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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番話,是真的要娶她?她還是不敢相信,她的出生連貴族小姐都算不上,二人身份懸殊太大,且皇子娶民女,即使他真的想娶,可皇上和皇后如何會同意呢?

何況她恨他!

她明明可以嫁給俞繁與之雙宿雙飛,可是這一切都被眼前這個偽君子給毀了。

想到此,她的眼淚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別哭了。”庭昭麟被她哭的心煩氣躁,拿帕子替她拭淚,見她又躲開他,冷臉,“言歡!你到底要如何?”

言歡委屈極了,他對她做出那樣的事,還好意思反過來問她要如何?簡直是欺人太甚!

她不要命的瞪他一眼,乾脆坐地上把臉貼在膝蓋上,雙手環臂悲痛的嚎啕大哭,一點兒形象也不要。

庭昭麟見狀,眉心一跳,看着地上縮作一團的言歡,只覺得她呱燥無比,“你在哭一聲,本宮便不允你踏出這座院子!”

音未落,哭聲戛然而止,他又想氣又想笑,頓了頓,他側頭朝院外吩咐道,“準備馬車!送言家家主和歡兒小姐回府。”

“是!”院外當即傳來守衛恭敬的回應。

言歡一聽,抬起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驚訝的看向庭昭麟,他竟主動讓人送她和她爹離開,他是不是放棄了娶她的念頭?

她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連向他施禮都忘了,繞過他便準備往外走,想要趕快離開這個令她受盡折辱的地方。

庭昭麟看着她麻溜的一系列動作,又猶豫了,她先前上吊未成,醒了又跑去撞柱,若不是他及時出現,這會兒她估計已是死人。

方才他去言府,路過一處湖心小築,言父告知他,那是她的所居之處,她性子如此剛烈,回到家中會不會再找機會跳下去?

屆時若無人發現,那她豈不是一一一

想到會失去她,他的心頭一陣惶恐,一種從未有過的懼意蔓延至胸口,他這是怎麼了?一個民女而已,長得又不是傾國傾城。

雖然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可這也不至於讓他亂了心神才對。

但他偏偏對她毫無徵兆的動了心,眼下她又哭又鬧,若不放她回去,不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麼舉動來。

言歡路過他身旁,他抬起手腕拉住她,想要警告她幾句。

言歡毫無防備,冷不丁撞到他的胸口,他身上獨有的一股子清新梨花味強勢侵略進她的鼻尖。

昨夜的一幕幕又浮至腦海,她意識未混亂之前,他下了好大的力氣去鉗制她,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的力氣會有那麼大,教她如何也掙脫不開。

以前和俞繁共處,俞繁凡事都依着她,且對她規規矩矩,不曾對她動過手腳。

哪裡像這個男人這般,暴力又好色,她又驚又怕,下意識想要尖叫,被她生生忍住。

現在他已經遣人準備送她回去,她不能惹毛他了。

快速的鎮定下來,她向後退了一步,察覺到手腕還被他握在手裡,不着痕迹的翻轉想要抽回。

庭昭麟手上的動作收緊,眼眸微動,道,“方才的問話你還未回答。”

問話?

言歡很快想起來,他剛剛問她願不願嫁給他。

不管她願不願意,她說了也不算,她的命運由她爹掌控。

如果她清清白白,她還能跟她爹鬧。

現在呢,一切都讓這個男人毀了。

想到此,她眼睛裡的光彩失去了幾分。

“嗯?”她久不回答,讓他等的心焦,他押着音期待似的問。

言歡張了張嘴,一句話哽在喉嚨說不出來,她不想嫁,即使他是皇室,他很有權力,他有能讓她當他的皇妃,她也不願意,半掩下眼睫毛,似是沒有聽到他說話一般。

庭昭麟盯着她看了一會兒,也發覺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她本來就不是自願與他**,此時她意識清醒,估計殺了他的心都有,怎會同意嫁他啊。

他索性不再追問,鬆開了握住她手腕的手,“本宮改日再去府上探望,希望你屆時會親自告知本宮你的答案。”

他率先移步出了院子。

言歡跟在後面,她只當沒聽到,待她回到言府,她便收拾行李去附近的庵子絞了頭髮做尼姑。

她就不信,她變成佛門中人,他還能強娶不成!

院外的言昌鈺對着庭院的拱門望眼欲穿,他先看到庭昭麟,後看到言歡,心下略微鬆了口氣。

院內的對話他略聽得一些,對於一根筋只認準了俞家小將軍的笨女兒,他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她也不想想,俞家的那個小將軍要是真的想娶她,為何不在她及笄之時前來提親?

想來俞家估計不同意那個小子娶她為妻,那個小子只是一廂情願罷了。

而且他們只是一介商戶,雖然也是錦衣玉食的過日子,但是身份到底是低了一些,俞家在登城甚至是在南嶽的皇室面前,也能有幾分面子,能嫁入俞家的,又豈能是泛泛之輩?

門不當,戶不對,嫁過去也是遭罪。

而且他們是北齊的人,分屬兩國,兩地相隔之遠,他只有她一個女兒,如何能捨得她遠嫁?

可是三皇子便不同了,他是北齊的人,他們言府便在天子的腳下。

對於三皇子的情況,他多多少少從坊間傳聞中了解到。

對方今年二十有四,早就過了婚配的年紀,曾放言今生只會娶一位皇子妃,且要自己中意才會求娶,眼下奪了他女兒的清白,怎麼也會給她一個交代。

侍從將馬車停在庭院門口。

言歡朝馬車看去,如此富麗堂皇,一眼就能認出是皇室之物,他是想讓天下人都知道她昨晚被他臨幸了?

算了,此時顧忌這些還有什麼用?

她不在乎了,她現在只想回家,收拾東西去庵子里絞頭髮出家。

庭昭麟見她沒有拒絕他的安排,一時竟感到欣慰,這種感覺之前從未有過,覺得有些新奇,又有些彷徨。

言昌鈺態度恭謙的和庭昭麟辭別,帶着言歡返回言府。

城中各處都在談論言府小姐失蹤之事,庭昭麟怕影響她的名聲,便吩咐車夫走小道。

言歡到家門口,便被母親木婉兒拉住,詢問她的境況,走進內堂,先前三皇子來言府同言昌鈺在書房的談話,她隱隱的聽到了一些,她確認似的問,“歡兒,你一整夜都呆在三殿下的行宮裡嗎?”?2k閱讀網