥緊袖袍中的手,壓抑情緒。

木婉兒怕司柔的話刺激到言歡,微微冷臉,“柔兒姑娘未免替我們家歡兒想的太多了,快晌午了,柔兒姑娘是想留在言府用膳?”

司柔不蠢,聽出木婉兒這是在向她下逐客令了,勾着紅唇淺笑吟吟,禮貌的告辭。

木婉兒吩咐隨行的婢女送司柔離開。

又令蘭兒進閨房收拾言歡的行李,讓她在府中用了午膳之後便同庭昭麟一塊兒走。

言歡找不到機會離開,扶着額頭裝病,“爹,娘,我覺得我的身子還有些不舒服,暫時經不起長途顛簸,我還是在家歇着為好,殿下,抱歉,我先回房了。”

她總算沒有遺漏他。

她動作很不規範的向三人欠了一下身子,轉身便要回房。

言昌鈺阻止,“站住!”

言歡不得已,只好頓住邁出的步伐,轉身無辜的詢問言昌鈺還有何事交待。

言昌鈺繼續道,“殿下身邊有隨行的太醫,你這趟須得和三殿下離開。”

言歡暗惱,她爹是多想讓她趕緊攀附上這個淫賊?

她抬眼望言昌鈺,言語間滿是質問,“爹,我和殿下男女有別,怎麼能一起走?”

言昌鈺也有些生氣,不過他還是耐着性子和言歡說話,“爹已經將你許給殿下,你現在跟着他並不唐突。”

言歡咬牙,看這個樣子,她爹已經完全被淫賊收買了,她惆悵的想,她要如何離開?

蘭兒很快就收拾好了言歡的行李,同丫鬟拎着兩個大包袱出了閨房。

言歡輕抿了下唇,漂亮的眼眸微微暗淡,站在一旁斂眉不說話。

言昌鈺掃了一眼言歡,而後恭敬的對庭昭麟道,“殿下,若是不嫌棄,在府中用了膳再離開如何?”

庭昭麟沒有拒絕,輕點了點頭,“打擾了。”

“哪的話。”

湖心小築通往庭院的竹橋有些窄,只能容兩人並肩而行。

庭昭麟和言昌鈺走在最前面,因為身份的關係,言昌鈺不敢越過庭昭麟,他始終慢前者一步。

木婉兒則跟在二人身後,其次才是言歡,以及拎着言歡包袱的丫鬟們。

言歡有些心不在焉,加之竹橋的踩踏板之間的縫隙不小,她絆了一跤,驚呼一聲,踉蹌了一下身子,被木婉兒眼疾手快的拉住。

這一插曲引得前面走着的二人回頭。

只聽得木婉兒輕聲訓斥,“姑娘家連路都走不好,你還能做什麼啊?”

言歡立刻回嘴,“我什麼也做不好,所以你們別讓我跟着三殿下,免得禍害了他。”

木婉兒一噎,“你!”

言歡往下朝她看過來的庭昭麟,故意說,“我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好,要是真的入宮,估計連妾都做不好,早晚會被人嫌棄拋棄,搞不好還會被打進冷宮孤苦一生。”

一大串話噎住言昌鈺和木婉兒。

庭昭麟眼神莫測的看她,也有些頭疼,言家的家底按理說應該很不錯。

如此家世,如何也應該注重培養女兒的才華技藝才對,可她為何什麼也不懂??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